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真多啊。”


    四季咬牙道。


    “不多,不多,微不足道的一些而已。”


    他將拇指頭和食指頭靠近,表示隻有一些。


    “duang~~”


    佐藤一平底鍋砸在後來的廚師的腦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別介意,他就是這樣。”


    佐藤平靜的說道,“他是相馬博臣,興趣是打聽別人的隱私。”


    佐藤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這樣的發展他見多了。


    “佐藤君,好痛哦~”


    相馬博臣捂著腦袋,無奈的笑著。然後他衝四季眨眨眼睛,伸出手說道:“我沒有惡意,以後好好相處吧。”


    “唉!”四季歎口氣,“我是……”


    相馬歡快道:“我知道!我知道!南四季!興趣是成為……嗚嗚……”


    “不要說出來!啊!”


    四季捂住相馬的嘴巴,“友善”的看著相馬,直到他流下冷汗,連忙點頭表示同意,才鬆開他。


    “真有殺傷力……連我都怕起來了。”相馬嘀咕著。


    ……


    四季的夢想是成為漫畫家,但除了寥寥幾人知道以外,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他放學迴家練習漫畫,經常熬到2點以後,在學校時,也隻是偶爾在筆記本上用鉛筆畫些人設圖。


    有時堅持不了,就趴下睡一會。同學們見怪不怪,不良不就是這樣嗎。


    總之,這樣一件事情,除了瞞不了的人,原主四季什麽人都沒有說。


    在他帥氣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一顆怯懦之心。


    現在的四季也是希望能做出成績了再說,要不然就尷尬了。


    ……


    四季的工作是服務員,種島白楊帶了他一陣子之後,就開始單獨幹活。


    主要任務是清洗碗碟、點單送客。挺簡單的。


    不過就是:


    “客人想要什麽?”


    “啊~~!”


    “客人!”


    “是!我要草莓帕菲,還有水果沙拉……1500円……是吧?”


    “當然了,菜單上都有標注,我們店又不是什麽黑店,哈哈哈。”


    “哈……哈哈…”


    然後他又為其他桌的客人點單,也是這個反應。這讓他疑惑起來。


    價格菜單上寫的明明白白,怎麽老是有人問價格?


    四季端著用過的碗筷,端著走向廚房裏的洗碗池,一邊思索。


    這是日本的國情?


    他突然靈機一動這麽想到。


    “不是的!”


    相馬突然出現,大聲反駁道。


    “相馬先生知道我在想什麽嗎?”四季驚訝道。


    “看你的表情,我覺得你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情,總之先反駁再說,”相馬笑眯眯的問道,“怎麽了?”


    四季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他。


    “哦……”


    相馬恍然大悟,然後憐憫的看著四季,他不知道從哪裏取出錄音機,按下開始鍵。


    “一切的疑問,還是聽客人們怎麽說好了。”


    “相馬先生,你!”四季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是變態嗎!”


    ……


    相馬的興趣是竊聽別人的隱私,是一個相當糟糕的人,不過這個時候確實增添了便利。


    四季從錄音機裏聽到:


    “那個不良服務員好可怕!”


    “嗯,我還以為是黑店!”


    “還好隻收了1500円,看來沒有問題。不過,現在的不良也知道改過自新。我鄰居的一個孩子,本來是暴走族,現在也知道幹些送報的工作養活自己。這個孩子也是這樣吧。”


    “還是有些害怕呢。”


    聽到這裏,相馬道:“現在明白了嗎?”


    “!……”


    四季開始還很震驚,但立即就釋然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正常個鬼呢!”四季狠狠咒罵道。


    不知不覺他已經適應了這張臉的威懾力。


    明明很帥的,哪裏像不良了。


    他心裏納悶著。


    “不要介懷,南君。”相馬拍拍四季的肩膀,說道:“你是一個好人啊!我是明白的。”


    聽他一說,四季感覺窒息了,他扯了扯工服上的蝴蝶結,說道:“請不要這麽說了。”


    隨後疑問道:“我……分明不適合做服務員。為什麽種島前輩和白藤店長會找我呢?”


    相馬微微一笑,眯著的眼睛緩慢睜開,一字一頓道:“因為這家店裏,有比南君還要可怕多的人!不止一個!”


    “誒!!”


    “你看那裏,”透過廚房的窗口,相馬指了指8號桌前的一位女服務員,“她是領班轟八千代。”


    “很可愛啊。”


    雖然轟這個姓聽起來很兇,但領班麵容精致,與客人交談時一直笑容滿麵,讓人如沐春風。


    很符合領班這個職位。


    “不過,違和感好強!對了,和《瓦古娜利亞》的風格差異太大了!”


    “哐啷…哐啷”


    四季糾結中,又聽到了當時在值班室白藤店長唿喚時出現的聲音。


    “是什麽東西的碰撞聲吧。”


    ……


    因為相馬先生的話,四季認真的觀察著領班轟八千代,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客人們怎麽臉色那麽難看?”


    “哐啷……哐啷…哐啷”


    這聲音逐漸拉進,隨著聲音的是,領班走進廚房。


    “你就是南君吧,以後請多指教。”她溫和的伸出手。


    四季卻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這……這……這個是?”


    他指了指轟八千代腰間的又長又硬還很鋒利的東西。


    “這個啊,因為我家是開刀具店的,所以隨身攜帶也沒有什麽不對吧。”轟八千代撫著臉笑著說。


    她的臉頰紅紅的,別提多可愛了。


    是四季喜歡的風格。


    隻是……


    不敢喜歡!不敢喜歡!


    “您的興趣真獨特啊。”四季看著隨著八千代身體搖晃的日本刀,吞了口唾沫道。


    “太好了,我還擔心南君會把我當怪人呢。”


    領班轟八千代交代了一些事情,開心的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所以說,四季你的情況不算什麽,九牛一毛而已。”相馬飽經滄桑道。


    “可為什麽還會有客人來吃飯?”


    帶著刀的服務員……


    “因為他們說,這樣危險的感覺挺舒服的。”


    “這樣啊,我明白了……個鬼嘞!”


    ……


    晚上,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四季搖搖晃晃的迴到家裏。


    看到他的憊態,南春香即擔憂又心疼,她關切的問道:“怎麽樣,打工很辛苦嗎?很累嗎?”


    “挺簡單的,不累。”


    四季道。


    隻是心累啊。


    掙紮著衝洗一番後,四季隻想倒頭就睡。


    但是,漫畫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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