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的源頭也查清楚了,是任景柔受刺激惡意開車撞人,幸好沒人死亡,就是幾十號人受傷。哪怕是這樣,她也將會受到法律製裁,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


    要不是葉洲,那死亡人數無法想象。顧行之永遠都忘不了,當時葉洲差點被油罐車碾壓的畫麵。


    他本來隻是想給任景柔一個簡單的教訓。


    知道黃世軒並非良人,但既然她自己識人不清或者有意而為,而且兩人已經在交往,那就做個順水人情,讓她有個‘歸屬’,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


    所以他特意提及給他們結婚送了一份大禮。


    倘若她自己能抵的住誘惑,拒絕婚事,也不會跳入坑裏,然後再怨天尤人,報複他人。


    隻是他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喝酒發瘋開車撞人,雖然不是他直接導致的,是黃世軒言語刺激了她,但追根究底,他也有一份難以推卸的責任。


    幸虧沒有人死亡,他匿名承擔了所有醫療金,給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提供免費治療,直至痊愈,重傷者都給了一大筆補償金。


    葉洲聽後唏噓不已,對任景柔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


    兩人聊著聊著,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


    顧清開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靜靜停在不遠處,看了看手表,時間顯示已經到了晚上五點多了。


    他都等餓了。


    葉洲老遠就看到顧清看手表的動作,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他把顧行之拉了起來,笑著催促他,“好了,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裏吧,你們迴去吧,太晚開車不安全。”


    顧行之頓了頓,點了點頭,“那我先迴去了,對了,手機不用上交了,自己藏著吧,我們電話聯係。”


    “正有此意。” 葉洲笑著讚同,眼裏閃過狡黠。


    反正他是一個人住一間宿舍,藏個手機還是很方便的。他是再也無法忍受和顧行之都已經異地戀了,還沒辦法通信,那日子真的太難熬了。


    臨別的時候,顧行之撫摸著他的臉頰,深邃的眼眸直直看進葉洲眼底,好似對著那個深藏於暗處,怯懦不安,孤獨的靈魂說,


    “葉洲,接受你自己的特殊性,你非異類,這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你可以用它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陪著你。所以,別壓抑著自己,愛自己就是愛我,好嗎?”


    葉洲渾身一震,頓時眼眶微紅,鼻頭發酸。


    他知道,他都知道。


    顧行之,顧行之。


    這個名字深深烙進他的靈魂裏。


    *


    迴去的路上,顧行之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一路上沉默不語。直到清晨,到了自家庭院,睜開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明顯看出一路上根本沒睡過。


    “顧清,幫我申請政審,簽一份保密協議。做為他的愛人,我需要一份知情權。”


    顧清開了一晚上的車,原本有些困頓的神色,聽到顧行之的話後,頓時清醒了。


    他靜靜看了他半晌,正色道: “你考慮好了?一旦簽了保密協議,你以後出國什麽的都將會受到一定的限製和審查。”


    “嗯,” 顧行之撐著下頜看著車窗外的晨昏線,沉靜俊美的臉頰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下,讓他看起來神聖無比,“他需要我。”


    葉洲目送他們離開後,翻身進了基地,較來的時候,此時眼神多了一份堅毅。


    他直接去了教官宿舍,來到萬正山的門前敲了敲。


    “葉洲,有事找我?”


    萬正山大部分教的是體能方麵的訓練,理論課是其他老師教學的。所以這段時間他們見麵次數不多。


    “嗯,我要見顧首長,您能幫我聯係一下他嗎?”


    萬正山沒問他為什麽要見首長,直接頷首: “可以,不過我需要先確認他的行程,你等我通知。”


    “謝謝。” 道謝後,葉洲轉身離開。


    “葉洲……” 萬正山突然叫住了他,隻是對著轉過身沉靜看著他的葉洲,臨到嘴邊的話在喉頭裏滾了滾,最後還是說出了不是自己要說的話,


    “沒事,好好休息。”


    葉洲微微笑了一下,“好,你也是。”


    七天後的一個晚上。


    萬正山敲了敲葉洲的門。


    “首長來了,他在等你,跟我來。”


    “好。”


    在萬正山的帶領下,很快,葉洲再一次見到的顧元華。


    “坐吧,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麽事情你說。”


    顧元華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來見他,雖然此刻有些累了,但麵上仍然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對於葉洲的情況他多少知道一些,隻是最近太忙了,沒辦法顧及這邊。


    葉洲沒坐,就筆直站在顧元華麵前,相對於第一次叫見他時的拘謹不安,此刻多了一份沉穩堅定。


    “我要離開這裏,還有,不要對我進行任何的研究了。”


    顧元華微眯著眼睛,眼神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雖然是坐著的,但仍然無法掩蓋那一身上位者的淩厲氣勢。


    “聽說你打傷了一位研究員,還有一位心理醫生,我想知道為什麽?”


    葉洲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赤紅色。


    異類眼瞳,冰冷的視線,就像淩駕於人類之上的獵狩者,帶著強勢威壓,嗜血又強大。


    “因為,你們對我的研究將變得毫無意義,不會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顧元華原本溫和的聲音霎時沉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沒有威脅,隻是陳訴事實。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我大腦的開發度,隻要我想,我可以把基因按我所想轉換生物信息,甚至抹殺。”


    “這就是為什麽你們遲遲發現不了異樣,因為在我潛意識裏,我就希望自己的是健康的,正常的,所以我的大腦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一旦離體,基因信息就會自我偽裝,倘若偽裝失敗,出現了觀察者,那麽那些細胞都會全部自殺。”


    哪怕見多識廣的顧元華聽後也為之一震,不可置信。


    真相太過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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