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姍一聽,竟也有些想笑,原來這寧王殿下是個鋼鐵直男?


    她繼續裝作生氣的樣子,不理他!


    夜淩晨瞥了眼那所謂的愛心便當,又看了看蕭姍,大概是剛剛忙活了半天,她額頭上些許沾了些灰塵,本來正常情況下他是應該嫌棄的,但不知為何心裏更多一點的,倒是覺得他這個寧王妃有點可愛,粉裏透紅還生著氣的小臉很是讓人心疼。


    她肯放下身份親自下廚,也讓人覺得親近了幾分。


    夜淩晨拿起筷子,夾起旁邊一小點青菜放進了嘴裏。


    蕭姍見了,笑容瞬間又迴到了嘴角,目光裏無限期待,“怎麽樣?”


    “一般般。”夜淩晨自認為客觀的評價了一番,但嘴上無情,手裏的筷子卻是一直沒有停下來。


    死要麵子。


    蕭姍叨咕著。不過蕭姍見他吃的還算認真,也就暫且放過他一馬,順手拿起了書案上的一本書,歪著頭看了起來。


    蕭姍拿著書,舒舒服服靠著,夜淩晨見她看了半天,開始好奇,“你識字?”


    蕭姍放下手中的書,搖了搖頭,“不識,我隻是在研究這字的特點。”


    心裏歎道,完了,到了這北齊王朝,她成文盲了,又給自己打氣,這字大多是想通的,不會和現代差的太多,學起來也應該不難。


    “哦?什麽特點?”夜淩晨又一次覺得,眼前這女子十分有趣。


    “字形修長,渾厚工整,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停下來頓了頓,“還是有點複雜。”


    夜淩晨嘴角閃出一絲極難發現的微笑,“沒想到你大字不識一個,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誰說我大字不識一個?”蕭姍急了,“我隻是不識你們的字而已。”她反駁道。


    “我們的字?”夜淩晨不解。


    “嗯——對,這書法有好多種,不如我寫一個給你瞧瞧?”


    蕭姍朝夜淩晨眨了眨眼,又挑了挑眉,隨即拿起毛筆,蘸了些墨水,在宣紙上寫下兩行清秀漂亮的蠅頭小楷。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寫下這兩句詩,是因為,她感覺府裏的生活當真是無趣,她真的很想出府去盡情的快活一番。


    盡情地跳舞歌唱,筋疲力盡累到無力再把桃花扇搖動。


    夜淩晨盯著紙上秀麗漂亮的字,盯著看了半天,別別扭扭憋出幾個字,“字如其人。”


    蕭姍得意道:“我讀來給殿下聽聽。”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夜淩晨眉眼垂下,露出一絲笑意,“也是好詩。”


    蕭姍心裏歎道:幾道兄,我隻能先借花獻佛了,願你勿怪,勿怪的好。


    “殿下,我們做個交易,我教你我們的字,你教我你們的字,可好?”


    夜淩晨思考片刻,覺得眼前這個人,當真是愛和別人做交易。


    “本王為什麽要學你們的字?”


    蕭姍一愣,心想著卻是好像沒啥用,但忽悠還是要忽悠一下的,“殿下,我們的字——漂亮啊,再說,多學一門語言總是好的,雖然你現在不知道學它作何用處,但也許將來就能用得到呢?”


    夜淩晨又思考片刻,才點了點頭,“說的有點道理。”


    “殿下,我還有一個請求。”


    夜淩晨皺了皺眉,“得寸進尺。”


    蕭姍放下手中的書卷,一副正襟危坐,“怎麽能叫得寸進尺呢,還不能讓人提要求了,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不懂得讓著女人嗎?”


    夜淩晨來了興致,繼續問她:“為什麽要讓?出嫁隨夫懂嗎?”


    “你說的是個什麽道理?我離開生活十幾年的地方,到你這個誰都不認識的陌生的王府裏做你的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沒人傾訴,你不是得讓著我點嗎?”


    “誰給你委屈受了?”


    “我在這王府裏,就是在受委屈,一天天的,都每個說話的人,隻能悶在這裏,不能去逛街,不能去旅行,換了你,我就不信你不悶得慌。”


    夜淩晨看蕭姍急了,像個小女孩一樣和他發火,覺得頗為可笑,用一種安撫的語氣道:“那你想幹什麽?”


    “我想,我想出去一趟,就出去溜達溜達,買幾件衣服,買些糕點。”


    她想聽聽街旁小攤的吆喝聲,看各個酒家貼掛出的酒旗,聞一聞熱湯清茶或是濃香的糕點冒出的香氣,瞧一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那會讓她覺得,她和普通人一樣,為柴米油鹽,人間世事花費心思,那是生活的味道。


    夜淩晨看了她半天,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疑惑道:“你隻是想出去買些東西?”


    蕭姍用力點了點頭,隨即整個人都歡唿雀躍起來,聽到一聲清亮好聽的聲音。


    “那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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