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念像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掛斷電話之後,她整個人都放空了,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情緒。


    但知道周穆朗傷的這麽重,她又覺得很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他做主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就該知道,蒼天饒過誰。


    就是沒到她報仇的時間,否則她高低也要將人打成木乃伊。


    不行,這次她都沒爽到,等下次,等自己報仇了,也要將人暴打一頓。


    祁時念從內心裏厭惡周家人。


    好不容易將自己腦海中的那些念頭都趕走了,祁時念莫名就覺得口渴了,她側了側腦袋,發現水杯就放在床頭櫃上,離自己不遠。


    她伸手去夠,可怎麽也差一點。


    算了,爬起來。


    她心裏這麽想著,翻身的時候就覺得一陣腰酸背痛,咬了咬牙,這才翻了個身,伸手夠到了那杯水,趴在床上就“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等到一杯水喝幹了,祁時念這才唿出了一口氣,口幹舌燥的感覺也好了很多。


    她趴在床上,身下就墊著枕頭,十分柔軟,她側著頭,又是輕歎了一聲。


    不知道遲以恆離開了沒有。


    上一次她趁虛而入卻被他這麽“侮辱”,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趁虛而入”他要說些什麽呢。


    不行,自己總不能被動挨打吧,要不也想點什麽……


    祁時念不由迴憶起昨晚上的事兒,雖然她是吃了點藥,但是畢竟服用過解藥了,藥效也沒有那麽強,反而遲以恆這人,就像是助燃劑一般。


    點燃了她心中的那一股火。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覺得,似乎是遲以恆,自己就很放心的模樣。


    難道自己以前真的和他認識?


    或許兩人以前就是情侶關係?


    要是他的話,祁時念覺得還是可以的,自己的眼光也沒有那麽差。


    可是,如果是他的話,他為什麽不直接跟自己相認?又為什麽要說出上次那樣的話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祁時念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那杯水下去,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來了。


    她咬牙憋了憋,最後發現來意洶洶,沒得辦法,隻能翻身下床。


    好在有了剛才拿水的努力,她的長征少了些征途,隻要認真一翻,就能直接翻下床了。


    祁時念腳猛一著地,就差給人跪個起伏了。


    她一邊揉著膝蓋,一邊爬起來,內心怒罵著遲以恆,這人究竟是素了多少天了,這是把她往死裏了折騰啊!


    想著,她忍不住怒罵出口:“遲狗,我與你勢不兩立!”


    然而此刻,房門忽然被推開,祁時念眨巴了下眼睛,一下子對上了門口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他的麵上沒有太大表情,可祁時念就是莫名心虛。


    尤其在他的視線下,總覺得自己無處可逃,她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我要說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你信嗎?”


    雖然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祁時念覺得自己總得說點話來證明自己才是。


    遲以恆沒說什麽,甚至表情都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他走到床邊,一把將地上的祁時念抱了起來,“去哪?”


    “上,上廁所……”祁時念老臉一紅,第一次因為公主抱而不好意思。


    遲以恆隻微微點頭,將人抱到了衛生間去了。


    放在馬桶邊上,遲以恆問道:“你自己可以嗎?”


    她的臉“唰”一下紅透了,就連耳根也泛起了紅色,頭壓根不敢抬,更不敢去看遲以恆,隻能把頭搖得要是撥浪鼓一般,連聲說道:“可以可以!”


    遲以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出去了,還十分好心地將門給關好了。


    祁時念紅著臉脫褲子,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大腿酸痛地厲害。


    她拄著腦袋,微微歎了一口氣。


    啊,丟死人了!怎麽可以這麽丟人呢!


    殊不知,門口的遲以恆,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在衛生間裏,祁時念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用冷水降了降臉上灼熱的溫度,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她,很快注意到窗邊站著的男人,他一身居家打扮,比起往日裏西裝的刻板模樣,忽然就覺得與自己拉近了不少的距離。


    可祁時念知道,這不過就是表象罷了。


    他在打電話,聽見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


    祁時念聽出來了,是工作上的事情,一時間,她進退不得。


    畢竟她不是池星的員工,現在聽見了老板的電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祁時念躊躇一下,心裏更是亂成了一團麻,這次分明與上次相同,又有一些不同。


    比如遲以恆,他好像就沒有對自己說些什麽。


    哪怕是聽見了自己嫁禍他的那些話,或者是自己罵他的話。


    他都能做到臉色如常。


    但是祁時念做不到啊!


    她沒有遲以恆那麽大的修行啊!


    現在隻想找個地縫躲一躲才好。


    遲以恆掛斷了電話,這才往祁時念這邊走過來,祁時念才驚覺,自己竟然傻呆呆地看了他這麽久。


    “餓了嗎?想吃點什麽?”遲以恆走到她麵前,忽然很溫柔地問道。


    “啊?”她一時間來不及反應,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他。


    “折騰了這麽久,不餓嗎?”他的語氣都沒有以往的冰冷了。


    祁時念有些不敢置信,這人,難道也被人掉包了嗎?


    她不由伸出手扯了扯遲以恆的臉,遲疑道:“你,吃錯藥了嗎?”


    遲以恆躲過她的手,抱臂站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來你還有體力。”


    他眼中有種山雨欲來的架勢,祁時念腦子裏一下子就浮現了他壓在自己身上隱忍的模樣,瞬間臉紅脖子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最後,在他的眼神下,祁時念硬著頭皮說道:“啊,我暈了。”


    說著,她就往旁邊這麽一躺,當然,是往遲以恆這一邊,保證自己躺下的時候還能不受傷害。


    誰知他好整以暇地站著,靜靜看著她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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