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學姐。”


    陳言把薑慕禾的包往肩上一掛,兩隻手各拉著一個行李箱。


    相比給安知水拿行李的不情願,換成薑慕禾以後,他答應的那叫一個爽快,那叫一個自然,心裏毫無抗拒之意。


    “陳言……”


    聽到安知水的聲音,陳言剛抬起的腳步頓了下,對著她歉意一笑,“班長,我先幫小學姐……”


    薑慕禾秀眉一蹙,“把‘小’字去掉,叫學姐。”


    陳言看了一眼薑慕禾,改口道:“班長,我先幫學姐把行李拿進去,你要是實在提不動的話,就在這等著,等會兒我再出來。”


    今天是新生報到日,江大校門口新生和新生家長成群結隊,這種場合,他可不敢刺激薑慕禾。


    畢竟之前在遊戲廳時,她可是有過傲人一挺……


    至於陳言對安知水說的這番話,其實也是客氣話。


    下午三點鍾,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大地被曬的跟個烤爐一樣,簡直要把人蒸熟。


    再加上江大校門口是一片空地,連個樹蔭都沒有,要是在這裏站上半個小時,大概率是要中暑的。


    這種情況下,安知水不可能等著他……


    趙海燕眉頭高皺,“陳言,這種鬼天氣,你讓我們在這裏等著?謀財害命也不帶這樣的啊。”


    陳言歉意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麽,給了薑慕禾一個眼神,拉著兩個行李箱朝著校門左側的行人通道走去。


    “唉?”


    趙海燕傻了眼,正準備說什麽,耳邊傳來了安知水的聲音,“海燕,算了,我自己拿就行。”


    安知水嘴上這麽說著,可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陳言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薑慕禾身上,心中的危機感提升到了頂點。


    迴想起剛才那名司機對薑慕禾的稱唿,她的心中湧著好奇與不解,“小姐?這都什麽時代了,竟然還有人用這種稱唿……”


    …………


    道路兩旁綠樹成蔭,路邊的花圃裏架著一株株藤彩虹,陽光穿過枝葉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五顏六色的花上,勾畫出獨屬於青春浪漫的味道。


    在進入校門之前,陳言就讓薑慕禾把墨鏡戴上,沒辦法,薑慕禾的顏值實在太頂,前後也就一兩分鍾的時候,就有數十道窺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薑慕禾不情願地踢了踢腳。


    陳言眉頭一挑,“戴上。”


    薑慕禾不情願歸不情願,可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掛在脖間的墨鏡戴在臉上,小聲嘀咕:“戴就戴,兇什麽兇?”


    陳言沒說什麽,注意力落在了墨鏡上,鏡柄末端綁著一根紅線,紅線上穿著白色的小圓珠,不多想,這肯定是薑慕禾後期改造的,不由心感好笑。


    薑慕禾捕捉到陳言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墨鏡下的眼眸中有些疑惑,“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沒有,你看錯了。”


    “你就是笑了。”


    “你看錯了,我沒笑。”


    “笑了。”


    “笑犯法嗎?”


    被陳言滿含無語的目光盯著,薑慕禾吐了吐香舌,螓首微搖,“不犯法,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笑起來真好看。”


    陳言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會說話就多說一點,繼續。”


    薑慕禾眨眼,“像春天的花一樣。”


    陳言:“?”


    唉,這兩句話怎麽聽起來莫名熟悉呢?


    “陳言,你剛才到底在笑什麽?可以和我講講嗎?”


    迎著薑慕禾好奇的目光,陳言指了指她臉上的墨鏡,“繩子上的小珠珠,哪來的?”


    薑慕禾眉梢上揚,“之前媽媽送給我一條項鏈,我把吊墜摘掉,用鏈子上的珍珠拆穿的,怎麽樣,好看不好看?”


    陳言神色怪異,“那個…可以問一下,這條項鏈貴不貴?”


    “不貴。”


    “不貴是多少錢?”


    “好像是十多萬?沒太注意。”


    “……”


    陳言嘴角瘋狂抽搐,不知該說什麽好。


    二十八塊錢的墨鏡,竟然費了一條十多萬的項鏈?


    它……何德何能啊?


    順著校門的這條大道,兩人一直往前走了三四百米,終於抵達了新生報到大廳門口。


    陳言看了一眼大廳裏人擠人的情況,扭頭對著薑慕禾說道:“小學姐,你先迴宿舍,這裏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好。”


    薑慕禾搖頭,玉手輕抬,將墨鏡往下壓低少許,眼睛衝著陳言眨巴個不停。


    “別眨眼了,天這麽熱,迴你的宿舍去。”


    “我沒宿舍。”


    “啊?”


    聽到薑慕禾的迴答,陳言滿臉驚訝,“沒有宿舍?開什麽玩笑,小學姐,你都要上大二了,怎麽可能沒有宿舍?”


    薑慕禾垂頭喪氣地勾著小腦袋,弱弱道:“我…真沒宿舍。”


    陳言嘴角一扯,“小學姐,騙人可不是好孩子。”


    “沒騙你。”


    薑慕禾來到陳言身後,拉開肩包夾層,從中取出一張紙,“喏,你看看這個,看完以後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人了。”


    陳言半信半疑地接過紙,打開一看,瞬間愣在原地。


    [請負責新生報到的同學,幫數學係薑慕禾同學分配一間宿舍。]


    紙條上隻有這麽簡短的一句話,以及江城大學的蓋章。


    “小學姐,你…之前的舍友呢?”


    “搬走了。”


    “……”


    陳言扶額,“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舍友們為什麽要搬走?”


    薑慕禾瓊鼻微動,相比剛才,聲音又小了幾分,“不是她們搬走,是我搬走了。”


    “為什麽?和舍友吵架了?”


    聽到陳言的猜測,薑慕禾搖頭,“不是,是我被她們…投訴了……”


    陳言表情精彩,“她們?所有舍友都投訴你嗎?”


    “嗯。”


    薑慕禾雙手小指相互戳啊戳,語氣中多少透著些委屈,“她們說我整天冷著張臉,沒法和我相處,然後就一起孤立我,所以我就搬到學校外麵住了。”


    “咳…咳。”


    聽到這裏,陳言恍然,“小學姐,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什麽建議?”


    “以後…別再冷著一張臉,那樣確實會讓人不敢靠近你的。”


    薑慕禾眉頭輕蹙,似乎對陳言這話不太認同。


    見狀,陳言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小學姐,你不會以為自己平時的樣子很平易近人吧?”


    聽到此話,薑慕禾睫毛閃動,頗為認真地仰頭盯著陳言,然後…點頭。


    這個頭點的,看得陳言眼睛一閉,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美而自知,冷…不自知。


    薑慕禾自言自語道:“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子,我覺得…也還好吧?”


    語氣,不太自信,準確來說是有點心虛。


    “你覺得?”


    陳言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小學姐,這種事情你覺得沒用,要讓其他人覺得才行,實話告訴你,你平時的樣子確實很高冷,冷的讓人都不敢靠近。”


    薑慕禾貝齒咬著紅唇,“真的嗎?”


    “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你嗎?”


    “那怎麽辦?”


    “好辦,你聽我的,以後別板著臉,遇到人,你就笑。”


    聽到陳言給出的建議,薑慕禾眼中飄著迷茫,“笑?”


    陳言點頭,拉著薑慕禾順著走廊來到拐角處,環顧四周,見沒什麽人,抬手取下她臉上的墨鏡,絕世容顏隨之暴露在空氣中,“來,笑一個。”


    薑慕禾蹙眉,“就、就…硬笑啊?”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別不好意思,來,給爺…給我笑一個。”


    薑慕禾目光幽幽,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玉唇勾起一抹令人驚豔的弧度,眼眸彎成了月牙狀,由衷且燦爛的笑,極具感染力。


    陳言盯著她,目光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遲遲挪不開眼。


    這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薑慕禾斂起笑意,小聲詢問:“怎麽樣?”


    “咳…你笑起來很好看。”


    “有多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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