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姍“嗤”了一聲,不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嗎?


    又聽得他輕飄飄道,“所以你完不用擔心,一心跟了本王就是。”


    “跟啊,”蕭姍仗義道,“看在錢的麵子上,必須跟!”


    夜淩晨嘴角抽了抽,一口粥差點沒嗆到。


    “咳咳——”


    “怎麽了,至於這麽興奮嗎?”蕭姍在一旁眯縫著眼,得意洋洋道。


    夜淩晨陰沉著個臉,“城南張家的二公子,人傻錢多,不如本王給你介紹介紹。”


    “咳咳——”這次換蕭姍嗆到了。


    “京城的土財主多了去了,也沒見你相中哪個,證明本王還是有魅力的。”


    “……”


    “對了,今日還有東西要送給你。”


    居然還給她帶了禮物?蕭姍竊喜。


    “什麽什麽?”


    夜淩晨眼一眯,鼓掌拍了兩下,而後便有人搬著一個黑乎乎的籮筐,進了來。


    這是什麽玩意?蕭姍咧了咧嘴,堂堂一個王爺送的東西,不應該是珍珠翡翠瑪瑙一類的要多精致有多精致的東西嗎?


    這麽到了她這裏,就土的掉渣渣了?


    “這是什麽東西?”蕭姍伸著脖子看了看。


    籮筐上蒙了一層黑布,看不出裏麵是什麽東西。


    她猜到了!但凡看上去越低調越不起眼的東西,往往是最值錢的!


    沒想到夜淩晨這貨還會故弄玄虛,該不會……裏麵藏了一籮筐黃金吧。


    蒙著黑布,用破籮筐裝著,就是怕被歹人盯上給盜了去。


    夜淩晨淡淡一笑,朝著那人道:“退下吧。”


    待那人走後,又對著蕭姍攤了攤手,示意她過去打開。


    “小的遵命。”她躬身說了聲,撒歡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籮筐跟前。


    這俗話說,得了便宜賣乖,她如今撿了個這麽大的便宜,可不得乖巧一點。


    “噫——”她剛一掀開那籮筐上蒙著的黑布,就不由得唏噓了兩句。


    這不是……這不就是幾個柿子嗎?


    還是她出府前自己摘的,就算是借花獻佛也不能借佛的花啊!


    不不不,看夜淩晨笑眯眯的表情,這其中一定還大有文章。


    她掏了幾個出來,伸著眼皮探了探,沒有。


    又掏了幾個,又探了探,還是沒有。


    “你一次拿出來這麽多幹什麽?又吃不完……”夜淩晨提醒道。


    一邊翻找著,索性將那一籮筐的柿子一股腦倒了出來,卻發現除了柿子還是柿子。


    我靠,不會真就是一籮筐柿子吧。


    她要哭了,轉過頭悲哀地看了夜淩晨一眼。


    “你不必這麽感動。”


    “你沒在裏麵藏個什麽鑽戒或是金鐲子金項鏈之類的?”蕭姍鬱悶道。


    夜淩晨嘴角微微揚起,似是對自己此舉很是滿意,並沒有理會蕭姍的鬱悶,著急介紹道:“你離開王府之前,親手晾曬的柿子,本王都幫你仔細保存了下來。”


    “你不在府裏的日子,本王每次想起你,就會吃一顆,你走之前,這柿子一共有一百零六個,你離開了六十三天,現在這裏的柿子還剩二十顆,結論就是,本王每天都在想你,而且不止想你一次。”


    這本是煽情的句子,可她聽了怎麽這麽無語到想哭呢?


    “晨晨,柿子吃多了,會得結石的……”


    “……”


    “對了,還有一個驚喜。”


    蕭姍不抱有任何希望。


    “今日,本王要隨你出診。”


    “哈?”


    果然,不是啥好事。


    她作為新世紀獨立女性的代表,怎麽能工作的時候還帶著家屬?


    也忒不敬業了啊!


    剛想推辭,又聽得夜淩晨道:“本王還特意為你準備了裝備。”


    裝備?


    單從這個詞上麵分析,應該不是什麽靈丹妙藥?莫不是手術刀?紗布?唿吸器?


    越想越離譜了……


    夜淩晨這次倒是沒招唿人進來,隻見他自己站起身來,朝著床頭走去,從櫃子裏拿出了什麽東西,轉過身來,已是一個帷帽在手。


    啥?


    他特意準備的裝備,就是不想讓她露臉?


    蕭姍嫌棄地往後退了退。


    頭一歪,“不帶,帶了就看不清路了。”


    “本王牽著你唄。”


    夜淩晨拿起帷帽,走到蕭姍麵前,強硬地給她戴上。


    “我又不是馬,幹嘛要牽著我?”


    話音剛落,手就被夜淩晨握住,心裏瞬間像是觸電了一般,被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得暖暖的。


    這感覺……


    “……好像也不錯……”


    麵前的白紗被人掀開,麵前的人眉眼如水,其中泛著星光。


    “姍兒,本王今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大婚當日沒有親手掀開你的蓋頭。”


    蕭姍心裏蕩了一蕩,臉瞬間通紅,一時間覺得小心髒都要跳出來,訕訕道:“一臉色相。”


    ——


    夜淩晨非要跟蕭姍同去醫館,那出門的派頭自是不小,一頓膩歪的早飯過後,二人就坐了馬車,去了長生醫館。


    這要在現代,相當於豪車接送了吧,可不得把她的同事羨慕死。


    她迴頭看了看寫著“白府”的匾額,點頭喃喃道:“這府邸還不錯,是你租的?”


    “本王想要一處府邸,還用租嗎?”


    “買的?”蕭姍驚唿一聲。


    “當然。”


    “那這府裏的奴才……”


    夜淩晨笑眯眯地沒說話。


    “太奢侈了。”蕭姍不可思議地搖著頭。


    就為了做一場戲,騙她迴來,居然這麽大動幹戈?


    我靠,丫的這貨原本不會是想以後用來金屋藏個嬌啥的吧。


    “這府裏一直鬧鬼,沒人敢買,多少年了一直空著,所以我就買下來了。”


    啥?鬧鬼?


    蕭姍懵了,眼巴巴望著夜淩晨說不出話來。


    “對呀,院裏那口井你沒瞧見嗎,聽聞是那井裏死過人,大概是冤死的,每天晚上都會從那井底傳來特別淒慘的歌聲,昨晚你沒聽到嗎?”


    蕭姍腦袋搖成了一個撥浪鼓,一想到那口井離昨晚她睡過的房就幾步的距離,渾身就起雞皮疙瘩,“都死過人你怎麽還買?”


    蕭姍咬著牙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便宜呀。”夜淩晨脫口而出。


    “嗬嗬……”蕭姍幹笑了幾聲,還挺會過日子。


    “聽說那女鬼有時候還會從井裏跑出來,趴在窗戶旁看著屋子裏的人呢,有時候還會悄悄跟在他們身後,那樣子可慘了,臉是綠的,眼睛是紅的,散著頭發,還吐著舌頭,所以之前這宅子的好幾個買主都被嚇跑了。”


    夜淩晨麵不改色地說著,仿佛他根本不在意這房子有沒有鬼,撿了個大便宜就是高興事。


    他這種平靜的語氣卻讓蕭姍覺得越來越詭異,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左右看了半天才看出來,夜淩晨這話說著說著,眼神忽然就不動了,一直盯著她身後的某個地方。


    “別動……”他壓低了聲音,“你後麵……”


    “啊——”


    蕭姍立馬打了一個哆嗦,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一陣淒厲的尖叫瞬間響徹了整個馬車。她下意識胡亂抖著胳膊,待迴過神來,自己竟是鑽進了夜淩晨懷裏。


    抬眼就看到夜淩晨笑得“咯咯”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整了。


    蕭姍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夜淩晨一拳頭。


    “夜淩晨你大爺的!”


    夜淩晨咧著嘴嘿嘿笑了幾聲,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這麽荒謬的鬼故事你居然也相信……”


    蕭姍憤憤地坐到撥開他,坐到馬車的另一角。


    夜淩晨望著她笑笑,目光轉移到了別處,其中含著一抹若有所思。


    這女鬼是假的,井底的屍體卻是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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