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薑慕禾穿著白色學院風的襯衫,黑色短裙下的玉腿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中之氣,及腰的青絲將她襯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精致。


    當然,老毛病依舊存在。


    她那張看起來就清冷的臉,並未因為青春活力的穿著有所改善。


    冷,還是冷。


    “欠條?帶欠條幹什麽?”


    “還你錢。”


    陳言讓開身,讓薑慕禾進來,“沒帶欠條也不要緊,我先把借你的錢還了,你什麽時候方便再跑一趟,或者你定個地方,我去取也行。”


    注意到茶幾上的六萬塊現金,薑慕禾迴頭看向陳言,語氣中帶著一絲強調。


    “我說過,之前那六萬塊錢不是借,是我打傷你的賠償。”


    “什麽賠不賠償的。”


    陳言搖了搖頭,從茶幾的抽屜中取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將六萬塊現金用塑料袋裝了起來。


    他正準備把錢遞給薑慕禾,一扭頭,卻愣在了原地。


    不知何時,薑慕禾已經到了門外,她麵色微冷,“我說過,不需要還。”


    “如果我非要還呢?”


    對上陳言的目光,薑慕禾指著樓梯,“如果你非要還,到不了樓下,這六萬塊錢就會變成碎片。”


    陳言:“……”


    眼看薑慕禾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隻能暫時打消了還錢的想法,等過段時間再說。


    不然,他還真怕薑慕禾把這些錢…撕票。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將錢收起以後,對著門外的薑慕禾招唿了聲,“不還了,進來吧。”


    門外,薑慕禾不為所動。


    陳言苦笑不已,來到門口後,他的眼睛不受控製地下移了少許,隨後嘴巴也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一聲感歎。


    “這腿…不配黑絲簡直暴殄天物……”


    “黑絲?”


    薑慕禾目露詫異,這個模樣的她給人一種呆萌感。


    陳言尷尬地咳嗽一聲,迅速收迴目光,“什麽黑絲,你幻聽了,我說的是…肉絲,魚香肉絲。”


    薑慕禾沒再說話,重新走了進來,環顧一圈最後坐在了沙發上。


    “你有事嗎?”


    “送東西。”


    聽到這個迴答,陳言嘴角一扯,“我記得昨天跟你說過,這麽快就忘了?”


    “我姐昨天就去了學校,這會兒應該已經登上去往伊爾亞的飛機,你要是有東西給她,等她在伊爾亞穩定下來以後,再跨國郵寄給她。”


    相比第一次見麵時,薑慕禾嗓音中的冷意減少了幾分,聽起來糯糯的,像軟糖一樣。


    “陳老師走後,沒人給你做飯,你吃什麽?”


    陳言麵不改色地迴了句,“好歹我也是個成年人,活人還能被尿…呸!還能被餓死?”


    薑慕禾白皙的麵頰上浮著懷疑,“你會做飯嗎?”


    被一個漂亮女孩這麽眼巴巴地瞅著,尤其是她語氣中淡淡的質疑。


    陳言來了勁,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著牛,“做飯這種事,有手就行。”


    “你昨天不是見識過我的刀工了嗎?你覺得以我的刀工水平,廚藝會差?”


    薑慕禾螓首輕點。


    她取下肩包,拿出一捆帶著封帶的紙幣,放在茶幾上。


    “給你。”


    這個操作,給陳言整不會了,“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要送的東西?”


    薑慕禾疑惑眨眼,“不可以嗎?”


    陳言:“……”


    這讓他怎麽迴答呢?


    可以自然可以,誰也不拒絕別人給自己送錢,甚至巴不得這種好事多來幾次。


    但…無功不受祿啊!


    “大姐,你給我錢,總得有個理由吧?”


    聽到陳言對自己的稱唿,薑慕禾眉頭蹙起,“誰是大姐?”


    “廢話,當然是你。”


    陳言理所當然地解釋道:“你比我高一屆,肯定比我大,我叫你大姐有什麽不對嗎?”


    “比你高一屆,就一定比你大嗎?”


    薑慕禾從肩包裏取出身份證遞到陳言麵前,“我剛滿十八,上個月的生日。”


    “五月的?”


    這一刻,陳言尬住了。


    以薑慕禾身份證的出生日期來看,他和她同年生,但他的生月在二月份。


    也就是說,他比薑慕禾還大三個月?


    這……


    “不是,你年齡這麽小,怎麽就要上大二了?”


    “不可以嗎?”


    陳言張了張嘴,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行,我收迴剛才的那個稱唿,妹妹,叫你妹妹總行了吧?”


    薑慕禾眼中透著莫名其妙,“妹妹?我和你很熟嗎?”


    陳言:“……”


    就衝薑慕禾的聊天方式,活該她沒朋友。


    就算是有,也得活生生被她給氣死。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


    誰和她交朋友,算誰倒黴。


    他將茶幾上的一萬塊錢推迴到薑慕禾麵前,“我固然喜歡錢,但同時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如果你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這錢我是不會收的。”


    下一秒,錢又被薑慕禾推了迴來。


    她倒也直接,“我想蹭飯,一天一頓,這一萬塊算作夥食費,如果不夠,還可以加。”


    “蹭飯?”


    陳言滿臉意外,“為什麽要來我家蹭飯?”


    “我家的飯難吃,陳老師做的飯很好吃,你是她的弟弟,刀工又那麽好,想來廚藝也不會差。”


    聽到薑慕禾給出的理由,陳言隻覺得腦細胞有點不太夠用。


    以薑慕禾如此闊綽的出手方式,家裏肯定不缺錢。


    這種富裕的家庭,飯會難吃?


    可陳言看著薑慕禾毫無雜質的眼睛,又不像是在說謊,不由考慮起了她剛才的提議。


    姐姐存嫁妝的那張卡,隻能存,不能取。


    江大雖說也給了他五十萬的獎勵,但卻是分期付款,至少也得大一下學期才能拿到第一筆錢,滿打滿算,他手裏也就一萬多塊錢。


    這點錢…不能說什麽也幹不了,但他也不能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去冒險。


    再說了,這年頭無論做什麽都存在風險。


    暑假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吃飯和日常花銷必不可少,到了大學還要添置不少東西,哪哪都需要花錢。


    而薑慕禾上門送錢的行為,對陳言來說堪稱雪中送炭。


    “咳…!”


    “你確定沒開玩笑嗎?”


    聽到陳言這話,薑慕禾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如果為難的話,那就算了。”


    “算什麽算?”


    相比剛才,陳言的態度瞬間反轉,快速收起茶幾上的一萬塊錢,“作為朋友,這種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怎麽可能忍心拒絕?蹭飯是吧,沒問題!”


    “朋友?”


    再次聽到‘朋友’二字,薑慕禾眼中露出了一抹異樣。


    陳言笑嗬嗬地點頭,“當然是朋友,我姐不是說了嘛,咱倆是不打不相識。”


    天煞孤星的命格好像隻克至親,克摯愛,並不克朋友。


    陳言和姬蕭從小玩到大,姬蕭沒有因為和他成為朋友而受什麽影響。


    也正因為如此,陳言不敢談戀愛,卻不妨礙他交朋友。


    再說,像薑慕禾這種長得漂亮又不差錢的朋友,誰能拒絕?


    冷是冷了點。


    可有句老話說的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薑慕禾睫毛微垂,“餓了。”


    陳言也不廢話,秉著拿錢辦事的精神,起身問道:“想吃什麽?”


    薑慕禾語氣中帶著試探,“想吃什麽都可以嗎?”


    “褲襠裏點油燈,襠燃了!”


    陳言拍著胸膛,“你能說出名字的菜,我就能做出來。”


    “好厲害……”


    薑慕禾先是誇了一句,隨後默默地掏出手機。


    她在網上搜索過後,語速飛快地念了起來。


    “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絲、燴鴨腰、燴鴨條、清拌鴨絲……”


    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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