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蕭姍去看過那女子幾次,傷口恢複的不錯,隻是,一直昏迷不醒,有時還會有點體熱發燒,就算偶爾醒了,也是神誌不清,複又睡去。


    蕭姍一直期盼著她能快點好起來,對於她來說,她不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更是她的第一個病人。


    一路小快步到了女子養病的偏殿,剛一進屋,便見到眼前的人果然醒了,麵色也比以前紅潤了不少,見有人來了,女子急忙起身,下床欲要參拜。


    蕭姍忙幾步上前,“免了免了,你大病初愈,別亂動。”


    那女子恭敬地微微點了點頭,抬頭看到蕭姍,竟有些微微愣住。


    蕭姍見對方一直看著自己,有些微微驚訝道,“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有人告訴我,這裏是寧王府?”


    蕭姍點頭。


    “您……是寧王妃?”


    “正是,”蕭姍笑了笑,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勉強正了正身,神思間好像浮出一陣落寞,半晌才輕聲道,“奴婢琉夏,參見寧王妃。”


    “哦,琉夏。”蕭姍點點頭。


    “王妃您不記得奴婢了嗎?”


    “嗯?”蕭姍微微愣住,不記得?莫非是以前蕭小姐認識的舊人?有這麽巧的事嗎?她幹笑了兩聲,喃喃道,“我們可是認識?”


    琉夏眼神裏的光逐漸暗淡,蕭姍看著她有些落寞的神色,心裏一時有些不忍。


    “也是,王妃是何等身份尊貴之人,哪會記得我們這些下人?”她輕歎。


    流蘇聽了,上前一步,安慰道:“你別太傷心,我們小姐一年前生了場大病,醒了後忘了好多事。”


    琉夏聽了,麵帶幾分歉意,低了頭。


    “我們……曾在哪見過?”蕭姍試探著問道。


    琉夏緩緩抬起頭來,片刻間,竟有幾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你怎麽了?”蕭姍關切道。


    “王妃,你忘了,你小時候去鳳棲宮,我還帶你蕩過秋千呢,那時奴婢隻是鳳棲宮的一個小宮女,常受人欺負,但您卻不嫌棄奴婢身份低賤,有次還偷偷給奴婢帶了糕點來吃,這些奴婢都是時時記在心裏的。”


    蕭姍一時倒吸了口冷氣,看著眼前哭得幾乎泣不成聲的琉夏,一時竟有些不知所雲,她努力保持著冷靜,伸手扶住流蘇,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問的,“你是鳳棲宮裏的人?”


    琉夏含淚點了點頭。


    蕭姍心裏生出一陣驚喜,轉身,對流蘇道:“快,去叫殿下過來。”


    流蘇道了聲“是”,忙跑了出去。


    蕭姍轉過頭,握住琉夏的手,“琉夏姐姐,你先不要激動,我知道你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會兒等殿下來了,我們慢慢說,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聽到蕭姍稱唿她“姐姐”,琉夏一時有些受寵若驚,忙道:“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隻是一個下人,您還是叫奴婢琉夏吧。”


    蕭姍笑著點了點頭。


    很快,夜淩晨就趕來了,身邊隻有十一跟著。


    “參見寧王殿下。”琉夏起身,恭敬行了禮。


    “免禮,快起來,我聽流蘇說了,你曾是母後身邊的宮女?”夜淩晨眉頭微皺,神色間有幾分激動,卻又含著幾分傷神。


    琉夏點點頭。


    “可是本王之前,從未見過你。”


    琉夏淡淡說道,“當時王爺還年少,奴婢又身份低微,很少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所以王爺沒見過奴婢也是正常的。”


    夜淩晨若有所思,“你叫什麽名字?”


    蕭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六年前惠寧皇後去世,鳳棲宮裏近身伺候的宮女大多都因過失罪被處死,還有好些被發配到辛者庫等地,此時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小宮女,說自己曾是鳳棲宮伺候惠寧皇後之人,她也很難相信。


    可是,琉夏是在得知自己失憶之前,就說出自己與蕭小姐的些許往事,憑這一點,蕭姍對她,還是有幾分相信的。


    “奴婢名叫琉夏。”


    夜淩晨聽了,心頭一驚,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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