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木已成舟,齊妃已經救不迴來了。


    葉瑾雲呆怔了半晌,接受齊妃已經自殺這個事實後,便開始著人準備她的後事。


    這時,齊妃身邊那個叫朱雀的侍女叫住了她,“皇後娘娘,奴婢在娘娘的枕頭下發現了這個,看了一下,這是娘娘寫給您的。”


    葉瑾雲迴頭,看著朱雀拿著一份信件遞向她,於是伸手接過走到一旁打開看了起來。


    良久


    她放下手中信件,望著天空無奈地長歎了一聲。


    “朱雀,能同本宮說一說,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一旁朱雀點頭,跟著葉瑾雲到了一處幽靜的涼亭,開始給她講起當年的故事來。


    葉瑾雲聽著她的話,始終一言不發。


    原來齊妃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墨祁淵的血脈。


    “所以,那晚皇上本是同齊妃在花園喝酒,卻被貴妃中途劫走後,齊妃便一人醉在了花園,而那侍衛則趁著她醉得不省人事,在花壇裏玷汙了她,是嗎?


    那事後那侍衛呢?這事就沒被當年貴妃等人發現嗎?”


    葉瑾雲根據朱雀所講的出聲詢問。


    “當時奴婢替娘娘去取了醒酒湯迴來,見她不在原處便去尋她,在花壇找到她時,娘娘卻已是衣衫不整,奴婢心下大驚,但好在當時皇上同娘娘對飲時遣散了宮人,所以並無人看到,奴婢就趕緊將娘娘悄悄背迴了寢宮。


    事後奴婢便在暗中留意和打聽,知道了那晚是哪個侍衛在附近當職,索定了人後,奴婢便用藥將他迷倒抓起來進行了審問,結果得知那晚玷汙娘娘的人果真是他,於是就私下將他了結了。”


    “沒過多久,娘娘便開始出現了有孕的反應,奴婢心中也是大駭,但正巧那段日子娘娘是有侍寢過的,奴婢見所有人都沒有起疑,而且說不定娘娘確實懷的就是皇上的孩子,所以就沒有將此事告知給娘娘。


    後來,宮裏的嬪妃再沒有人能懷有身孕,娘娘靠著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在宮裏也是倍受尊敬,奴婢就更沒有必要將此事揭開了。”


    “隻是這些年,奴婢看著公主越長大,卻跟那侍衛的模樣越來越像,相反身上卻連皇上的一絲影子也沒有,奴婢心裏才清楚原來娘娘真的是那晚才有了公主,而非是同皇上的血脈。


    隻是這事除了奴婢再無人所知,當年那些幫奴婢將那侍衛拿下的宮人奴婢也除掉了,就算公主不是皇上的時候血脈,也沒人知曉,直到您那日說出來,奴婢才知道此事再隱瞞不了了。”


    說到這,朱雀看了葉瑾雲一眼,然後問道:“皇後娘娘是怎麽知曉,公主不是皇上血脈的?”


    葉瑾雲指了指後方,“是崔神醫,是他發現的此事。”


    葉瑾雲簡短的迴答著,隻需要同外人說是怎麽發現的就行了,無需提及墨祁之前餘毒未清的事情,皇帝的隱私可不是能輕易告知他人的。


    朱雀聞言心下了然,也自覺地不再多問,繼續講起後來發生的事。


    “那日娘娘迴宮後,便同奴婢問起此事,其實娘娘對當年的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印象的,隻是她當時醉得深,後來又沒出現什麽情況,以為自己隻是做夢罷了,所以那日奴婢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娘娘自己就反應了過來,所以她才會大受打擊,以致於拋下公主輕生。”


    葉瑾雲點點頭,她已然清楚齊妃是有多萬念俱灰了。


    以為是一場噩夢,結果多年後被人告知是事實,這又是將貞潔觀念看得極重的古代,她又是後妃,給皇帝戴了綠帽子,就算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會害怕墨祁淵知道此事後降罪於她和她的家人,所以才會選擇自戕。


    葉瑾雲揮揮手讓朱雀退下,拿出齊妃寫給她的信件,視線落在她寫的一段內容上。


    【臣妾失了貞潔,又謀害皇嗣和太後,一身罪孽深重,唯有一死來贖清身上罪孽,隻希望皇上和皇後娘娘不要將此事告知給元嘉,留臣妾在她心中一個清白形象。】


    “唉……”


    長歎一聲,葉瑾雲收起書信,轉身迴去安排齊妃的後事。


    ……


    齊妃過了頭七的第二天晚上,葉瑾雲才將她留下的書信拿給墨祁淵看。


    因為信上齊妃自己便是這樣交代的,她讓葉瑾雲無需替她向皇上隱瞞,她自己犯的罪她必須承認,隻是她想懇求墨祁淵不要因此事牽連元嘉,孩子是無辜的。


    墨祁淵看著那信件,手上青筋暴起,但卻不是因為元嘉不是他的血脈而氣的,而是齊妃在信中交代了她謀害太後和他寶貝女兒的事情。


    “雲兒,我們汐兒之前遭了她毒手你怎的也不告知為夫一聲,這般輕易饒過齊妃,你當真是心軟。”


    葉瑾雲拉拉他的袖子,搖搖頭。


    “那時我自然也是極生氣的,但是齊妃做這些事都是因為元嘉受了冷落,她這個當母親的心裏苦才會心生報複,而且一個女人為了孩子能做到什麽地步我也清楚,那時我本也是想讓她受到責罰,但在知曉了元嘉的事情,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就沒了要再懲處她的心思。


    而且我也知道你若知曉了定不會輕饒她,就想著待她自己想清楚後,再懲處她留她一命,誰知她竟因此自戕了,唉,可能她也是因此心生內疚才自戕的吧,如她所說,她這是在贖罪。”


    墨祁淵看著自己愛妻,知她心地善良才會放過齊妃,而且齊妃自戕她可能還會有些自責,於是也就不準備再多說什麽,但是這時卻聽她話鋒一轉,問自己:


    “相公,你就一點不生元嘉不是你血脈一事的氣嗎?這可是那侍衛讓你一個皇帝戴了綠帽子,你怎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墨祁淵要被她氣笑了,“怎麽?雲兒很喜歡看,為夫被人戴綠帽生氣的樣子?”


    葉瑾雲連連搖頭,但眼裏那止不住的笑意和上揚的唇角,將她心裏那點心思暴露無遺。


    墨祁淵無奈,點點她的額頭,“旁人給為夫戴多少綠帽都無所謂,隻要雲兒不給為夫戴就行。”


    葉瑾雲挑眉,“那我若是給你戴了呢?你會直接殺了我嗎?”


    “怎會!雲兒在想什麽,你是為夫此生唯一摯愛,為夫怎會舍得傷你分毫。”


    墨祁淵趕緊開口,怕葉瑾雲小女兒家心思生氣還趕忙抱住她。


    但是葉瑾雲卻不吃他這套,斜睨著墨祁淵,似是在說要他今日給個說法。


    墨祁淵歎氣,隻好期期艾艾地說出自己心中想法:


    “若是,若是雲兒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也隻是為夫的不好,能出現這種情況,要不是為夫不好不夠資格得到雲兒的愛,要不就是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但無論是哪一種,為夫都不會因此將你從為夫身邊推走的,不管發生什麽,為夫都要黏著你不放手。”


    葉瑾雲沒想到她隻是試探墨祁淵一番,竟聽到這些肉麻的話,趕緊閉上嘴,不再去同他說這些。


    但身旁這人卻像是被觸及到了所怕之事一般,抱著她就不撒手,一頓情話猛輸出,還又是親又是吻的,讓葉瑾雲根本招架不住,最後當然也免不了一場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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