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將小北暮往前推推,示意他趕快去南懷淺那裏。小北暮比起小北辰會說話會走路的都早,倒也是個機靈的小孩。


    這也算是小北暮頭一迴見到南懷淺和安硯清了,畢竟那時候還小,根本不可能有記憶。


    看著自己的親兒子對自己這麽陌生,南懷淺心裏可是一點也不好受,這樣的場景也被安硯清盡收眼底。


    雖說平時他嘴上總是嘟囔著說兒子要獨立,但他現在可是一手抱著小初予,一手牽著小北辰。


    “母妃。”小北暮就算是再陌生,但畢竟是南懷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人們總說,母親與孩子之間總有種特殊的感應。


    南懷淺直接伸手抱起來小北暮,心裏想著的就是要彌補自己對這個兒子的虧欠。


    “走吧。”現在也沒時間在這裏浪費,她跟阿硯還要去母後宮裏。


    可就在他們領起孩子準備要走的時候,宜嬪像是瘋了一樣,拉住了南懷淺的胳膊,大概也是她不敢去拉安硯清的胳膊,明明安硯清在她麵前,她卻要多跨一步拉南懷淺。


    但結果是一樣的,這畢竟是皇上的妃子,安硯清動手總會讓人詬病,所以這個惡人當然是讓阿青來的,他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用身上還未出鞘的佩劍戳中了宜嬪的腹部,將她推開。


    安墨白上去護住了宜嬪,心裏別提有多無奈了,他是真的不想鬧成這樣,明明可以好好的圖個太平,非得要掀起事端。


    可宜嬪並沒有打算安穩的停下,“皇上的旨意要將皇太孫養在本宮這裏,你們憑什麽帶走。”


    安硯清和南懷淺才懶的理她,直接就打算走,這樣解決的差事一向都是阿青的事。“因為殿下是太子,南國唯一的太子,當今國母的嫡生子。若是宜嬪娘娘真的糊塗了,榮王殿下可要仔細瞧好,莫要讓宜嬪娘娘做什麽糊塗事。”


    “本宮瞧著宜嬪中毒還沒恢複,甚至有些瘋癲了,去給宜嬪請個太醫仔細瞧瞧吧。”南懷淺走到門口也不忘補個刀,這是她的孩子沒有任何事,若是有事,她可就不會簡單隻說些殺人誅心的話了。


    安硯清跟南懷淺迴宮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他們兩人從宜嬪宮裏出來的時候淑妃和顏落希就等在宮門前,兩個人臉上的神情如出一轍。


    “你們快去瞧瞧皇後娘娘吧,本宮剛剛去門前有侍衛守著,連句話都不給遞。”


    “淑母妃,落希姐,墨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迴來。”


    “我們知道,阿陽的信上說了,現在這不重要,這宮裏都快亂成一鍋粥了,皇上現在真是老糊塗了,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了,真是活迴去了。”


    對於皇上這段時間的行為,淑妃除了無奈就是無奈,她跟皇後一起去勸過皇上好多次,她跟在皇後身邊,也不是沒瞧見那些大臣們走投無路,求皇上專注政事都求到皇後那裏了。


    可皇上是真的油鹽不進,上一次甚至還把皇後娘娘推下了台階。


    去皇後宮中的路上,南懷淺一直牽著小北暮的手,小北暮也可可愛愛的,時不時就抬頭看一眼南懷淺,像是有心靈感應般,南懷淺也會側頭溫柔地看向這個小家夥。


    相比之下,小初予和小北辰很明顯就能瞧出來是比小北暮更大些,隻是這樣跟在南懷淺和安硯清身後,畢竟是要把母妃空出來的那個手留給父王,父王可是個超級大的醋壇子,這都是淑娘娘說的。


    再說了,他們可都是跟父王母妃一起待過很久的,可是弟弟還沒有呢,他們也是懂事的。


    守在皇後宮門前的侍衛見到安硯清跪地行禮,他們都已經能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們這些小嘍嘍,全都是犧牲品啊。


    “開門。”


    “太子殿下恕罪。”很明顯,他們也確實左右為難了,皇上的旨意在這,麵前的又是太子殿下,這不就相當於讓他們在簡單的死和折磨的死之間選一個嗎,還真的沒什麽區別。


    下一秒,安硯清帶來的龍翼衛就已經包住了他們,哪裏有那麽些麻煩的事,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不需要多說話。


    龍翼衛的地位不知道比他們這些普通侍衛要多多少,就連武力也是在他們之上,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宮門直接被安硯清的人從裏麵劈開,安硯清跟龍翼衛使了個眼神,這裏他們自然會解決。


    “母妃,皇祖母為什麽會被關起來啊。”到底是個小孩子,小北暮現在也是個好奇寶寶,正是什麽都想好奇的年齡。


    “皇祖母不是被關起來,隻是累了想休息休息而已。”


    殿門被打開,皇後正坐在主位悠閑的喝著茶,甚至在看見他們之後嘴上還掛上了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被禁足的傷心。


    而打開屋門後,落山的夕陽照射到屋子裏,打在身穿絳紫色衣裙的皇後身上,貴氣逼人,皇後就是皇後,能始終在混亂的宮鬥中穩坐後位,還是有本事的,不然光靠著疑心重重、三心二意的皇上,根本沒什麽希望的。


    “母後倒是悠閑。”


    “你留在這裏的這些人都好好守著,母後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說了,我一早便知你們會迴來,倒是比預期的時間快了些,路上趕路了吧。”皇後自然的將桌案上的糕點遞給幾個小家夥。


    就算是被禁足,但到底是皇後娘娘,皇後宮裏的小廚房也還在,在飲食上沒人會苛待什麽,畢竟也確實她隻被禁足了半天都不到,她的好兒子兒媳不就來了嗎。


    若說她唯一擔心的,那就是幾個小家夥的安危了,宜嬪的野心就差直接刻在腦門子上了,她不擔心自己被禁足。


    “小淺,你這有了身孕,還跟著硯清一路奔波,累不累,你這孩子,也不早些說,早點迴京養著啊。”


    “母後瞧瞧,我哪裏瘦了,不也胖了不少,再說了,一點也不累,阿硯會疼人。”


    “你們兩個啊,都是這樣的。”皇後瞧這他們兩個更開心了,能平安歸來就好,她也不想指望那個老糊塗的。“暮兒,這會瞧見母妃了,怎麽反倒這麽安靜了,平日裏不是老是嘟囔著要見母妃和父王嗎。”


    小北暮撅著嘴,似乎是在思考怎麽迴答,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倒是讓屋子裏的人笑了出聲。“皇祖母的畫像不如母妃好看。”


    南懷淺捏了捏小北暮的臉,這個好兒子倒是會說話,看來是隨了她了,“那父王呢,你不覺得父王也比畫像上英俊嗎。”


    “父王好兇,像是故事裏的壞人。”小孩子的話最是天真無邪,說出來的話倒是讓安硯清都露出了笑容,他這個兒子是會形容他的。


    “父王不兇的,小暮你看。”在小初予心裏,倒是不覺得安硯清兇,這會甚至伸著小手捏安硯清的臉,想要給小北暮證明父王真的很隨和,畢竟,小孩子嘛,沒什麽壞心思。


    所有人都在屋子裏有說有笑的,倒是忘了正在金鑾殿柔骨在懷的皇上。


    就這麽一會的時間,小北暮也對安硯清和南懷淺不再陌生,就連喝個水都要南懷淺喂,南懷淺也願意順著這個小家夥。


    “殿下,陛下派人來傳話,讓您過去,殿下剛從宜嬪宮裏出來,宜嬪就去了金鑾殿,到現在還沒出來。”


    “你去告訴父皇,不是這就晚宴了嗎,本殿迴來自然是要先看看母後的。”安硯清是真的被這個父皇氣到了,做了那麽多年的皇上,怎麽到了這會,反倒是沒有腦子了。


    “晚宴母後也一起去吧。”


    “嗯。那本宮去收拾收拾,你們先過去吧。”不管怎麽樣,她都是皇後,那宜嬪和慧妃就算使再多幺蛾子,也是真的沒什麽用的。


    “怎麽不見小寄歡啊。”


    “歡兒睡了,這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睡著。”提起自己的女兒,顏落希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溫柔了些。


    “小孩子嘛,多睡些長得快。”


    等皇後收拾好,一行人便直接去晚宴了,他們倒是想看看皇上要宣布什麽大事。


    他們到的時候,那些個大臣已經到了,安硯清和南懷淺迴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他們耳朵裏了,對於他們這些有二心的人,安硯清迴京無疑是對他們計劃的最大阻礙。


    朝中如今的四個幫派倒是分的格外清楚,大部分都是安硯清的人,剩下的一部分是歸屬於慧妃了,另一部分則是歸屬了宜嬪,剩下的那些大部分都是沒什麽野心,也不會輕易被動搖的老臣,會保持中立。


    但他們這些中立的老臣也算是擁護安硯清的了。


    而慧妃和宜嬪背後無遺就是站在安墨成和安墨白身後,這可不就是變相的造反嗎。


    皇上的身邊應該是皇後的位置,但皇後的下邊卻被添了三個座位,坐的是三個打扮妖豔,看來這就是宜嬪的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慧妃就是那個妄想在宜嬪和安硯清爭鬥之下得利的人,不然也不會想在他們迴來的路上動手了,已經按耐不住了。


    皇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甚至都沒打算跟皇上說話。


    而那三個女子,三個人都在前兩日被皇上封為了嬪位,他倒是不偏心都給了嬪位。


    他們落座之後,宜嬪就向他們投去了沾沾自喜的表情。


    這晚宴也不會跟從前的宴會相差太多,不過還是原本的流程。


    “太子此次出巡,倒是幫朕仔細瞧了瞧外麵,朕心甚慰啊,借著給太子接風洗塵,朕也送太子個禮物。”皇上說完話便轉頭示意一旁的公公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宜嬪柔嘉淑順,雍和純粹,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宜妃,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年歲已高,但念及太子等兒子嗣稀薄,為保後嗣,特舉行選秀,欽此。”


    “選秀一事,朕已經交由宜妃了,日子便定在明日,宜妃定好的名單已經給朕看過了,這次選秀太子不可再推辭,如今你府裏隻有太子妃一人,實在單薄,還有康王的福利也隻有康王妃,側妃的位置明日你們便好好挑挑。”


    皇上說這番話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隻有他自己滿臉笑意,自作多情,安硯清的臉別提多黑了,甚至還皺起了眉頭。


    宜嬪這段時間一直在偷偷準備,就是為了來個出其不意,她要在所有人的宮裏都塞進自己的人,好給自己的兒子鋪路。


    安硯清嘴裏吐出來的接旨二字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在忍一會。


    因為就在晚宴結束之後,他一定會好好找他這個好父皇聊聊。


    這一整個晚宴,皇上最近甚是喜愛的三個妃子都圍在皇上身邊,一會夾點菜,一會倒些酒,不知道還以為這裏是什麽青樓。


    “師姐,我怎麽瞧著皇上有些不對。”無蔚跟無昱自入宮後就一直跟在南懷淺身邊。


    無蔚倒是有些失望,這跟她在話本子裏看到的皇宮確實沒什麽區別,但她看到的都是爾虞我詐,哪裏有什麽美好的事情。


    不知道可不可以說,皇上就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會在腦海裏揮散不去,無蔚一直盯著皇上看,額頭發黑,十個手指都沒有血色,氣色也不好,甚至嘴唇還有發紫,就連舉酒杯的手都在發抖,真的不對勁,想了好久,才想著開口跟南懷淺說。


    她的話安硯清也聽到了,既然無蔚都能看出來,南懷淺自然也能也能看出來,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雖然她也能大概猜到,但是無蔚看出來,無遺是讓她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之前給墨陽下蠱的人已經不在了,但是也不排除她有徒弟,而皇上如今身邊都是宜嬪的人,慧妃更像是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宜嬪說自己一直被曾經的虞妃囚禁,但如果是真的,她又是怎麽結識的會蠱術的人。”


    “但也不排除可能是那些向宜嬪遞出橄欖枝的官員從中作祟,但可能性很小,畢竟朝中局勢的轉變是從皇上出問題開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安硯清和南懷淺倒是想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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