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尹跋低頭看她,不近人情的眼神些許探究。


    “沒啊,腰酸了,借我躺會兒。”倪青說著,將頭往裏靠,被尹跋用手指抵住額頭。


    “往哪靠呢。”尹跋嗓音啞了幾分。


    倪青停下不安分的動作,微微噘嘴,閉上眼睛休息。


    尹跋推人的手僵了下,懸在半空,似是猶豫又似想著什麽。


    “哇,青青你怎麽在這兒?”嚴一坤找了半天,終於找著倪青,卻發現她靠在尹跋腿上,急忙道,“青青你到我這來睡,不要麻煩人家尹哥了。”


    尹跋懸著的手落下,輕輕摁在倪青肩上,指腹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襯衣帶來絲絲癢意。


    “她睡覺,別吵她。”


    倪青眯眼,嘴角似笑非笑。


    嚴一坤頓在原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等在那兒,深情地凝視著倪青的睡顏。


    “這燈光挺曬。”尹跋抬手擋在倪青的臉前,一張臉被遮了個嚴實。


    嚴一坤:……


    倪青感覺什麽東西蓋在自己臉上,下意識舔了舔。


    尹跋低頭,再次撞入倪青的眼眸。


    為什麽有的人的眼睛可以這麽霧蒙蒙水靈靈。


    倪青似是笑了,媚眼彎彎,瀲灩的眸子隻倒映著尹跋一人,像要將他納入自己的天地般認真而勾人。


    尹跋匆匆移開視線,手掌上移遮住她的眼睛。


    隨後小妖精又舔了一下,隱約能聽見嬌俏的輕笑,勾在心尖打了個圈。


    又花了幾天,終於來到最後幾場戲,而最後一場戲是吻戲。


    劇組忙著布置場景和機位,演員們正在休息和背詞,準備這場殺青戲。


    嚴一坤早早地跑到外麵眼不見心不煩。


    尹跋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劇本,視線忽而落在旁邊的倪青身上。


    他從沒見過倪青背台詞,也沒見她緊張過,此刻也妖妖嬈嬈地翹著二郎腿吃棒冰。


    倪青注意到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勾了下嘴角,嫣紅的小嘴一點點含住棒冰。


    “尹哥,你也想吃棒冰嗎?”倪青睜著大眼睛看他,棒冰周圍的霧氣氳在她臉前,縹緲了夏日的炎炎。


    周圍已經開始討論殺青後去哪聚餐,掌聲笑聲在酷暑下熱烈。


    烈似一把火,燒在他身上。


    尹跋就這麽看著她咬冰棍,沒有情緒,也不移開視線。


    倪青伸出舌尖舔完最後一點,捏著棍子走到尹跋身前,軟軟地搭著他的肩,將棍子扔進他身後的垃圾桶裏。


    隨後立即轉身,往片場走去,準備就緒。


    尹跋看著她的背影,隨後跟著起身。


    “第三十六場第三鏡第一次,action!”


    倪青身著旗袍,正坐在三角鋼琴前彈著細密綿長的曲目,黑長發披散在背後。


    每個音符清脆如冬日屋簷冰雪滴水,一點一滴綿綿匯入相思的溪流。


    尹跋一身軍裝,正在拐角處看著她的背影。


    然後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倪青聽見腳步聲,月白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僵住,緩緩而倉促地起身。


    迴頭時,身子忍不住一顫,眸裏刹那的光芒燃起黑夜的白雪,紅唇微啟。


    尹跋深深地望著她,步步走來。


    摁住她的手腕往懷裏一拉,隨後壓在鋼琴上,眸光沉沉地從她的眼睛,流連到她微顫的紅唇。


    似是笑了,他低頭,吻下去。


    慢慢用力,逐漸纏綿。


    倪青眉眼依然帶笑,而眼角忽地落下了淚,蜿蜒在黃昏無盡頭的長吻中。


    黑夜的白雪會被點燃,是因為,這不過一場夢。


    山匪怎會成為軍人。


    那個男人推她出去,已經死在了她放的那場大火裏。


    “cut!很好!”導演郭麒和劇組其他人連連拍手,進入殺青的喜悅。


    尹跋下意識地咬了下倪青的唇,想用力,卻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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