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快步朝他走了過去,雙手抱著他的臉頰,對著他視線,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急切焦躁,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溫柔,對著葉洲說:


    “不,寶貝,聽我說,你沒有控製我,一切都是出於我的本意,顧清的話,就是為了攻破你的心理防線,才故意誤導你的。”


    葉洲眼裏的淚水混著血色,瘋狂在眼眶裏打轉,定定看著顧行之,無助的好似想要從他溫柔的眼眸裏重獲信念。


    顧行之溫柔的笑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能力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對嗎?”


    葉洲沒什麽反應的輕聲‘嗯’了一下。


    “你看,” 顧行之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


    “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其實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你,畢竟有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總是含羞帶怯的偷看我,每當被我發現又假裝移開,有好幾次我想和他說話,但他總是很害羞的跑掉了,”


    說到這裏,顧行之眼裏的笑意加深,


    “他有時候會偷偷撿起我不要的草稿紙,夾在書裏。知道這個事情後,我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還很心疼他,於是還特意畫了一張畫,假裝扔掉,然後看到他像寶貝一樣撿了起來珍藏。”


    葉洲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沒想到都被顧行之看到了,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此時被當事人戳穿,尷尬的頭皮發麻,感覺有點變態,太癡漢了。


    不過,他原本被顧清攪亂的心緒,終於被顧行之三言兩語的轉移了注意力,不會像剛才那樣大受震蕩。


    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躲避顧行之帶著揶揄笑意的眼眸。


    顧行之又把他頭抬了起來,對上自己的視線,繼續說著過去的事情,剖析自己。


    “我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你,覺得你真的很可愛。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在意你了,或者說是喜歡你的,隻是當時太年輕了,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感情。”


    說到這裏,顧行之頓了頓,麵上難得出現一些赧然,


    “而且,那個時候,我承認我是有點高傲的,額,怎麽說呢,就是比較中二吧,所以從來沒想過主動去結交別人。”


    葉洲‘噗嗤’一聲,被顧行之的話給逗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剛才一直沒落下的眼淚,此時像水滴一樣一顆一顆砸了下來。


    顧行之鼻頭有些發酸,淺笑著替他抹著眼淚。


    此時的顧清,靠在圍欄邊上,抱著雙臂,交疊著雙腿,抬眼看星空,不再插話,懶洋洋的聽他弟溫柔地安撫著他的愛人。


    聽著聽著就有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感覺牙都酸了,這種戀愛的酸腐氣,暈他。


    不過,估計今天過後,他的卡可能會被停很久。


    顧清心酸的想。


    顧行之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撫摸的動作變得越發的溫柔,


    “你看,我的思維都是獨立自主的,愛意也是自發性的,沒有受到任何控製或者暗示。如果你的能力真的強大到可以隨便控製一個人,那你大可以先控製顧清,讓他從這裏跳下去,你能做的到嗎?”


    顧清: “……” 人幹事?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葉洲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做不到,也不知道怎麽做。”


    “所以,他就嚇唬你的,哪怕可能真的有精神力,那估計是很微弱的,人的大腦都是有很強的電磁波,會有一套自我防禦係統,不可能說控製就控製,別瞎想也別好怕,好嗎?”


    他傾身過去,吻了吻他有些冰涼的嘴唇,


    “你真的很棒,我為你感到驕傲,你救了我,救了我媽媽,救了很多人。不要自我懷疑,你真的很好,能喜歡上你,我感到很榮幸。”


    顧行之嘴角揚起,雙眼的笑意滿滿地溢了出來。


    “古有一句話,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所以不管什麽原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顧清: “……”


    葉洲被顧行之真誠的一番話重拾了信心,臉上終於帶了點笑意,神情變得堅強了起來,他伸手抱著顧行之,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肩頭,在他耳邊說:


    “我沒事了,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等我迴來。”


    他鬆開顧行之,此時瞳孔已經恢複了黑色,不再紅豔滴血,視線看向顧清,平靜地說:


    “我跟你走。”


    顧清微微一笑,“行,走吧。” 他走過來試圖想拍怕葉洲的肩膀,不過被顧行之冷著臉給扔開了。


    “咳,” 顧清理虧,不太敢看他弟弟的臉色,尷尬的補救,


    “你也不要擔心嘛,又不是抓他去坐牢,隻是配合我們做些檢查什麽的,不會有什麽事的,而且不是還有我嘛,所以弟弟,別停我的卡。”


    顧行之冷笑,一想到剛才葉洲被他言語刺激到無助哭泣的樣子,真的恨不得揍他一頓,“照顧好他。”


    顧清認真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


    “放心。其實他跟我們走也是為了他好,他已經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了,今晚的事情影響太大,很多人都看到他,也拍了視頻,不過都我們可控範圍內,不會被傳播,”


    “但是你們也該知道,他的特殊性,早晚會被國際各種勢力注意到。現在能瞞一天是一天,要不然後續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和危險。”


    等顧清和葉洲離開後,隻剩顧行之一個人在天台上。


    片刻後,他緊握著拳手,反手一拳打在了護欄上,


    閉了閉眼,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無力。


    *


    葉洲坐上了顧清的開來的車,這個車破爛的很眼熟,沒錯,就是那個之前在巷子被被演後那些人離開坐的麵包車。


    車子真的是很接地氣,一點也沒有神秘部門的該有的格局和‘霸氣’,就好像是剛去工地拉完磚,灰塵厚的就像幾百年沒洗過一樣。


    車上還有其他三個人,其中有兩個‘熟人’,另外開車的一個沒見過。


    “嗨,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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