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姍大吃一驚,急忙動身前去查看。


    最嚴重的是有位叫的孫真老將,傷口都發炎了,他傷在腿上,不能四處動彈,很是憋得慌。此刻傷口又惡化,免不了心生幾句抱怨。


    “按理說不會這樣啊。”


    “是不是藥出了什麽問題?”知夏問道。


    “不會,昨日裏葉燦不小心劃傷了,我也給他上了相同的藥膏,今早起來他的傷口愈合地很好。”


    “那是不是吃了什麽相克的東西?”


    蕭姍搖了搖頭,“隻是吃了發物的話,不會這麽嚴重,而且這傷口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感染,倒像是還中了什麽毒。”


    “中毒?有人敢在軍中下毒?”知夏一下子警惕起來。


    可是這藥膏明明就沒有問題,飲食上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定然也沒有問題,下毒之人究竟是怎麽投的毒呢?


    她正想著,眼光忽然一垂。


    “是紗布,肯定是紗布有問題。這藥膏和食物都沒問題,能和傷口直接接觸的,就是紗布了。”


    知夏眉頭緊鎖,不可思議道:“這究竟是何人所為?”


    蕭姍歎了口氣,安慰道:“我知道是誰,不過沒什麽大事,你們也別擔心,這毒很容易解,知夏,你去幫我找些幹淨的紗布來吧。”


    知夏點了點頭。


    蕭姍轉過頭,又對孫將軍道:“孫將軍,你先別急,我這會先幫你上好藥,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她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四處張望了一番,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輛馬車,和昨日見到的一模一樣。


    她壓製著怒火向著馬車走去,走到馬車跟前低低喊了一聲。


    “郡主。”


    車簾緩緩掀開,果然慧璿郡主從中得意洋洋地探出了身。


    “雲參軍,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郡主,解藥呢?”


    慧璿郡主得意地看了蕭姍一眼,提著嗓子道:“解藥自然是在我這裏,隻要你答應我那件事,我就給你。”


    “慧璿郡主,臣鬥膽說一句,就算您不想去和親,想讓臣幫您,您也不應該拿將士的的性命開玩笑。咱們二人之間的恩怨,你大可衝我來,為何要傷及無辜?”


    慧璿郡主不耐煩地挑了挑眉,


    “我哪裏有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不過是略微受點罪罷了,我一堂堂郡主,他們為我受這些罪,也算是他們的福分!”


    “福分?對,你是郡主,你從一出生身份就比別人高貴,但這不過是你平白得來的,不過是投胎投的好而已,那些將士們呢,都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過來的,不比你低賤多少,你能有這種安穩的生活還不是靠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你有什麽理由心安理得地享受,還說為你受罪是他們的福分,簡直不可理喻!”


    蕭姍一時被郡主氣怒了,心裏的火山爆發,憤怒的情緒噴湧而出,吼完才發現自己不計後果,惹怒了慧璿郡主,怕是沒什麽好果子吃。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便是如覆水難收,也沒什麽好怕的,罵人也要罵到底。


    “你既然生在了皇家,享受著常人享受不到的錦衣玉食,也理應為皇家做出自己的貢獻。”


    慧璿郡主見麵前之人語氣強勢,怕不是一個好說話之人,索性拿出了不管不顧反正左右不講理的氣勢,“你!本宮才不管,反正本宮斷斷不能去和親!你若是不幫忙,休想要解藥!”


    蕭姍心下有些猶豫,總歸她並不想摻和到皇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但現在慧璿郡主都認定了和親一事是她直接或是間接造成的,親自出麵讓她對此事負責,還說什麽將功折罪。


    看她這架勢,就知道若是此刻自己不答應,慧璿郡主定是不會輕饒她。


    沒得選擇,她隻得點了點頭,“郡主想要臣怎麽幫您?”


    “不難,你若真是神醫,此事對你來說小菜一碟,你隻需要給我配幾副藥,吃了之後看起來人病的很重,但其實並不會傷身體就行了。”


    “這等小事,郡主為什麽要來找我?”


    “府裏那幾名太醫,哪個不是看人臉色行事,隻要父親稍加盤問,就會說出去。你不一樣,你不在王府,沒有顧慮,而且我之前聽過雲參軍的光榮事跡,覺得你可信。”


    “好吧,既然郡主信我,那我就幫您這個忙,不過郡主您也要答應我,不要再拿軍中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了,他們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很辛苦的。”


    慧璿郡主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本宮知道了,真是囉嗦,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本宮哪有閑工夫開他們的玩笑!”


    …


    七日後,南襄國太子獨孤軒的馬車,便抵達了上京城。


    為了表示誠意,夜淩晨身為太子,奉命前去迎接。


    一大早,便離了府。


    這日蕭姍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十一,手裏捧著一壇子酒。


    “十一!你拿酒幹嘛,難不成是給南襄太子的?”蕭姍笑嘻嘻看著他問道。


    “王妃說什麽呢,這麽好的酒,怎麽可能給那南襄國太子喝呢,這是給殿下的。”


    “沒事閑的他喝什麽酒啊?”


    十一搖了搖頭,“可能就是因為沒事閑的才喝酒吧。”


    蕭姍怔了怔,覺得十一這解釋好像也對,便揮了揮手,道了句:“去吧。”


    剛想走,又忽的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十一,“等等!殿下糊塗怎麽你也跟著糊塗?這才幾天,殿下身上的傷口都還沒好,怎的喝起酒來了?”


    十一嘟囔道:“我勸過了,殿下不聽,非要,我哪裏管得了啊。”


    “你管不了,那我管,把這酒送到庫房去。”


    “不行,迴頭殿下會說我胳膊肘往外拐的。”十一哭喪著個臉為難道。


    “說你幾句你就不能忍一忍,傷了身體怎麽辦?”


    “是。”十一歎了口氣,真是左右顧不過來。


    蕭姍這才滿意地離開,心裏抱怨著多少天沒見,連十一都變了,竟然開始縱著夜淩晨喝酒了,還有夜淩晨,居然酗酒!


    哼,男人都一個德行!尤其是婚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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