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大門口。


    映著月色,薑慕禾抬眸盯著麵前的陳言,論身高,陳言比她高了一頭。


    “剛才…你真不是在罵我?”


    “不是,當然不是。”


    陳言苦笑。


    單就這個問題,他已經解釋了很多遍。


    可這位賬主子卻依舊在不停的追問,似乎非要讓他承認自己是在罵她,頗有種不承認誓不罷休的意思。


    薑慕禾撇著頭,放棄了追問的念頭。


    陳言指了指小區大門,“我迴去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進入小區,腳剛抬起來,耳邊就響起了薑慕禾的聲音。


    “陳言。”


    “嗯?”


    陳言迴頭看去,“還有事嗎?”


    薑慕禾欲言又止,傾世的容顏讓夜空中的皎月都有些黯淡無光,“你…明天有時間嗎?”


    陳言眉頭一挑,“什麽意思?”


    薑慕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陳言,“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嗎?”


    “算,當然算。”


    陳言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和薑慕禾這樣的女孩當朋友,恐怕沒人會拒絕,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薑慕禾要顏有顏,要錢有錢。


    雖說這位江大校花有點一根筋,但人家聽話啊。


    指東不往西,追狗不攆雞。


    當薑慕禾聽到陳言承認和自己的朋友關係時,麵頰兩側梨渦顯現。


    一瞬間的絕美,讓陳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意識到失態後,他移開目光,“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薑慕禾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詢問:“明天…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出去玩?”


    “嗯…我們不是朋友嗎?”


    “是朋友……”


    “朋友之間一起出去玩,不合理嗎?”


    陳言撓了撓頭,“合理倒是合理,就是……”


    薑慕禾眼眸眨動,“你答應了?”


    陳言:“?”


    薑慕禾繼續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找你。”


    陳言哭笑不得,“你還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我隻負責管飯,不負責陪玩的。”


    一聽這話,薑慕禾眸色暗了下去。


    不行嗎?


    她腦海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陳言的聲音。


    “當然,萬事無絕對,我雖然不負責陪玩,但也不是不可以改變主意,不過需要一些附加條件。”


    “什麽附加條件?”


    迎著薑慕禾希冀的目光,陳言嘴角一咧,緩緩吐出三個字,“得加錢。”


    薑慕禾想都沒想,玉顎連連點動,“可以,再給你加一萬如何?”


    如此壕無人性的發言,讓陳言感慨不已,“逗你玩呢。”


    薑慕禾上前一步,“沒關係,加錢可以有。”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米。


    薑慕禾肩上的青絲隨風飄動,黑色長裙緊貼著肌膚,勾勒出那妙曼曲線,再配上那張絕色的容顏,將少女的美好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個瞬間,白月光具象化了。


    清香之氣鑽進陳言的鼻間,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她是吃香水長大的嗎?”


    見陳言不說話,薑慕禾再次重複,“加錢可以有的…”


    陳言擺手,“不用,明天八點我在這等你。”


    薑慕禾呆住,眸中閃著驚喜,“真的?”


    “比針還真。”


    “那…拉鉤。”


    “拉鉤?”


    陳言不屑地嗤了聲,“多大人了,還玩小孩子這些,我不拉。”


    “拉鉤。”


    “我拒絕,今天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可能和你拉鉤,太幼稚了。”


    一分鍾後,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陳言一臉生無可戀,“滿意了?”


    薑慕禾嗯了聲,眉梢上揚。


    這一刻,夜空中仿佛出現了三輪月牙。


    陳言點頭,指了指不遠處路邊的車,“小學姐,迴去吧。”


    “小學姐?”


    薑慕禾顯然這個稱唿十分意外,“為什麽叫我小學姐?”


    陳言攤開雙手,“朋友之間叫全名太見外,可讓我叫你慕禾什麽的又太親昵,不合適,你是我的學姐,但年齡沒我大,小學姐這個稱唿剛剛好。”


    “小學姐…”


    薑慕禾玉唇微抿,“總感覺怪怪的,算了,小學姐就小學姐吧。”


    她沒再糾結稱唿,轉身走了兩步,突然迴頭衝著陳言擺了擺手,接著步伐加快,就跟做了什麽大膽的事情一樣。


    走著走著,她突然蹦了一下,然後走兩步,又蹦了一下。


    蹦蹦跳跳的動作對她來說似乎很陌生,做出來有種笨戳戳的既視感,卻頗具可愛氣息。


    “還挺可愛……”


    話說一半,陳言突然發現自己的思想太過危險,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麽呢?


    天煞孤星,沒有資格談戀愛。


    這是底線,更是禁區。


    陳言啊陳言,你要有一個天煞孤星的自覺性,什麽都可以,就是心不能動。


    戀愛這種東西,看別人談就行了。


    至於他……


    算了,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的命。


    晚上十點出頭,陳言接到了姬蕭的電話。


    聽著姬蕭語氣中的關切,陳言心中發暖,別看平時他和姬蕭吵吵鬧鬧,兄弟感情卻很鐵,在和姬蕭說明了一下情況後,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翌日。


    早上七點,鬧鍾一響,陳言從床上爬了起來。


    花了幾分鍾洗臉刷牙,一切搞定後看看時間,謔,才七點十分,距離和薑慕禾約定的八點還有五十分鍾。


    想了想,陳言決定睡個迴籠覺,剛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還沒閉上,就聽到了敲門聲。


    陳言滿腹疑惑地坐起身,“這麽早?誰啊?”


    門外。


    亭亭玉立的薑慕禾,眸中泛起青氣,尤其是她的那股文學之氣更是點睛之筆,這種氣質需要良好的家教以及長時間的培養才可以塑造。


    陳言習慣性地往下掃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目光徹底挪不開了。


    穿絲襪了?


    還是黑絲……


    黑色學院風的jk裝,流光黑絲包裹在纖細的玉腿上,搭配著小白鞋。


    這套衣服,哪怕是穿在那些顏值七八分的女孩身上都是妥妥斬男殺招,更別說薑慕禾這種顏值氣質皆滿分的女孩,毒藥,讓人欲罷不能的毒藥。


    “你……”


    見陳言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腿,薑慕禾雙手撚著裙擺,“好看嗎?”


    “好…一般般吧。”


    陳言艱難地挪開目光,給出一句口是心非的評價,“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八點,這才七點出頭,怎麽提前了這麽多?”


    “不想遲到。”


    薑慕禾走進屋裏,將隨身攜帶的肩包扔在沙發上,對著陳言眨了眨眼,“餓了。”


    陳言聳肩,“接受出去吃嗎?”


    薑慕禾快速拿起扔在沙發上的肩包,用實際行動代替迴答。


    七八分鍾後,陳言帶著薑慕禾來到小區側麵的這條街上。


    這裏開著好幾家早餐店,這個時間正是吃早餐的高峰期。


    當兩人走進早餐店的那一刻,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


    “臥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這兩個字仿佛具備某種魔力一般,緊接著一連串的臥槽響起。


    陳言嘴角一抽,快步走到點餐窗口,“老板,兩屜小籠包,兩杯現磨豆漿。”


    這家早餐店的老板是名三十多歲的男人,並未迴應陳言的點餐,眼睛發直。


    “老板?老板?”


    陳言一連叫了數聲,老板才緩緩迴神,“咋了?”


    陳言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還做不做生意了?”


    “做,做,要點什麽……”


    老板這才反應過來,老臉發紅,快速將陳言點的早餐用袋子裝好。


    陳言付完錢,叫上薑慕禾趕緊離開了這裏。


    這個小插曲讓陳言領略到了薑慕禾的恐怖之處,二話不說,直接去附近的百貨店選了一個超大的墨鏡。


    “喏,戴上。”


    薑慕禾接過墨鏡,並未第一時間戴上,目光一直盯著陳言手中的早餐。


    陳言揚了揚手中的早餐,“戴上就給吃,不戴不給吃。”


    薑慕禾玉頰飄著委屈,“年輕又貌美不是我的錯,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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