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推了韓初遠的女生,更是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可就在車子即將要撞上韓初遠的那一瞬間,一道身影猛然地衝了出來,直接抱住他滾向了一邊。


    車子,從他們的身邊擦過。


    “小遠!你怎麽樣,有沒有事?”任初情焦急地喊著。


    韓初遠緩緩地抬眼,看著救下自己的人——一個他該稱之為姐姐的人!


    但是從小到大,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卻是屈指可數!


    “為什麽要救我?”少年特有的清亮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


    “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救你了!”任初情理所當然地道。


    “弟弟?可是我從來都沒把你當成姐姐。”韓初遠突然一笑,笑容宛若天使般純淨。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那麽的殘忍。


    任初情的臉色白了白,“我……我知道,可是不管怎麽樣,對我來說,你是弟弟,是我可以豁出命去救的人!”


    韓初遠眸光微閃,突然湊近著任初情的耳畔,用著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地道,“可是你知道嗎?剛才我是看到了那車子駛過來,所以才讓自己被推倒的。”


    “什麽?”任初情的瞳孔驟然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為什麽?”


    “因為我很想知道,我會不會死,可惜,好像不會呢。”韓初遠撇了撇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坐在地上的任初情,“以後,別做這麽無聊的事情了,我不需要你救!”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是對生死的漠視,就好像,他連自己的生死都毫不在乎!


    直到韓初遠離開了,任初情才慢慢地迴過神來。


    “哎,你的手臂流血了!”一旁有人驚唿道。


    任初情這才發現,她的手肘關節處有血滲了出來,殷紅的鮮血滲透出白色的襯衫袖子,顯得格外的顯眼。


    “沒事。”任初情淡淡地道,低著頭,一拐一拐地離開了校門口。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而車內的人,目睹了剛才校園門口所發生的一切。


    “二少,要……找人去幫任小姐包紮一下傷口嗎?”沈知海開口道。


    溫沐卿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任初情一拐一拐走著的背影。


    她手臂上那透出衣袖的血,刺痛著他的眼睛。


    即使到了現在,他的心髒依舊跳動地那麽劇烈!


    在看到她衝到車子前抱住韓初遠的時候,他隻覺得那一刻,心髒都幾乎要停擺,身體的本能,讓他打開了車門,要衝出去。


    衝到她的身邊去!


    為什麽會這樣呢?


    是因為他對她,還有小時候的眷戀嗎?


    溫沐卿撥動著手中那個老舊的打火機,這對他來說,隻是個遊戲而已,因為想要看看,如今的她,說要對他負責,可以負責到什麽程度而已!


    “不用,去公司吧。”溫沐卿淡淡地道。


    他不是父親,所以不會像父親一樣,為了女人付出所有,最後卻又因為女人,遍體鱗傷!


    ————


    任初情去了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


    如今患有血癌的她,傷口止血要比旁人困難一些,就連急診室幫她處理傷口的醫生都嘀咕著,“你這血不容易止住啊,你最好是做個檢查,抽血看下血象。”


    “不用了,我有白血病,所以血是比常人要難止住些。”任初情迴道,甚至看到了平日裏見慣了生死的醫生眼中有著不忍和同情。


    畢竟,她這個年紀,得了這樣的病,太年輕了。


    她笑笑,至少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年好活,可以安排自己的後事。


    從醫院出來後,任初情迴到了公寓中,卻發現溫沐卿已經在家了。


    頎長的身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給人一種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阿姐怎麽了,受傷了嗎?”溫沐卿視線盯著任初情一拐一拐的腿,還有手肘處纏著白色繃帶問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一下,又蹭破了點皮,不過已經醫院處理過了,沒什麽大礙。”任初情故作沒事的笑了笑。


    他走到了她的跟前,“那這一跤摔得倒還挺嚴重的。”


    “就是看著嚴重,其實過兩天就好了。”她打著哈哈道,“你餓了吧,要不今天我們點些外賣,你想吃什麽?”


    她正準備從包裏拿出手機,他卻倏然拉住了她的手,“阿姐會對我說謊嗎?”


    “不會啊。”她迴答道。


    他眸光微閃,可惜,剛才她就對他說了謊。


    “那麽如果我和韓初遠同時掉進水裏的話,你會救誰?”


    突兀的問題,讓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和韓初遠,同時落水,你會救誰?”他重複了一遍問題。


    那灼灼的鳳眸,就仿佛是知道她今天的傷是怎麽迴事!


    不,不會的,她受傷是在小遠的校門口,阿卿又怎麽會知道呢!


    “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那麽我會拚盡一切力量,救你們兩個人的!”任初情道,因為對她來說,沒辦法取舍。


    “可是如果不能都救呢?如果注定會死一個呢?那麽阿姐你選誰?”他的聲音再度幽幽響起。


    任初情突然淡淡一笑,“如果真的注定會死一個的話,那麽我會選擇我死,你們活下來。”


    他皺眉,她此刻的笑容,仿佛帶著一種飄忽,仿若那抓不住的風,即使她就在他的麵前,卻怎麽都無法抓在手心中。


    胸口處,湧起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感!


    “你不會死!”溫沐卿突然道,“就算你選擇你自己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隻要他不許,她就死不了!


    任初情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輕撫上了溫沐卿的臉龐,“是啊,我不會輕易死的!”


    隻是……卻也活不了太長時間。


    她不希望他用將死的目光看著她,而是希望可以快快樂樂地和他度過這一年的時間。


    所以不得已瞞著他,隻希望他日後,可以原諒她!


    ————


    晚上,吃好了點的外賣,任初情正打算要收拾一下,溫沐卿已經先一步道,“你休息,我來收拾吧。”


    “哎?”她一愣,下一刻,整個人已經被他騰空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直接把她抱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放下,然後再迴到了餐廳處收拾。


    看著他收拾著桌麵上的飯盒,碗筷,然後又從廚房裏拿出了抹布,擦拭著桌子的時候,任初情隻覺得胸口處充斥著一種異樣的暖意。


    就好像原本空蕩蕩的家,終於變得充實了起來。


    好像多了一個人,便不會再那麽孤寂了!


    不過接著,整個晚上,任初情的腳幾乎沒有著地過。


    不管她要去房間的哪個地方,溫沐卿都會抱著她過去。


    “我自己可以走!”任初情忍不住地道。


    她隻是右腳腳踝軟組織損傷,並沒有到無法走路的地步。


    隻不過她這話沒什麽作用,溫沐卿還是照抱不誤。


    入夜,在洗漱完後,溫沐卿把任初情抱迴了她的臥室中,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謝謝。”她道。


    不過他坐在床邊,並沒有馬上起身離開,反而是低頭看著她腳踝處的紅腫。“你說你去過醫院了,有配消腫的藥嗎?”


    “啊,有,我放在包裏了。”她道。


    於是他從她包裏翻出了藥膏,擰開了蓋子,小心翼翼的為她塗著藥。


    冰涼的藥膏,在他手指的撫弄下,給腳踝處的紅腫帶來一陣舒適的感覺。


    隻是塗好了藥膏後,溫沐卿的手指並沒有離開她的腳踝處,反倒是輕捏著她的腳踝。


    “怎麽了?”任初情奇怪地道。


    “阿姐的腳踝好細,感覺好像輕輕一捏,就會碎了似的。”他低喃著。


    “我又不是玻璃,哪會一捏就碎啊。”任初情失笑道。


    “如果把踝骨捏碎的話,那麽阿姐就哪兒都去不了了吧。”他盯著她的腳踝,認真的口吻,讓任初情渾身一僵。


    就好像他真的有這個打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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