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薑雲溪摸了摸女兒腳腕上的石膏,心疼的不行,“小禾,一定很疼吧?”


    薑慕禾神色清冷,語氣淡淡:“不疼,一點也不疼。”


    這讓坐在一旁的陳言眼前發黑。


    這話……


    確實是實話!


    可落在薑雲溪耳中,卻讓她誤以為女兒是在說反話,語氣中帶著些哀求,“小禾,媽媽確實虧欠你很多,媽媽也確實不是個稱職的媽媽,可我實在控製不了自己,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爸爸。”


    薑慕禾撇嘴,“好了,聊點其他的吧,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可不想讓你哭啼啼的離開。”


    陳言:“……”


    這對母女,確實是倒反天罡。


    薑雲溪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抹笑意,“今年,今年媽媽一定早點迴家陪你,好嗎?”


    溫情的話語,卻遭到了薑慕禾的無情否決,“不用。”


    “小禾,你怎麽還在生媽媽的氣?”


    “沒有生氣。”


    “還說沒有生氣,媽媽都承諾今年早點迴來陪你……”


    “媽媽。”


    薑慕禾先是出聲打斷了母親,隨後指著右側的陳言,“我有哥哥陪,用不到你,你在家的時間太長,隻會影響我們。”


    薑雲溪:“……”


    這話…好紮心!


    陳言麵色發苦,“小學姐,也不能這麽說,說到底我現在還是一個外人,你和阿姨才是真正的家人,沒有什麽比家人更重要,阿姨想多陪陪你,我覺得挺好的。”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薑慕禾眸中閃著不滿,話語一轉:“還有哥哥剛才說自己隻是一個外人,你確定你還是外人?”


    “是……”


    陳言剛說出一個字,薑慕禾突然發問:“哥哥,你猜我為什麽坐輪椅?”


    此話一出,陳言瞬間無比心虛,咳嗽連連道:“口誤,我剛才隻是口誤,小學姐,我覺得你覺得對,我確實不是外人,我們現在也是家人,畢竟已經確定的對象關係,早晚都是一家人。”


    薑雲溪吃味不已,“小陳,你還沒得到我的認可呢。”


    下一秒,薑慕禾的目光已經襲來,“媽媽,你的認可很重要嗎?”


    在這個問題上,薑雲溪並不準備讓步,非常肯定地點頭道:“當然重要,你是我女兒,你找對象當然要經過我的認可。”


    這個時候,劉蘭送來了熱茶,先後給三人倒了杯茶水,便自覺地退下。


    等劉蘭離開後,薑慕禾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口,“不好喝,一點也不甜。”


    評價完了以後,她眸色閃爍,“媽媽,我找對象,不是你找對象,還請你搞清楚這一點,隻要我認可哥哥就行,你認可不認可並不重要。”


    “咋就不重要了?”


    對上母親不服氣的眼神,薑慕禾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被陳言折騰了一晚上的她,這會兒吹著暖氣多少沾了點困意,“往後在一起生活的是我們,不是你們。”


    薑雲溪:“……”


    這個死丫頭,這種不著邊際的話都敢說,簡直…簡直……


    誒——


    算了!


    從小到大,這丫頭一直都是這種性子,循規蹈矩這個詞在她的字典中裏從未出現過。


    薑慕禾的聲音繼續響起,“話說迴來,如果爸爸迴來找你,你還會接受他嗎?”


    “當然會……”


    “我不認可他。”


    “小禾,你憑什麽不認可你爸爸?”


    “媽媽,你憑什麽不認可哥哥呢?”


    “我……”


    薑雲溪啞口無言,沉默數秒後,緩聲道:“小禾,媽媽知道你和陳言的感情很好,但是你也不用為了他陳言一直嗆媽媽吧?”


    “誰讓媽媽剛才在門口兇哥哥的,連我都舍不得兇他,你憑什麽要兇他?”


    薑慕禾的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那叫一個擲地有聲。


    薑雲溪鬱悶不已。


    估計整個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麽窩囊的媽媽了,被女兒隨意拿捏,光是想想,就感覺好丟人。


    可等薑雲溪和女兒眼睛對視的那一刻,她又慫了,“我、我也是關心則亂,不是故意要兇陳言的。”


    “僅此一次,沒有下次。”


    薑慕禾握住陳言的手舉起晃了晃,“再有下次,媽媽,我會把你趕出家門。”


    薑雲溪:“……”


    當著陳言的麵,這個死丫頭竟然說這種話?


    她不要麵子的嗎?


    過分!


    太過分了!!!


    可吐槽歸吐槽,薑雲溪嘴上卻不敢說什麽硬氣話。


    她的女兒,她了解。


    女兒說趕出去,那是真趕啊!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


    “這還差不多。”


    薑慕禾滿意一笑,“哥哥,把你口袋裏的撲克牌拿出來,我們三個打會兒牌緩和一下氣氛。”


    陳言嘴角隱隱抽動,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之前薑慕禾為什麽讓自己去便利店裏買一副撲克牌了。


    合著,小學姐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這樣的她,一點也不呆。


    相反,還精明的過分……


    “打牌?”


    薑雲溪看到陳言放在茶幾上的撲克牌,既意外又有點驚喜。


    她和女兒好像從未在一起玩過撲克牌。


    薑慕禾拿起撲克牌,一邊拆著包裝,一邊說道:“媽媽要是不願意玩,也可以不玩。”


    “玩,你想玩,媽媽當然願意陪你玩。”


    “幹玩沒有意思,來點彩頭如何?”


    “可以,你想怎麽玩,媽媽都陪你。”


    “鬥地主,一局一萬塊。”


    “好。”


    母女二人間的對話,聽得陳言感慨萬分。


    彩頭?


    一局一萬塊?


    不是,這他媽的叫彩頭?


    一分鍾後。


    陳言:“對三。”


    薑雲溪:“對二!”


    薑慕禾:“王炸。”


    薑雲溪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不自信,“小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兩個才是一夥的,咱們是農民,陳言才是地主,你炸我幹什麽?”


    薑慕禾一臉疑惑地看向母親,“媽媽,你說話好不講理,有牌還不讓出嗎?”


    “沒說不讓你出牌,而是……”


    不等母親把話說完,薑慕禾抽出一張牌扔到桌上,“三。”


    薑雲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王炸過後,單走一張三?


    這是什麽打法?


    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啊!


    陳言:“四。”


    薑雲溪:“二!”


    出完牌,她得意地看向陳言,“想不到吧,我有三張二,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敢拿底的,誰給你的勇氣?”


    話落,薑慕禾慢悠悠地扔出四張a,“我炸~~~”


    薑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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