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床上。


    薑慕禾雙手抱膝,白色耳機線和一縷縷青絲慵懶地垂落於身前。


    她的眉梢輕彎,笑意在時不時地閃現。


    笑聲酥酥的,軟軟的。


    走進屋裏的陳言看到這一幕,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古怪,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小學姐……該不會是在看片吧?


    來到床前後,陳言故意咳嗽了聲。


    然而,薑慕禾半點反應都沒有,目光依舊聚焦在手機屏幕上。


    無奈之下,陳言在床上拍了拍,“小學姐,小學姐……”


    聽到動靜,薑慕禾取下左耳的耳機,不等陳言出聲詢問,她率先發出了邀請。


    “來,上床,一起看片。”


    陳言:“……”


    如果性別對換,薑慕禾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耍流氓。


    見陳言站在床前一動不動,薑慕禾疑惑,“愣著幹什麽?快點上床,我新找的這個片很好看的。”


    “……”


    陳言胸口劇烈起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小學姐,你…收斂一點行不行?”


    “就算要看片,你好歹也背一下人吧?”


    “為什麽要背人?”


    薑慕禾眼中的疑惑更甚,“看片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不是嗎?”


    “不是。”


    對上薑慕禾清澈且無辜的小眼神,陳言徹底沒了脾氣,坐在床邊,“小學姐,你聽我一次勸,以你的氣質…看片這種事情就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


    薑慕禾眨巴眼,“為什麽?”


    “你這麽仙,應該不食人間煙火才對,為什麽偏偏喜歡看這種齷齪的片呢?”


    等陳言說完,薑慕禾眼中浮現出幾分莫名其妙。


    “不食人間煙火?那樣會餓死的。”


    “還有,看片怎麽就齷齪了?你這個說法不對,人家導演拍片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陳言扶額。


    和薑慕禾談論這種事,讓他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陳言,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我……”


    陳言歎氣,“我…無話可說,行,你看吧,西屋還有床,晚上我在西屋睡。”


    薑慕禾下顎輕點,“好,那你要不要先陪我看會兒片?”


    陳言:“……”


    她對看片這件事,還真是格外的執著啊!


    就在陳言還在愣神之際,薑慕禾爬到床邊,小手拽了一下他。


    他一個沒防備,直接栽倒在了床上,餘光一掃,當看到薑慕禾手機屏幕上的畫麵時,整個人瞬間石化。


    唉?


    這是……片?


    “小學姐,這就是你說的片?”


    話剛出口,陳言左耳上就多了隻耳機。


    薑慕禾順勢一倒,躺在陳言身側,揚了揚手機,“這個片叫舉起手來,很搞笑的,你看過嗎?”


    陳言張了張嘴,心裏那叫一個複雜。


    這他媽的明明就是電影,咋到了小學姐嘴裏就變成片了?


    “咳——”


    “小學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玩意兒叫電影?”


    “我知道啊。”


    薑慕禾眨著眼,略顯呆萌,“電影不就是片嗎?”


    陳言幹笑,“這麽說也沒錯,不過以後還是叫電影吧。”


    “嗯,好。”


    薑慕禾雖不理解,但還是乖乖應下。


    非得給個理由的話,那就是……陳言的話,要聽。


    見電影還剩下十多分鍾,陳言打算陪薑慕禾將電影看完。


    可是看著看著,他的心思就不在電影上了。


    撲鼻的清香之氣……


    膚光勝雪的皮膚……


    玲瓏有致的曲線……


    雖說平時陳言做事比較老成,可說到底,他畢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身邊躺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孩,著實有點頂不住。


    於是,他默默地轉過頭。


    眼不見為淨。


    “唉?”


    當薑慕禾看完電影後,這才注意看向一旁的陳言,“你看那邊幹什麽?”


    “沒、沒什麽。”


    陳言坐起身,指了指門口,“小學姐,西屋還得收拾一下,等收拾完就該睡覺了,你早點睡,我先走了。”


    “我也去。”


    “你去幹什麽?”


    薑慕禾玉手一舉,“幫你幹活。”


    陳言看了眼她那白嫩的小手,“別了,我可不舍得讓你幹這種活…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些髒活不適合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歇著吧。”


    薑慕禾自顧自地穿上鞋,仰著腦袋盯著陳言,神情頗為認真,“我家是有錢,但這不代表我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要小看人,我能幹活的。”


    陳言苦笑,“小學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薑慕禾抬步往外走去。


    陳言連忙跟上。


    等兩人來到西屋的時候,被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驚呆了。


    地上到處都是木屑和木塊,還有口中不停喊著四十的趙愛蘭。


    至於床?


    沒了……


    注意到兩人的到來後,趙愛蘭急忙扔掉手中的小鐵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你們怎麽過來了?”


    陳言嘴角隱隱抽搐,“奶奶,西屋的床呢?”


    趙愛蘭裝傻,“小陳,西屋沒床啊?誰跟你說西屋有床的?”


    陳言看著地上一塊塊斷為半截的床板,還有角落中趙愛蘭還沒來得及砸的床頭,額頭上滿是黑線,“奶奶,您沒事把床砸了幹什麽?”


    “咳咳…咳。”


    趙愛蘭蒼老的麵容浮現出一抹尷尬,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小陳,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都和奶奶沒關係。”


    說著,她指著地上的鐵錘,“它動的手,我勸不住。”


    陳言:“……”


    薑慕禾滿眼好奇地走上前,撿起被趙愛蘭丟掉的鐵錘,“奶奶,砸床好玩嗎?”


    “這個……”


    “可以讓我試試嗎?”


    “……”


    就在趙愛蘭發懵之際,薑慕禾手持鐵錘來到角落中的床頭前,高高舉起鐵錘,“呀…八十!”


    “嘭——”


    或許是床頭時間久遠,內部已經腐朽。


    她一錘下去,床頭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成了兩截。


    一刹那的衝擊感,極強,極強。


    陳言閉上眼,生無可戀地雙手抱頭。


    鬧哪樣?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當……”


    鐵錘從薑慕禾手中滑落,和地麵碰撞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她抬起右手,盯著手掌看個不停。


    陳言注意到她的這個舉動,大步上前,語氣帶著一絲隱晦的焦急,“小學姐,手怎麽了?”


    趙愛蘭也連忙走了過來,眼中滿是關切,“是不是受傷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薑慕禾螓首微搖,慢吞吞地念出三個字,“手…麻了。”


    陳言:“……”


    趙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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