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幹嗔怪的笑了一聲,但還是從樓沂南的手中接過了荷花,飽滿的花盤很大,花瓣柔嫩、花心嬌弱,近了就聞到淺淡的荷香,很好聞。樓驍亦在祁承幹的懷裏麵掙紮了兩下,他好像對近在眼前的荷花並不感興趣,反而夠著腦袋看著別的地方。見自己掙脫不開,他急了,“爹爹,放我下來,下來。”


    “怎麽了?”樓沂南從祁承幹的手中把孩子接了過來,顛了幾下問道。


    樓驍亦指著地上,“我要下去。”


    樓沂南扭頭一看,榮小裕抱著幾個蓮蓬抿著嘴站著一邊,有著害羞、有著倔強,樓沂南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怎麽有一種女兒要被搶走的感覺,可他懷裏麵的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子啊。“身上不難受了?”


    “好多了呀。”樓驍亦的精神真的好多了,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榮小裕懷裏麵抱著的蓮蓬,好稀罕啊。


    兩個孩子蹲在柳樹下剝蓮子,主要是榮小裕在剝、樓驍亦在吃,樓驍亦手上還舉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那是樓沂南給的,粉粉嫩嫩的花朵襯得小孩兒越發的可愛。樓沂南和祁承幹就靠在一邊說話,歲月靜好,不過如是。


    大公主遠遠的就看到了樓沂南和祁承幹,見他們二人還如年輕時候一般,不自覺的摸向了鬢角,她頭上已經有了白髮點點,眼角也有了皺紋,已經不如以前那麽美麗了。但久在高位,大公主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氣勢,如同傲立在枝頭的絕艷牡丹,國色芳華。


    “好久不見。”再相見,已過了二十多年,一晃,彼此都已經大有不同。


    “是啊,好久不見,大公主,不,陛下一如當年。”在樓沂南的眼中,大公主尤甚當年,如果說當年一身男裝的大公主是英武不凡的話,那麽穿著一身紅艷裙裝的她便是艷冠群芳,天底下好像沒有人比她更加的適合紅色,穿出了肆意、艷麗,奪目非常。


    大公主朝著樓沂南拋了個眉眼,“有沒有很後悔?”


    祁承幹直白瞪了大公主一眼,明目張膽的搶他的男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零容忍。不讓樓沂南說話,祁承幹說道:“原來是客,大公主花廳請,淡茶相待,還請不要見怪。”


    “你們來了西涼,怎麽我成了客人,理應是我邀請大家用宴。”


    “這就不……”祁承幹不想與大公主有過多的牽扯,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大公主看出他的意思,不待他將拒絕的話說出來便說道:“這麽多年你們幫忙照顧我那傻弟弟,怎麽說我這當姊姊的都應當表示感謝,如何?”


    都說道這份上了,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識抬舉了,於是祁承幹點頭應了。晚宴辦得相當的熱鬧,吃到了許多夏國的美食,大概是祁承幹卸下了身上的重擔,凡事都換了另一種角度來看,生活也變得美好。大公主都有些羨慕他和樓沂南的生活了,但是讓她放下手中的權利這是不可能的,她沒有祁承幹那麽豁達,就算是從她肚子裏麵出來的孩子她也不能夠做到完全的信任。


    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可觀樓沂南與祁承幹二人,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有加,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頭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猶豫,但很快就將之拋在腦後,個人的路不一樣,誰又能夠說樓沂南選的路就是正確的。


    大公主在位整整一個甲子,殺子關女,一生都充滿了殺戮和爭議,但她信守了承諾,就算是祁承幹不在位了依然信守諾言,夏國與齊國交好、一同壓製蕭國。被壓製的蕭國一直蠢蠢欲動,直到大公主去世之後,維持在三國之間那微妙的平衡就徹底被打破了,大陸從此陷入戰亂之中,隻是那都是很遠很遠的事情了。


    未來隻要有祁承幹在身邊,樓沂南便是歡喜的,抱著睡著的小兒子樓沂南與祁承幹並肩走在月色之中,路上隻有明月的光亮,路仿佛看不見盡頭,他們相濡以沫的一生也會這麽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五個番外湊齊了,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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