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事為什麽要我來?皇兄,我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安墨陽滿臉都寫著震驚、疑惑、不可思議。


    他武功一般,在他們幾個人裏排行倒數,他承認頭腦也不如他們幾個靈活聰明,所以這個去扮作賭鬼潛去賭坊,然後輸光錢之後再把自己賣進地下賭坊,好找到證據。


    這對他來說,著實有些難度,為什麽是他啊。


    “第一,你雖然不聰明但是有小計謀,第二,你是我們中唯一一個能每一把賭局都輸的,第三,你看起來最天真,不會被人懷疑,第四,他們沒人見過你。”安硯清一條條羅列出讓安墨陽去扮演這個角色的原因。


    安墨陽就知道他這個皇兄不會說出什麽好話,他真的一點優點都沒有沒有嗎。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總結一下剛剛皇兄那些話,第一,他就是傻,第二,他沒有運氣,很倒黴,第三,傻人有傻福,第四,他長得沒有辨識度。


    但其實並不是,在他們眼裏,安墨陽是有別人沒有的優點的,安硯清也不是傻子,他不會真的讓安墨陽去送死。


    “放心,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安墨陽除了認命好像沒有其他辦法,好吧,有能力的人總是要擔負起更重要的責任,他義不容辭啊。“什麽時候去。”


    “現在,會有暗衛守在你身邊,無需擔心。我們一會會先去府衙吧,讓暗衛將府衙裏所有的人的家眷都看守住,不要讓他們離開自己所在的地方,但保證好他們家人的安全,但不要被其他人發現動靜,若是必要,可以暫時迷暈,讓他好好呆在屋裏。


    還有那些跟地下賭坊有關係的人,也讓人盯緊,不許有一絲鬆懈,在沒有證據之前,那些人依舊不算是有罪的。”


    為了方便那些人自亂陣腳,也算是故意打草驚蛇。安硯清也已經派了人根據商會提供的線索開始調查。隻有這樣兩邊一起進行,才能讓這件事處理得更快,他們可沒時間跟那些人耗下去。


    南清商會在南朔的的掌櫃名叫範澤鋯,比起其他掌櫃他的歲數確實小些,但身上的穩定成熟一點不比那些年過半百的人少。


    按照他所說的,地下賭場的所有者跟葛家還有官府裏的一些官員是脫不開幹係的,但在其中還有一個南懷淺他們並不了解的人。


    南朔一個靠著倒賣各地特色的物件而變成富商的孔家,孔家三代單傳,如今的家主是孔家少爺孔勳,孔家老爺並未去世,隻是身體大不如從前,沒法處理繁瑣的事務,便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該做的前期準備已經做好了,現在他們隻需要自曝身份去府衙裏,開始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別害怕。”除了安硯清的人,南懷淺特地讓小五也喬裝打扮了悄悄跟在安墨陽身邊,一定能保他周全的,不為別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落希姐姐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


    安墨陽出發之後沒多久,他們也前往了府衙,他們一行人的出現,對府衙裏的那些官員無疑是一記重擊,但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安硯清的暗衛已經無處不在了。


    阿青先一步到這裏帶著安硯清的令牌通知他們,但也不過是前後腳而已,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因為阿青告訴他們的時候,下一秒就出現了暗衛。


    將所有的人都圍住了,就連一個清理馬廄的小廝都沒有放過,更別說後院裏養的那些鴿子了,直接被暗衛結束了他們短暫的鳥生。


    “吳知府,本殿此行就是想來瞧瞧這府衙裏的情況,吳知府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安墨陽不在,毒舌的人設就交給了南懷瑜,“看吳知府滿頭大汗,還以為吳知府是心虛了呢。”


    “大人哪裏的話,隻是這府衙簡陋,也..也沒有能款待殿下的茶水,微臣這就派人去買點。”


    “不必了,吳知府,本殿不喝茶。”安硯清拉著南懷淺徑直走到主座上坐下,他來這可不是為了喝一口茶水的。


    “殿下,府衙裏所有官員家裏的賬本都在這了,包括他們家裏的基本情況。”


    阿凜辦事就是快,半個時辰之前安硯清剛交代給他,他就辦好了。阿凜話剛出口,肉眼可見的就有幾個人變了臉色。


    “一張一張仔細看清楚。”


    “吳知府,本殿初來南朔不久,但是倒是聽說不少關於南朔的事,尤其是那地下賭坊和地下錢莊的事,還真是讓本殿大開眼界啊。”


    “殿下,微臣不知啊。”


    “哦,是嗎,那吳知府可就是辦事不力,有失察之責啊。”


    “這....”吳知府的頭一直在地上磕來磕去,那糙皮都被磕出血痕了。


    原本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就在安硯清麵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甚至還一步步順著安硯清的話,馬上就要不打自招了。


    他現在若說是知道地下賭坊的存在,那就是以權謀私,掩蓋真相,默許地下賭坊的存在,在往下追查,那他是賭坊保護傘的事當然瞞不住了,他可是收了賭坊掌櫃不少錢的。


    可他說了不知道,那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因為剛剛太子殿下都說了,剛來南朔幾日就發現了地下錢莊和地下賭坊的事,可他在南朔當個這個知府這麽多年,居然一無所知,毫無察覺。


    甚至各地的賭坊都是由各地的府衙管理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些地下錢莊在賭坊放債一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還不知道。


    那他不就成失察了嗎,居其位而行其事,也不會有什麽太好的下場,但肯定會比受賄好點。


    地下錢莊和地下賭坊形成了合作,而他作為管轄賭坊的人,默許了地下錢莊在賭坊放債,而還不上錢的人就會被送去地下賭坊。


    被送進地下賭坊的人,哪有能活著出來的。


    而能進地下賭坊賭錢的人都是賭場的熟客,幾次三番下來,就會有地下錢莊的人給他們一個小紙條,告訴他們時間地點,會有地下賭坊的人將他們蒙住雙眼領進去,告訴他們對接的暗號,這麽幾次下來之後,那些人才可以自己知曉地下賭坊的位置。


    地下賭坊不像是尋常的賭坊,賭的是骰子,賭的是牌麵,而是賭的在擂台上的人誰能贏,賭的是那人蒙眼紮飛鏢能不能紮到轉盤底下的人。


    他府裏養著那麽些人,光靠那些微薄的俸祿怎麽可能夠,他剛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那人就提出要跟自己合作,拿出的金條是他若是清清白白做官一輩子都拿不到的,他當然會心動了。


    還好他從這種途徑得來的錢,都從不記在賬目上,不然剛剛他早就被嚇暈了。


    安硯清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南懷淺也無聊,索性帶著無蔚和無昱在這府衙裏轉轉。


    不過,這府衙的暗衛也太多了吧,她就知道,她家阿硯的暗閣也不是吃素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南國各處幫安硯清窺得各地的情況,甚至西慕、東阿、北冰這些地方都有。


    若是他的暗閣真是插手了她做的那些營生,怕也是她最大的對手了。


    還好他不需要,他要的隻是靠著暗閣知曉各地的消息,查探別國消息,在南國官員身邊安插眼線。


    還有他的酒樓,也能起不小的作用,小小的一個酒樓,生意還好,但進酒樓的大部分都是談事的,所以她家阿硯是很聰明的呀。


    南懷淺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擊鼓聲,安硯清自然也聽見了。


    “去看看何人在擊鼓鳴冤,將人帶進來。”


    “師姐我們也去看看吧。”無蔚現在已經覺得外麵的世界格外精彩了,剛才太子姐夫真的太厲害了,幾句話那些人就成那樣了,看來她真的得多學學。


    這心思,倒是跟無昱一樣,剛剛南懷淺叫他出來的時候,他猶豫了,他想跟在太子姐夫身邊學學這些,感覺太酷了。


    但相比之下,還是師姐重要。這不,他就跟著師姐出來了嗎。


    南懷淺迴到屋子裏,笑得溫柔,倒是跟跪著那些人格格不入。


    “迴來了,喝點茶。”


    他們兩個可絕對是秀恩愛的一把好手,隻要有機會,他們兩個就會讓別人看見他們有多相愛,幸好安墨陽不在,不然他又要覺得眼瞎了。


    來的人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葛家一大家子人都來了,葛茗和葛燧不情不願的,葛夫人哭的眼都腫了,葛老爺則是極其嚴肅。


    當然,還有葛崎,隻不過是坐在輪椅上,嘴唇慘白,毫無血色。


    安硯清挑了下眉,看了眼阿青,這小子下手輕了啊,這怎麽就醒了,雖然是他說的別讓人死,但是不得受點折磨嗎,辦事不力。


    葛老爺瞧見知府跪在那裏,看了他一眼,他跟這吳知府可是好友,這次帶著葛崎還有葛家一大家子人來就是為了走個過場,讓全南朔的人都知道他們葛家受了委屈,但是也無形中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葛崎被人廢了,成為了不倫不類的人。


    他兒子被人害成這樣,但是卻沒找到兇手,葛崎根本沒看見,其實他心裏是有懷疑的,這不,懷疑的人正坐在高處悠閑地喝著白水呢。


    葛老爺此舉原是想著,既然不知道誰是兇手,那就給別人安上一個,也好打倒他們在南朔的對手,他這個兒子也沒白費,還能有點用。


    反正以他跟吳知府的關係,自然是能做到將黑白顛倒。


    “還不快跪下行禮,這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吳知府就算是有別的心思,但現在哪裏敢表現出來,他還想多活幾年,過幾年快活日子呢。


    葛老爺沒想到會是這麽大的場麵,行過禮之後便開始為葛崎喊冤。


    但葛崎的臉色比剛剛更加難看了,所以他看上的女人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草民的兒子那日忙完在迴家的路上,遭人狠下殺手,這輩子都沒有生育能力了,還請太子殿下為草民一家做主啊。”


    安硯清半天都沒說話,甚至還有些心虛,因為南懷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倒像是在調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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