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隨著快馬的到來,尉遲敬德和柴紹兩人,接到了李世民的急報,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因為打贏而做的預備,但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勝利,來的是這麽的快!


    “加速趕路,在他們逃離高陵之前,攔住他們!”尉遲恭說道,“把消息傳給右庶子和柴將軍,他們才需要這個!”


    於是,帶著軍報的快馬,又一次往南方趕去。


    接到高士廉和侯君集更是一陣的興奮,既然長安那邊打贏了,就意味著他們的火藥戰術,是正確的!


    那麽他們這邊,自然也就可以行動起來了。


    “陛下已經帶著軍隊,與兩位將軍進行合力,對於突厥人俘虜和追逐!”高士廉說道,“故而長安城的危機已經解除,現在就要看我們,能夠獲得多少戰果了!”


    剛剛的軍情他們已經清楚了,長安城那邊,甚至於已經開始選擇一些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充當衛兵,來關押那些過來劫掠的突厥人,經過統計,一夜之間死亡的人數就高達三萬,剩下也有十萬人投降或者被俘虜。


    再加上那些逃竄的人,以及找不到的死人,整個突厥大軍,其實最多也隻剩下不到五萬之眾。


    這個數量依然很多,但已經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了,反而是現在的唐軍能夠對抗的數量。


    當然了,這五萬沒有投降士兵,還能跟著走,就說明他們已經有了完整的建製和指揮體係,雖然也依然混亂,但是那些跑掉的突厥貴族們,也必然在這其中。


    而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一戰打垮頡利和突利,這樣尉遲將軍他們,才能在後續進入戰場!”侯君集也是宿衛名將,策劃玄武門之變的傳奇人物,自然知道他們現在所需要做的最佳選擇是什麽。


    “我們隻有兩千人,真的能夠成功嗎?”他表達了自己的懷疑。


    “隻要不下雨,頡利就算是手下全是霸王,也不可能從我們這裏闖出去!”對於侯君集的擔憂,高士廉反而一臉的自信,這些人沒有接觸過火藥,根本就不知道,這種震撼山嶽的東西,到底能夠給他們帶來多麽巨大的優勢!


    但是他自然是清楚地,頡利看著好像不過是輸掉了一場戰爭,但是實際上,他輸掉的,是整個草原未來一百年的希望!


    大唐,將會用這一戰告訴周邊的所有國家,攻守之勢,異也!


    ……


    “大漢,隻要越過眼前的山口,高陵、武功、涇陽都是一馬平川了!”突厥的軍隊中,一個祭祀打扮的男人,對著頡利說道。


    頡利這才從昨晚的驚慌失措中迴過神來,恢複了他作為突厥可汗的威勢,“既如此,那便加速吧!越過山口,迴草原去!”


    他的手下人這個時候也才是提起了一些鬥誌,隻要迴到草原,他們依然是部落首領、是草原之王,之前的失敗,也才能被他們忘卻。


    因為昨晚的恐懼,實在是太過深刻了一點。


    那種天罰一般的轟鳴聲伴隨著唐軍的衝鋒,讓他們引以為傲的突厥勇士們,甚至於都沒有來得及進行反擊,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所以頡利隻能帶人退卻,想要迴到草原,以觀後效。


    他知道,打贏已經不可能了,中原人有了時間,會迸發出讓他們感覺到驚歎的力量,也會讓他們真正的了解到中原漢人的可怕。


    那個時候,別說劫掠了,就算是想要活著,都不是易事。


    “在迴到草原之前,整個北方都是我們的獵場!”頡利並沒有被打倒,而是惡狠狠的說道,“去搶女人、去搶奴隸,去把我們的損失搶迴來!這樣就算是迴到草原,最多五年,我們就將重新歸來!”


    “搶女人、搶財富、搶糧食!”突厥人們怒吼著,打不過唐軍,還打不過那些普通漢人嗎?


    百年前,漢人可是草原人的血食!


    這才是草原人的方式,隻要能夠搶到東西,他們就能重新組織起軍隊,並且對於中原王朝,再度進攻。


    而這也是他們永遠殺不幹淨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們總能從遙遠的地方劫掠人口,然後伺機而動。


    隻不過,頡利剛剛給手下人打完氣,他們就聽到了兩邊山崖上的喊殺聲。


    不過望著高聳的山林,他不禁冷漠的嘲笑道,“唐人膽子是真的小,這樣的山,就算是射箭下來,又能有多大的力量?故作威懾而已!”


    這種高山無法衝下來,就算是想要進攻都做不到,他們突厥人又不傻,專門設計的這種撤退路線,對方隻能叫兩聲而已。


    所以突厥人並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是繼續前進,甚至於還對著山上大叫,發泄著他們的不滿。


    而這些,都被山頂上的人,看在眼中。


    “若是之前的我們,對於此等大軍,除了坐看撤退之外,確實沒有任何的辦法!”高士廉說道,“但是現在……”


    “侯將軍,引爆火藥!”


    侯君集一臉的高興,“那就……起爆!”


    他手中一杆大旗揮舞了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於是其他的節點大旗也因此而舞動,一旁的軍士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一旁的火繩。


    一道細微的“噗呲”聲響起,火繩順勢開始了燃燒,也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朝著下方的大石頭走去。


    那是一些比房子還要大的巨大石頭,若是沒有火藥,估計就算是幾百年,也還在這裏佇立著。


    但是在欽天監等人的幫助下,高士廉知道了火藥能夠破壞山體,自然也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本來隻是用作測試的地方,也成為了他們給突厥人設計的埋骨地,兩千人在山頭上沉默的注視著腳下,一道劇烈的爆破聲,也在這一刻出現!


    “轟!”恐怖的爆炸轟鳴之聲,帶著地動山搖的景象,在這片不小的山穀中,動蕩開來。


    也讓昨晚就沒睡好,現在聽到爆炸就有些ptsd的頡利,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來!


    “怎麽迴事!”他大聲的吼著,現在不是夜晚,他們也看不到攻擊,這種和昨晚一樣的“天罰”,究竟從何而來?


    他的身邊,是那些已經恐懼到無法站直身軀的突厥人,因為愚昧而迷信的他們,已經徹徹底底的確認了唐人有天神助陣,要不然為什麽他們都跑了,還會有天罰到來!


    “可汗,是天罰!是天罰啊!”


    “什麽天罰?不可能!”頡利大聲吼道,他也知道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我才是長生天的兒子,是天地公認的大汗,天也要給我麵子!”


    但是他的聲音,在“轟隆隆”的山石碎裂聲中,被掩蓋了。


    頡利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因為他看到,數十塊無比巨大的石頭,從山頂上墜落而下!


    唐軍用兩場戰鬥告訴突厥人,時代,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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