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段紹川,段紹霖神色變得凝重,他說:“我找了他五年,可惜沒有找到。”段紹川這人很狡猾,心思很沉,跟自己不分伯仲,當年他雖摔下了山崖,但是之後自己親自帶著人去山下找,怎麽也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隻要一天沒找到他的屍體,始終是自己心頭大患。


    想起當年自己帶兵攻下南城,控製住軍政府和督軍府,讓段紹川猝不及防,兩軍交戰,段紹川以及他的部隊連連敗退逃出南城,自己帶著軍隊一路追殺,但最終還是被段紹川跑了,當年他也還了段紹川一槍,那一槍也是致命的一槍,段紹川是死是活,他至今不知,因為不知,所以才心有擔憂。


    “段紹霖,怎麽說你們也是兄弟,為何要走到這一步?”瀟瀟不由歎道,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她也明白,即便沒有自己,他們兄弟兩也是會有天兵戎相見的,想起段紹川能隱藏的這麽深,他怕是早已有這個打算了,而自己的出現恰恰加速他們兄弟兩反目的誘因。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跟他會走到這一步。”段紹霖呢喃一聲,想起那天自己兵臨城下逼著段紹川連連退敗,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記得段紹川站在懸崖邊跟他說過一些話,他說:“段紹霖,一山不能容二虎,一海不能藏二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時自己冷哼一聲,說:“那就要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


    段紹川卻勾唇一笑,冷笑道:“段紹霖,當初你怎麽就沒淹死在湖中?”


    “那是我命不該絕,你以為你推我下湖,我就會死嗎?就像一年前你朝我開了那麽多槍,我不也是活過來了?段紹川,這是老天厚待我,你,就未必這麽幸運了。”小時候自己不懂事,還屁顛屁顛纏著這個大哥,沒想到他對他冷眼相待,直到有一次他在督軍府的湖邊玩耍,卻不曾想自己被人一推掉落在湖裏,那可是冬天啊,自己才五歲,不會水性,他隻能拚命撲打著湖麵,同時他發現身後有個人拿著長長的木棍敲打自己的腦袋,任憑自己怎麽喊,都沒人上前,那天恰逢督軍府設宴,眾多賓客都在前廳看戲跳舞,有誰會來後院呢?他想迴頭看看是誰致他死地,可惜他迴不了頭,五歲的他最終體力不支昏厥了過去,身體也慢慢向下沉。


    當意識逐漸喪失的時候,他隱約聽到督軍府內的傭人喊道:“啊呀,二少爺掉湖裏了。”


    後來他被人救了,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了站在一旁冷若冰霜的段紹川,那眼神是充滿狠毒的,恨不得自己趕緊死了的目光,讓他小小的自己終於在那一刻明白了什麽。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年你母親也是這樣派人推我下湖的,我也是命大,所以我發誓我絕不會放過你和你的母親。”段紹川冷喝道。


    “所以你一直針對我,是嗎?”段紹霖眯眼,問:“當年岑雨煙的事是你做的吧?他的大哥也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吧?然後讓他改名換姓邢昭林,對吧?”


    聞言,段紹川嗤笑,說:“是,但沒想到還是沒能擊垮你,哼!阿爸太偏心,你都犯了強~~~~~奸~~~~罪,竟然隻是受了一點皮肉傷就放出了軍政府大牢,還重新掌握兵權,段紹霖,我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說到最後,段紹川是咬牙切齒的。


    段紹霖迴道:“段紹川,你比我更卑鄙無恥,竟然不顧自己的女人死活來對付我。”


    “女人?喝!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女人,她隻是我一枚棋子,女人對我來說就好比衣服,這件不穿自然會有下一件新衣可以穿,誰叫她這麽喜歡我呢?三言兩語甜言蜜語就迷得暈頭轉向,這種女人最沒腦子,根本不配做我的女人!當她後來知道是我故意所為的時候,她竟然選擇自殺,嗬嗬,你說她傻不傻?真是傻女人,為了情愛而要死要活的女人,我要她何用?婦人之仁!”段紹川臉上冷意十足,說:“隻可惜她白白送上身體給你,白白丟了性命也沒能扳倒你。所以我才挑唆她的哥哥,讓他來到你的身邊,隻可惜他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真是沒用的東西!”


    “段紹川,你真夠狠的!”段紹霖覺得自己根本不及段紹川狠,直到最後他查找出那批丟了的軍火是被段紹川截胡的,是他跟邢昭林裏應外合,並非是裴逸,隻是段紹川做的障眼法,讓他誤以為是邢昭林跟裴係軍閥聯合偷了駐地的軍火。


    “嗬嗬,狠?你不狠嗎?別五十步笑百步,你我半斤八兩都不是省油的燈!”段紹川冷笑道。


    “我起碼不會利用自己的女人。”段紹霖道。


    “閉嘴,你是想說瀟瀟嗎?瀟瀟壓根不喜歡你,是你卑鄙無恥逼她留在你的身邊,段紹霖,你得到了她了嗎?她照樣不是離開了你!”說起瀟瀟,段紹川很激動,也很憤怒,瀟瀟是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卻偏偏被段紹霖捷足先登染指了。


    “不管怎樣瀟瀟起碼是我的女人,我跟她有肌膚之親,你呢?隻是單相思。”段紹霖迴嗆他說道。


    “閉嘴!”段紹川發狠似的拿起槍,但段紹霖卻眼疾手快朝他胸膛開了一槍,段紹川腳步踉蹌,胸前染紅一片,嘴角有血液流出,段紹川眼眸猩紅,冷笑著看著段紹霖,說:“段紹霖,你最好祈求老天讓我就此死了,否則隻要我還活著,我絕對不會饒你!”說完,他縱身一跳。


    段紹霖想著當年那個畫麵,眉心緊蹙,段紹川還活著嗎?當然關於這段,他就不跟瀟瀟說了。


    瀟瀟雖不明白他們兄弟倆怎麽會發展成這個局麵,但是多少跟原生態家庭有關,段紹霖可以說集萬千寵愛的,段都督又那麽用心培養他,段紹川肯定心生怨念,同樣是兒子,這樣的偏心,正常人都會扭曲性情,隻是自己始終不敢相信那個翩翩君子會這樣狠毒。


    “瀟瀟,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現在隻想把眼前的日子過好,我隻想國泰民安,然後我們一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就夠了。”段紹霖抬眼看著瀟瀟。


    瀟瀟卻不知道怎麽說了,她是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她是要迴現代的,如果把真相告訴他,他會跟自己迴現代嗎?若是他不肯,那自己跟女兒就留在南城嗎?可她放不下兒子啊,還有自己的父母呢?而且這裏過不了多久就會戰爭四起,日本人很快就要在大中國展開一場血腥暴力的滅絕人性的屠殺,她要看著自己的女兒也經曆這種血腥場麵嗎?


    “瀟瀟,你在想什麽?”見瀟瀟垂著臉不語,段紹霖有點心慌,他現在在瀟瀟的事上,真的有點驚弓之鳥,怕說錯了話,惹了小妮子不開心就跑了。


    “沒,我隻是想梅姨和娟兒,段紹霖,我想到梅姨的老家去找找看,說不定她們在老家呢?”瀟瀟說道。


    “你不用去了,我早就去找過了,她們母女都不在老家,我總覺得她們似乎被人安排去了哪裏,否則梅姨怎麽會賣掉老房子?”段紹霖又說道:“不過我會時刻去找尋她們的,至少圓你的心願。”


    聞言,瀟瀟心中唯一的希望破滅了,梅姨不在老家會去哪兒了呢?那又是誰安排她們母女倆去了哪裏了呢?


    此時床上傳來女兒輾轉的聲音,倆人迴頭,見婷婷小手已經伸出被窩,被子被她蹭掉了一點,瀟瀟趕緊從段紹霖懷中下來,輕聲走過去替女兒掖了掖被子,輕聲說:“從小就喜歡蹬被子,以前一晚上我總要醒來好幾迴給他們蓋被子。”


    段紹霖也起身,看著女兒,眸光泛軟,沒注意瀟瀟口中的“他們”,說:“我們到樓下去吧,不要吵她睡覺。”


    瀟瀟站起身說:“你先下去,我把行李箱整理一下。”說著走到桌邊,拿起曾經穿越過來的行李箱,打開,裏麵東西都還在,尤其那一件紅色霞帔禮服,讓瀟瀟微微失神。


    “當年梅姨說你是逃婚出來的?”段紹霖看著行李箱中的那件紅色禮服,眸色深了,他看向瀟瀟,希望從她眼神裏能看出端倪。


    當年瀟瀟從督軍府消失後,自己沿著南城每個角落進行了地毯式搜找,可惜卻沒有任何她的蹤跡,哪怕是出城記錄都沒有,他慌亂中也曾趕到李記藥鋪,想問問他們夫婦倆瀟瀟可曾迴來過,但是夫婦倆也是焦急萬分說瀟瀟沒有迴來,他們夫婦倆說他們也沿著南城找遍了都沒有瀟瀟的身影。


    正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時候,林梅突然想到什麽,忙驚唿說道:“瀟瀟會不會被之前那戶逃婚的人家給抓走了?將她藏起來逼著她跟仇人兒子結婚了?”


    當時段紹霖聽了很是震驚,他問林梅李大夫這到底怎麽迴事,於是兩夫婦將瀟瀟怎麽到他們家裏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段紹霖當時聽後氣得牙齒咯咯響,於是當即派人去臨邊的江城去查找瀟瀟,並好好查一查那個害得瀟瀟家破人亡的那家人,一旦找到絕不姑息!


    但是去江城查找一圈後,江城根本沒有瀟瀟口中說的那戶逼婚人家,甚至都沒有瀟瀟所說的自己父母家人,無疑瀟瀟在說謊,她不僅之前對自己撒謊,更向林梅夫婦隱瞞了真實情況。


    關於瀟瀟的身份,段紹霖一直很好奇,因為在他四處查找下,瀟瀟根本沒有任何生活過的檔案信息,她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一樣,然後又憑空消失。即便之後她用的身份也是沈軒曾經幫她托關係弄得假身份。當然,他也想過莫不是瀟瀟也是南洋人?可南洋找過了,依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甚至再早之前,瀟瀟口中說的周傑倫也不複存在。


    這樣做到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生活過存在的信息,太匪夷所思了,隻要是人,就算隱藏的多深,總會有蛛絲馬跡可以追溯,但瀟瀟卻沒有。


    後來段紹霖沒有將瀟瀟不是江城人的事告知李大夫,他不想兩夫婦難過,不讓他們覺得瀟瀟一直欺騙他們,並囑咐李大夫和林梅不要將瀟瀟之前逃婚的事說給任何人聽,哪怕是林婉兒和小希她們。


    再然後,段紹霖懇求兩夫婦將瀟瀟行李箱交給他,兩夫婦雖然不清楚瀟瀟跟段紹霖怎麽走到一塊兒,但是看的出這個少帥很在乎瀟瀟,於是林梅就將行李箱以及這件紅色禮服交給了段紹霖。


    瀟瀟整理行李箱的動作停頓了下,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迴答,要告訴他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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