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這幾年是我陪著紹霖打天下,陪他南征北戰,陪他喜怒哀樂,陪他一起度過難熬又艱苦的日子,在軍營,那些出生入死的將領、士兵對我很是敬重,每個人都期盼我跟紹霖能好事將近。但我從來不逼迫紹霖,我給他足夠的空間時間,隻是沒想到你迴來了。林瀟瀟,雖然你曾是他的女人,也為他生下了女兒,但又能怎樣?如今局勢依然嚴峻,有多少人盼著紹霖死?你在他身邊能給他什麽?你做不了他的左右臂,當然,他要一個噓寒問暖的小妾也能理解,男人嘛總喜歡不一樣的女人,一個可以陪他同甘共苦打天下的女人,一個可以兒女情長給他溫存讓他滿足的女人,我都能理解。”


    簡直赤裸裸的給她難堪,什麽隻是給段紹霖溫存的女人?自己不是妓女!瀟瀟心裏也有一團火在燃燒著,她硬生生壓下火,也硬生生將眼底的酸澀逼迴去,她不能在這個女人麵前掉眼淚。


    彭璐繼續說:“這六年來我跟他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你真的相信我跟他什麽事也沒發生?他是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無可厚非的,難道他隻會對你守身如玉?”


    聞言,而瀟瀟一顆心嘩啦啦抽痛得厲害,悲傷逆流成海,她手不由控製微微顫抖起來,一種沉痛的哀傷沉甸甸壓住了鼻息,無法唿吸。


    “還有,你覺得你有可能嫁給紹霖嗎?紹霖的母親會讓你進門嗎?別忘了當年他們兩兄弟兵戎相見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你,最後搞得家破人亡,他的母親是永遠無法釋懷的。但既然你為紹霖生下孩子,那畢竟是紹霖的骨肉,給你一個身份還是必須的,但你永遠進不了督軍府,成不了段夫人!”


    刹那,瀟瀟胸口猛地又是一痛,這種感覺像是被人從胸口裏抽出了一塊肉,讓人感到無比的痛苦和悲傷及絕望。


    瀟瀟極力控製住內心卷起的莫大悲涼,她拿起茶杯抿一口,好讓這茶水浸潤發幹發酸的口腔,好讓她能說話。


    瀟瀟抬眼平靜看著彭璐,如果這個女人皮膚再白一點,也是極其漂亮的,瀟瀟揚了一下唇瓣,語氣溫和平靜,說:“彭姑娘,謝謝你在紹霖受傷的期間無微不至照顧他,如果沒有你就沒有如今的段紹霖,這一點我不能否認,我也挺敬佩你的,尤其你這樣真的可以說是巾幗不讓須眉,作為女人,我為女人感到自豪。這世上女人若是狠起來,硬朗起來,颯起來真沒男人什麽事,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紹霖也說了他也很敬重欣賞你,但欣賞和敬重是一迴事,娶妻生子又是一迴事,我跟紹霖六年前鬧了點矛盾,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後來我有了身孕,我生下這個孩子,因為以前紹霖說過他很喜歡孩子,尤其是他跟我生的孩子。我愛他,他也愛我,我不能因為一時生氣就不生下這個孩子,這次迴來我就是希望跟紹霖好好過日子,他很愛這個女兒,我呢,對段夫人這個頭銜並不感興趣,隻要紹霖他需要我,愛我,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就好,至於住不住在督軍府或是擁有段夫人這個稱唿,我壓根也不在乎。你說當年那晚跟紹霖有了肌膚之親,我也能理解,畢竟紹霖當時狀態混沌,或許他錯將你當成了我也說不定,當然,即便他當時狀態清醒著,也知道是你,還跟你發生關係,我也能理解,怎麽也是孤男寡女赤身睡在一張床上,男歡女愛正常啊。就如你說的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無口厚非,也謝謝你慰藉她的生理需求,他啊,就是個采花大盜,以前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風流史也沒少過啊,所以我習慣了,隻要他跟我在一起無所謂啦,畢竟那些女人都是他玩玩的,他並不愛你,否則這六年早就娶了你,何苦還在等我呢?他說這一生給他生孩子的女人隻能是我,所以,你看除了我,誰給他生過孩子呢?”


    聞言,彭璐倏然眉眼一凜,胸腔一股火直接衝了上來,赤裸裸對她羞辱。


    瀟瀟笑了下,起身說:“彭小姐,如果你隻是跟我說這些,那就沒什麽繼續好說的了,我根本不在乎你跟他有沒有發生關係,今天謝謝你的茶,改日有空我和紹霖請你,或者有時間請你吃個飯,怎麽說你也是我跟紹霖的恩人,請客一頓飯都不足表達我們對你對紹霖做的一切。”說完,瀟瀟轉身出了茶室。


    彭璐胸腔起伏,怒火中燒,她真是小看了林瀟瀟了,她以為語言能擊垮她,沒想到她居然還能這麽雲淡風輕。她故意說段紹霖跟自己肌膚相親,她非但沒生氣,還能這麽心平氣和,反而言語激怒了自己。


    什麽意思?自己才是那個被人玩玩後棄之不要的玩物不成?


    自己雖然跟段紹霖沒有實質性肌膚之親,但那兩天自己真的赤身抱著段紹霖給他溫暖,如果不是自己,段紹霖豈能挺過來,這跟實質性有什麽區別?


    那天早上段紹霖迷糊中醒來看到彭璐衣不蔽體躺在他懷裏,而他也赤裸著,當時他狠狠嚇了一跳,彭璐能看到他臉上的震驚,羞愧,無比自責。


    他慌忙轉身,讓彭璐穿上衣服,自己也顫抖著雙手找到衣服穿上,但由於剛醒過來,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狀況,他腦子一陣眩暈,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不小心跌倒在地,彭璐嚇得趕緊去扶他,他腦袋暈暈,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來爬上床,讓她趕緊穿衣服,而他則先蓋上被子先緩一緩。他艱難問:“彭璐,你能告訴我怎麽迴事?”


    當時彭璐說他這幾天高燒不退,但身體卻冷的直發抖,她用自己身體給他溫暖,他的高燒才退下來,他聽後臉色複雜,他最後好半天才問出口:“彭璐,我們其他沒有發生什麽吧?”


    她知道他口中的其他是什麽意思,她苦笑說:“你希望有呢還是沒有呢?紹霖,我們這個跟實質性有區別嗎?我的身體你看了,你也抱了,外麵的將領、士兵,醫生、護士都知道我跟你赤身睡了兩天了,紹霖,我是你的了,我一直喜歡愛慕你,今後除了你,我隻能是屬於你了。”


    他聽到沒發生其他的事,心底剛鬆了口氣,但聽彭璐最後的話,他內心擰在一起,是呀,一個女人的貞潔尤為重要,他們身體坦誠相待兩天,這跟實質性有什麽區別?可是他不愛她,他不能給她什麽,他的心裏隻有瀟瀟,如今這小妮子失蹤了,他還沒找到她呢,他答應過瀟瀟,絕不會碰其他女人,做對不起她的事。


    當時段紹霖隻能對彭璐一個勁地說對不起,他說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補償她,他還對她說他不可能娶她,除了這個他都會承諾她任何東西,也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和這段時間的照顧。


    這算什麽話,當時聽了,彭璐著實難受,忍不住哭了,自己那麽愛他,從小就愛他,為了他,她要求父親帶她入軍營,她要當女軍人,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跟段紹霖並肩齊驅,馳騁沙場。


    以前段紹霖花邊新聞確實多,傳的最多的當屬宋熙嘉,但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段紹霖就是愛玩的性子,不可能收心,更不可能娶宋熙嘉。


    直到很久以後得知他心裏有個女人,彭璐才覺得這個女人才是自己的勁敵,不過她也想著這個女人反正消失了,她陪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融化他的心,隻是他太狠心也太冷情了,六年來,她始終沒能走進他的心裏。


    如今那個女人迴來了,自是不用說了。想當年他受傷,自己鞍前馬後伺候他,可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鐵石心腸無動於衷,太狠心了,既然他這麽狠,那自己也絕不會手軟,她看上任何東西勢必要得到,絕對不會便宜那個女人。


    當年他昏迷,自己用身體將他溫度退下,她現在完全可以跌倒黑白那段肌膚之親的事,咬住她跟段紹霖就是發生關係了,反正自己確實跟他在床上度過兩天,即便沒做什麽,他也沒吻過自己,反而是自己偷偷吻了昏迷的他。但不要緊,反正他們赤裸擁抱是事實,他看了她的身體,她也看了他的身體,作為女人,這樣等同於貞潔給了他,他想獨善其身撇開自己娶她人,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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