田春生的眼睛開始聚光,轉頭與田文羽的眼睛對視。


    “真......真有人在盯著我們?”


    這家夥嗓子沙啞,向田文羽問道。


    “當然,你現在這個熊樣,是要不管不顧所有人,一心求死嗎?”


    田文羽看著田春生的臉,語氣裏滿是失望和質問。


    田春生把眼光轉向田夏“姐,對不起,給我喝水。”


    田夏再次喜極而泣,端著水趕緊送到田春生的嘴邊。


    她心裏再次佩服起田文羽,幾句話,就比他勸了兩天都管用。


    可是她又擔心起來,感到一陣後怕,真的有人在盯著他們?


    在房間給弟弟喂了水,然後就把他交給錢楓。


    她提議出去給田春生再買份粥和包子,原來的都涼了不能吃。


    所以就拉上了田文羽。


    出來之後她就緊張的問道“真的有人盯著我們?”


    田文羽笑了笑“傻女人,怎麽會,我那是為了讓你的傻弟弟趕緊打起精神,才那麽說的。”


    田夏一聽鬆了一口氣,隨後粉拳在田文羽的胸口捶了一下。


    “說誰傻呢?你才傻!”


    田文羽一把抓住她的粉拳,兩人笑嗬嗬的,手牽著手走出了醫院,去買飯。


    田文羽雖然笑著,但是心裏卻無比冷。因為剛才他和錢楓剛到田春生所在樓層就發現了有可疑人員。


    就包括現在,他和田夏的背後,就有人在跟著。


    如果沒猜錯的話,都是齊心洋安排的人。


    這個家夥應該是明著跟自己宣戰了。


    具體怎麽迴事,他現在還不知道,買完粥和包子,讓田春生一邊吃,一邊介紹被打的具體情況。


    “我前天上完課,就和齊心蕊去校外喝鴨血粉絲湯。”


    “剛出校門沒多遠,突然就被人在後麵襲擊,腦袋直接被什麽東西擊打了一下。”


    “我很自然的就用手護住了頭部,轉身看到四個人。”


    “心蕊看我被打,立刻尖叫試圖吸引周邊人注意,嚇跑這些人。”


    “但是對方直接過來兩個人,控製了心蕊。”


    “剩下兩個人就撲向我,跟我打在一起。”


    “因為我頭還是懵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那兩人把我打倒在地後,就踩斷了我的胳膊。”


    “然後他們就駕著心蕊走了。”


    田春生一邊啃著包子,一邊敘述事件發生的經過。


    “事後報警了嗎?”


    田文羽問道。


    “報了,學校報的警,來了兩個公安詢問了一下,就走了。”


    “我還把心蕊的身份跟他們說了,提醒他們別涉嫌綁架。”


    “結果兩個警察告訴我心蕊沒事,已經在家了。”


    田夏臉上帶著怒意,顯然她猜測到了出手的人是誰。


    “那齊心蕊這兩天沒再出現嗎?”


    田文羽又問。


    “沒有!”


    田春生沮喪的迴答。


    田夏聽到田文羽問齊心蕊,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春生的同學有來看他,說齊心蕊也沒迴學校。”


    田夏把她知道的情況,告訴田文羽。


    田文羽聽完點點頭,看出來田夏對齊心蕊似乎不滿,伸手抓住田夏的手。


    “齊心蕊應該是被齊心洋,或者她那個爹給關起來了。”


    田文羽提醒田夏,免得她誤會齊心蕊。


    正在吃包子的田春生,聽到這話,把送到嘴邊的包子放下了。


    “這筆賬我得跟齊心洋算,欺人太甚。”


    田春生咬牙切齒道。


    “放心吧,有姐夫在,姐夫給你找迴這個場子。”


    田文羽看齊心洋有了鬥誌,也算完全放心下來。


    下樓又安慰了一下未來老丈人和大舅哥。


    這兩人知道田春生已經吃飯了,心情好了許多。


    值得一說的是,田全有抓著田文羽的手,緊緊握著,一句話不說。


    田文羽知道他啥意思,讓他幫田春生。


    田文羽也在他手上拍了又拍“放心吧,如果省城治不好,咱就去滬市,滬市治不好,咱就去港城。”


    “實在治不好,我就給他雇個秘書替他寫字,他依然能在我的廠子裏當個廠長。”


    田文羽給田全有吃定心丸。


    這老頭滿是感激,憋了半天憋了一句“盡快找到你母親,或者她的家人也行,找到我就答應你和田夏的親事。”


    田文羽聽完笑了,心裏卻腹誹了老丈人一句,嫁個閨女,還非得弄個附加條件。


    不過這對於田文羽來說,算是好消息。


    就算找不到自己母親,他和田夏也能在一起了,隻要把張壯他們請來,自己就可以結婚了。


    雖然對未來老丈人稍有不滿,不過田文羽還是說了句“謝謝您!”


    當天晚上,田全有就恢複了力氣。


    跑到兒子病房來看兒子了。


    爺倆互相安慰半天,場麵異常感人。


    但是田文羽卻沒心情看這爺倆的感情戲。


    他收到了一封信,是齊心洋讓人送來的。


    讓他去赴約。


    田文羽向田夏和田大勇說了一下,說有個商業客戶要見,就從醫院出來了。


    把田夏他們的安全,交給了兩個退伍兵。


    ......


    秦淮河畔,兩岸建築古色古香,輕舟鏡泊,這裏還沒有後世的喧囂熱鬧。


    但是卻有著古代文人墨客所描繪的美麗景色。


    在河畔的一棟徽派建築的茶樓裏,齊心洋坐著,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臉的大漢。


    正聽著一位旗袍女子彈奏著琵琶。


    他靜靜的閉著眼睛,欣賞著女子繞指間傳出的秦淮名曲,搖頭晃腦。


    頗有一種古代的花花大少,苟蘭聽曲的感覺。


    現在這個時代,齊大少這個行為,就是靡靡之音,絕對是不允許的。


    但是他邀請田文羽到這裏來見麵,一點都不避諱,可見齊大少在本地做事,那是相當的自信。


    田文羽來到這處茶館的外麵的時候,就被這茶館的風景迷住了。


    這種原生態的風景,可不是後世人工開發能比的。


    他和錢楓被引進齊少那間茶室的時候,彈琵琶的女子並沒有停止演奏。


    黑臉大漢冷冷的看著他和錢楓。


    尤其看到錢楓,眼神帶著濃濃的敵意。


    仿佛錢楓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其實跟殺父差不多,因為久哥,是這個家夥的拜把子兄弟。


    齊大少也沒有睜眼。


    田文羽看到他那逼樣,就想上去捶他一頓。


    但是他忍住了。


    來了也不急於一時,索性翹著個二郎腿,也聽起曲來。


    一邊欣賞,一邊在心裏誇,真好聽。


    也在心裏罵,這世界就是不公平,這特麽官二代真會享受。


    華國有多少人還在貧困線上掙紮,有錢人已經在享受靡靡之音了。


    一曲終了,齊心洋才睜開眼睛。


    笑嘻嘻的看向田文羽“來了,感覺這茶樓怎麽樣?”


    齊心洋似乎跟沒做過壞事一樣,跟田文羽聊起了天。


    這讓田文羽一愣,不過田文羽還是迴答了他這個問題“不錯,有烏衣巷的感覺了。”


    “喜歡就好,喜歡我可以把這個茶樓送給你,包括這裏的姑娘。”


    齊心洋雙手擊掌兩下,茶樓房間的屏風後邊,走出來幾個身穿古裝,輕紗遮體,身材婀娜的姑娘。


    田文羽看到這個場麵,不知道齊心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拿美色賄賂自己嗎?


    不過他什麽場麵沒見過,後世經商,見到的燈紅酒綠太多了,他看到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田文羽雖然淡定,但是身後的錢楓不淡定了。


    他喉結蠕動,吞咽了幾口唾沫!


    他可是還沒經曆過人事的小夥子,拿這個考驗他,要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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