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裏也是在咒罵付妙嫣這個庶女也好意思在這裏開口,她要的是她的親生女兒攀上高枝,至於其他的人可是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的。


    她給衛平侯生了一兒一女,兒子雖然沒怎麽有本事,成日裏不怎麽幹正事,還總是惹衛平侯這個父親生氣,但是畢竟她的兒子付司空是衛平侯府唯一的男丁,所以總是她的兒子再怎麽沒本事,衛平侯也不會真的做什麽,若是沒了付司空,衛平侯府可就斷後了,那這個爵位誰來繼承。


    若不是當年太上皇為了體恤付老將軍戰死沙場的悲痛,特地賜了他們家爵位,爵位可世襲,這樣一來,就算她兒子沒本事,未來也會是衛平侯。


    自己這個衛平侯夫人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被動搖,即使衛平侯再怎麽疼愛舒夫人,也從來沒有厚此薄彼,畢竟衛平侯也知道若是他寵妾滅妻可是會被人上奏彈劾的。


    他這麽一個想攀高枝的人,怎麽會容許自己在這方麵出錯。


    也正是因為這些個原因,平日裏衛平侯寵愛舒夫人和付妙嫣,她也不會多說什麽,也隻會背地裏讓下人動些小手腳。


    她就不信那個男人那麽聰明會不知道,隻是不願意管,因為唐伊桑再怎麽說都是正妻,做的這些也隻不過是因為女子間的嫉妒,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衛平侯隻是表麵上裝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舒夫人當年在生付妙嫣的時候傷了根本,這裏麵倒是也有唐伊桑的功勞,按理說,衛平侯常常在舒夫人的院子裏過夜,這麽多年,舒夫人都沒有再有身孕。


    根本對唐伊桑的衛平侯夫人和付司空未來衛平侯之位構不成任何威脅,這也是為什麽大多時候唐伊桑都不願意跟舒夫人和付妙嫣計較的原因。


    她平時也隻是告誡自己的兒子不要做的太過火,因為隻要他做的不過分,衛平侯就一定會保著他,不會真的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做什麽的,這可是他們衛平侯府唯一的香火。


    想來衛平侯也不想讓自己後繼無人吧。


    但衛平侯也絕對想不到,或許在未來某一日,自己的謀劃會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毀於一旦,甚至搭上了太多他這輩子最看重的東西。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而安硯清那邊麵對衛平侯和付司空這兩人,也實在是厭惡,原本他也隻是看在自己母後的麵子上才想著舉辦宴席給衛平侯一家接風洗塵。


    但衛平侯可不知道,偏偏自戀的覺得這是安硯清重視他們,這樣一來,朝堂上的大臣也會因著他家是如今太後母家的身份敬他們三分,日後若是安排自己的兒子進入朝堂也好辦事了。


    安硯清若是知道他們的這個想法,一定會不留情麵的說出事實,畢竟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母後被旁人在暗地裏議論。


    而太後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也一定會翻個白眼,直接告訴安硯清不需要舉辦宴席,也不用看她的麵子,她的這位好哥哥早在自己父親母親離世的時候便讓她寒了心。


    如今沒有撕破臉,也是看在老去的付老將軍和付老夫人的麵子上,不想鬧得太難看。


    若是沒有這層關係,管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太後才不會留情麵,她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


    能借著自己父親母親離世一事做文章,隻想著自己前途,不惜用其他人的命做代價的哥哥,她不要也罷。


    “皇上,微臣這幾年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恐怕也難當在北川駐守的重任,臣請陛下允準讓微臣及微臣的家眷迴到京都,微臣也好在京都安度晚年。畢竟太後娘娘是微臣的親妹妹,這麽多年,微臣也實在是放心不下太後娘娘,心裏記掛的很。還望陛下成全。”


    衛平侯說著還不忘用衣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是啊,陛下,父親常常憂心太後姨母吃不好飯睡不好覺,而自己確是常常為此寢室難堪,做兒子的瞧著也實在於心不忍啊。”


    不得不說,付司空雖然平日裏無所作為,但現在跟他親愛的父親一起演戲的本事實在是不錯,若不是安硯清知道母後不喜歡衛平侯這個哥哥,他還真的會相信了呢,這兩個人不會真當自己是傻子吧。


    “衛平侯如今不過五十不到的歲數,何來安度晚年一說,莫非是哪個庸醫跟衛平侯說衛平侯的時日已經不多了,胡鬧,居然這麽說朕的臣子,朕一定饒不了他。”


    “迴皇上,是微臣這幾年一到冬日的時候,渾身便痛,還常常臥榻不能起身,醫者說這是從前落下的病根無法根治,北川地界寒冷,在北川待著,微臣的病狀隻會加重。”


    “哦,是嗎,阿青,去把何太醫請來替衛平侯瞧瞧,若是衛平侯身子如此不好,那旁人豈不是會覺得是朕不近人情了。”安硯清心裏冷笑,但麵上做出來一副擔心發怒的模樣,仿佛是真的在擔心衛平侯的身子。


    老狐狸,這當他不知道他什麽心思嗎。


    “皇上的好意臣收下了,但微臣這是頑疾,實在不用勞煩何太醫。微臣這副殘破之軀如何能讓陛下憂心啊。”衛平侯表麵上受寵若驚的跪到地上,但心裏已經暗暗吐槽,這安硯清不好糊弄。


    他哪裏真的有這些毛病,不過是這麽說罷了,想用這個由頭讓安硯清同意自己迴京都的京都。


    誰不知道,何太醫在太醫院多年,可是看骨傷的聖手。他又沒有提前打點太醫院的人,就算是打點了,他也不能猜到安硯清會叫哪個太醫來。


    他還以為安硯清再怎麽樣,畢竟是初登皇位的新帝,他好歹在這世上比他多活了那麽多年,又怎麽會鬥不過安硯清。


    但沒成想,安硯清還真是好手段,怎麽就是不提他剛剛說的要迴京一事,完全將重點放在他身子不好一事上。


    可問題是他的身子好得很,想迴京也隻是想為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謀個更好的前程,若是一輩子都在那偏遠之地,如何能坐上更高的位置。


    隻能說,他想的太簡單了,在安硯清麵前,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可不就是那比安硯清多活的那四十年白活了嗎。


    阿青是有些速度在身上的,也就這麽兩句話的時間,那何太醫就被請來了。


    這麽熱的天,何太醫又一路狂奔,仔細看,他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還大喘著氣。


    “微臣參見陛下。”


    “嗯,何太醫,衛平侯說他一到冬日裏渾身就會疼痛難忍,何太醫快給衛平侯瞧瞧,莫要讓旁人覺得朕虧待了衛平侯。”安硯清的每一句話都讓何太醫額頭上的汗變得更多,他們誰不知道今日衛平侯進宮,這個時候皇上叫他,準沒好事,還真讓他猜對了。


    “衛平侯不必憂心,就算是要用上等人參,朕也不會讓你因為為國為民而落下病根。”


    何太醫生怕出什麽差錯,先是把脈,之後又將衛平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每次碰到衛平侯的骨頭的時候,他手還沒碰到,衛平侯就已經做出疼痛難忍的表情了。


    得,又是一個找事的,他才不管什麽呢,反正他就實話實說,準錯不了。


    “迴陛下,贖微臣學藝不精,並看不出來衛平侯的骨頭出了什麽問題,從脈象上看衛平侯身子強壯的很,衛平侯一到冬日裏便渾身疼痛大抵是因為北川天氣寒冷,衛平侯若是穿少了身子被風吹到,才會這樣的。”


    何太醫說一句話,衛平侯的臉色就尷尬一個度,他是真沒想到,這何太醫是真的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啊,他都裝出疼痛的樣子了,怎麽這人還是看不出來什麽呢。


    “哦,是嗎。”安硯清坐在座位上轉動著手上的戒指,似乎並不意外何太醫所說。


    “迴陛下,微臣行醫二十餘年,這樣的診斷還是不會看錯的,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院正再來瞧瞧,想必就算是太醫院所有禦醫和太醫來瞧了,得出的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何太醫低著頭,不用去看安硯清的表情,他都能猜想的安硯清如今的神情,暗自感歎衛平侯沒事找事,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呢。


    “嗯,衛平侯可是覺得何太醫的診斷有問題。”


    “陛下,何太醫的醫術微臣自然是相信的,大概真是微臣在冬日裏穿的太少了,這才凍到了。畢竟北川寒冷,氣候不定,有些時候白日裏出門還是豔陽高照的,日落歸家時便又是烏雲滿天了。”


    衛平侯一番話倒是給自己挽迴了一點臉麵,他還不打算放棄,為了迴京都,就得肯付出。


    “嗯,前些日子內務府不是說有幾匹冬暖夏涼的布料嗎,賞給衛平侯吧,省的衛平侯凍著熱著,再耽誤衛平侯處理自己分內的事。”


    “微臣謝陛下賞賜。”


    “阿青,送何太醫出去。順便帶著何太醫去趟皇後那,讓李禦醫和何太醫一起去給太後和皇後請個平安脈。”南懷淺哪裏需要旁人診脈,安硯清這麽說,隻不過是想讓阿青去看看小姑娘那邊如何,有沒有難以應對。


    好在阿青平日裏看著呆頭呆腦缺根筋的樣子,關鍵時候也是靠譜的,能理解安硯清的意思。


    “衛平侯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去休息會,現在離晚宴還有會時間。”安硯清明擺著想要將人趕走,但是偏偏衛平侯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想走。


    “謝陛下好意,但微臣已有五年之久未迴京都,在京都也沒有府邸,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道去哪裏休息。微臣的嫡女從小時便喜歡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喊姨母,這次迴來還說著要陪陪太後姨母呢。”


    衛平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們在京都沒有府邸,沒有地方去,他一個大臣總不好一直住在客棧吧,而且又提起付妙荷,在安硯清麵前刷存在感。


    安硯清已經沒了耐心,這人怎麽那麽些屁事,一個一個沒完了,他還以為他能遇到難處就自己退縮呢,還真是個不要臉的啊。“衛平侯的女兒算是個懂事的。”


    “不過,父皇和母後如今年歲已高,平日裏就喜歡看看花看看草,享受享受天倫之樂,怕是沒法好好陪衛平侯的女兒了。


    再加上衛平侯的女兒如今也不小了吧,想必也不願意跟在母後身邊玩了,若是真的想念母後這個姨母,等這幾天,朕讓皇後辦個賞花宴請衛平侯的女兒入宮一敘。


    朕記得從前付老將軍在世的時候,在京都是有一處府邸的,隻不過後來老將軍去了北川之後,那個府邸便無人打理了,雖然年歲久了,但也不至於不能住人,朕讓內務府派些得力的人去清理一番,等宴會結束後,衛平侯一家也能好好休息了。


    朕會讓人去尋些婢女,也好照料著府上的事宜,衛平侯意下如何啊。”


    反正無論衛平侯提什麽要求,安硯清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壓根就不打算同意,完全應了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安硯清都這樣說了,衛平侯也隻能咬著牙謝恩,一肚子苦說不出來,別提多難受了。


    先不說那個府邸常年無人居住,大概已經生出雜草了,府邸雖說不算偏僻,但是他記得那府邸隻有四個院子,小得很,父親從前不喜奢華,更不喜歡府裏一堆伺候的人。


    跟他們現在在北川的衛平侯府可是沒法比較的,罷了,先忍忍,等他的計謀成功了之後,要什麽沒有。


    “那衛平侯就先去給側殿休息一下吧,換身衣袍去去身上的風塵。”那側殿就是專門給大臣們休息的地方,衛平侯去那裏正合適,他總不能讓他們去自己的宮殿休息吧。


    “陛下,微臣還有一事相求。”衛平侯有什麽錯呢,他隻不過是不死心,想把自己的所有心願說出來,就賭安硯清不會一直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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