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嚇得臉色慘白,原本還沉著冷靜著,可看到油罐車的目標是他們,一時之間慌了神,不知道怎麽辦?


    “季少爺,油罐車似乎是針對我們?”司機看著倒視鏡的哥哥,慌張地說道。


    “哥哥,我怕。”她嚇得縮在哥哥懷裏。


    “顏顏不怕,哥哥在。”哥哥摟緊了她,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爾後,冷靜地對司機說,“拉手刹,掛低檔。”


    “好。”


    司機立即明白哥哥的意圖,連忙按著哥哥說的操作,車速微微減下了一點,但卻沒有很大的作用。


    油罐車越逼越近……


    哥哥緊抓她的肩膀,眼裏含著淚,似是在做一個生死訣別,而事實上,哥哥的確是在跟她做生死訣別。


    “顏顏,你聽哥哥說,要堅強,不管發生什麽事,顏顏都要堅強去麵對,答應哥哥,顏顏?”


    “哥哥,我答應哥哥,顏顏會堅強,無論發生什麽事,顏顏都會跟哥哥在一起。”


    哥哥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她隱約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哥哥流淚了。


    她從來沒有看見哥哥流淚。


    “季少爺,跳車吧!”司機催促道。


    哥哥鬆開她,在她額頭上重重留下一吻,複而拉開她身後的車門,山風強勢地闖進了他們車裏,唿唿作響,吹的她發絲淩亂。


    哥哥摟著她移向門口,目光一直凝視著車外,“顏顏,要勇敢活下去。”


    “哥哥,你要做什麽?”


    哥哥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溫暖得如冬日的暖陽,能融化冰封千裏的積雪。


    “顏顏,再見。”


    她都來不及聽完哥哥的話,她就被哥哥懸空抱起,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拋向車外的灌木叢中,‘嘭’地一聲,她摔在地上,全身疼得像是被人在拆骨抽筋,她陷入了一片黑暗沼澤。


    在徹底昏迷之前,她隱約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碰撞聲,伴隨著一道響破天的爆炸聲。


    觸目驚心的是紅光漫天,硝煙滾滾。


    她好想大喊哥哥,可是她發不出聲,她陷入了昏死狀態。


    再次醒來,她在醫院,外公一臉憔悴守在她病床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她第一時間就是找哥哥,可是她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動一下,疼痛侵襲四肢百骸。


    外公連忙製止她,“顏顏,你受傷了,你現在不能動。”


    她緊緊握住外公的手,迫切地想知道哥哥在哪。


    “外公,哥哥呢?”


    外公沉默了許久,蒼老憔悴的臉上瞬間溢滿了淚水。


    她知道哥哥出事了。


    哥哥說的再見,原來是再也不見。


    季展顏常常在想如果那年沒有去比利時多好,哥哥是不是就不會離開她?


    如果哥哥不要救她,自己跳下車,是不是哥哥就可以好好活著?


    季展顏陷入了一段冗長的迴憶,隨即,她猛然地迴神來,吃驚地看向顧西宸,不敢置信,“你是那個陪我玩的小哥哥?”


    顧西宸點了點頭“你總算想起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季展顏抱歉一笑。


    “那個暑假後,我家裏發生了變故,所以我沒有去找你,當我去找你時,史蒂文跟我說,你哥哥發生了意外,你被接迴了溪海市。”顧西宸看著季展顏,一字一頓說,“那年你問我會不會永遠陪著你,我沒有迴答你,你離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是我顧西宸這輩子要嗬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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