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安平郡主到了。\\\"安硯清聽到阿青的聲音,立馬扭過神來,看見南懷淺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朝他行了一禮。


    \\\"參見太子殿下。\\\"


    安硯清心裏的緊張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有些許的消散,連忙上前拉起她。\\\"跟我不用那麽客氣。\\\"


    南懷淺疑惑的抬眸,那一眼如受驚的兔子一樣,深深撞進了安硯清的眼底。


    阿青發現自己在一旁跟個電燈泡一樣,便帶著周邊的下人都退下了。


    \\\"淺淺,快坐下,我讓人備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與牛乳糕,還有甜酪,你嚐嚐。\\\"


    說著便拉著南懷淺到桌前坐下,一股腦的把準備好的東西推到南懷淺麵前。


    南懷淺看著如此緊張的人,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也不打算推辭,淺笑著接過他遞過來桂花糕,嚐了一口。


    \\\"嗯,確實好吃。\\\"安硯清見她喜歡也鬆了一口氣,隨後有些試探般的開口。


    \\\"南懷瑾在路上可有跟你說什麽?\\\"


    南懷淺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許是因為剛剛在馬車上自家大哥說的那些話,對眼前男人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變,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太子殿下有何事便直接說吧,在路上哥哥一說過其中一二了。\\\"


    \\\"淺淺,我真的等了你好久,隻是你卻不記得我了。\\\"


    南懷淺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有一瞬間的愣怔,但很快就恢複平常。


    \\\"我確實受過傷之後,好多事便不記得了,\\\"


    安硯清看著眼前微微皺起眉頭的小姑娘,她的一舉一動始終都牽動著他的心,她在他眼裏始終是那麽明豔。


    \\\"那時,南國公和南將軍為國征戰,父皇準許你的三個哥哥同你入宮與皇子公主共同上課,那時候的我腹背受敵,被人謀害,父皇責罵,但年齡尚幼,並不明白父皇這麽做的原因,心裏難免會很傷感。


    便躲在禦花園假山的山洞裏一個人呆著,你見了之後便帶我去禦膳房偷拿了兩塊桂花糕和甜酪,告訴我,心情不好時吃點甜的,便會覺得日子也甜甜的。


    自那以後,我們每日上完夫子的課,便一起偷偷去拿兩塊桂花糕,你手上這個手釧也是我那時送與你的。


    那時,我們約定,待你及笄後,我便請父皇賜婚,那樣我們便可以再也不分開了,可我當時並不知道會發生後麵的事,與你告別後便去了軍營曆練。


    等我迴來的時候,得知你早已離宮,便去南國公府尋你,隻得到你去某地休養的消息,四處尋你也沒蹤跡,當時南國腹背受敵,朝堂混亂,我自知保護不了你,南懷瑾跟我說對你最好的保護就是不靠近你,隻有每年你生辰時讓南懷瑾替我將禮物贈予你。\\\"


    南懷淺倒是知道,每年自己生辰的時候,家裏人會去南山給自己過生辰,而自己的大哥每年給她準備的禮物都格外的別出心裁,她原本還以為是她大哥最了解她,原來是眼前這個人。


    那時,南懷淺初入宮中,不小心迷了路,走進了假山後的山洞,見到了安硯清。


    安硯清似乎正在小憩,如墨般的長發隨風飄蕩,雙眸闔著,濃密的長睫在微微閃動,太陽從洞孔照下,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倒是別有一番景色。


    隻是仔細看,也不難看到安硯清的眼尾有些許濕潤。


    安硯清聽到腳步聲響起,警惕的做起了聲,\\\"你是誰,為何會在這。\\\"


    \\\"我迷路了。\\\"那時的南懷淺剛入宮沒多久,對路還不舒服,原本她隻是想來瞧瞧禦花園中的花,聽見眼前的人有些嚴厲的聲音,緊張的攪了攪手中的手帕。


    安硯清仔細看過去,才發現眼前這個小人,大概比自己小幾歲,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說話糯糯的,身著一身淡紫色羅裙,雖不是多麽華麗的衣著,但也別有一番氣質在,想來是哪家大人帶子女入宮瑾見吧。


    \\\"你是誰家的,家裏大人沒派人跟著你嗎。\\\"


    \\\"我祖父是南國公,父親是大將軍,他們現在在不在京城,是皇上命人把我和幾位哥哥接入宮中, 隻是想來看看禦花園中的花,結果就迷路了。\\\"


    南懷淺說話的聲音小小的,還帶著一絲嬌氣。安硯清看著南懷淺嘟起的小嘴愣住了,心中一抹異樣的情愫閃過,對於安硯清來說,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但很快就收起來了這種想法,這小姑娘才多大,自己是禽獸嗎。


    \\\"那你呢,我剛剛看到你在哭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安硯清聽到她的詢問,迴過神來,剛剛的想法讓他對上眼前小姑娘天真的模樣時,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佯裝鎮定。\\\"沒有,你看錯了。\\\"


    南懷淺撇了撇嘴,她明明就看到了,這個大哥哥怎麽迴事,為什麽不承認,不過,這個哥哥長得好俊美,比她三個哥哥還要惹人注目,算了,看在他那麽帥氣的份上,自己幫幫他吧。


    \\\"那你可以帶我去禦膳房嗎。\\\"


    聽到她的詢問安硯清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兩人就一路小跑去了禦膳房,怕她摔倒,還牽起了她的小手,少女的手軟軟的,讓他不自覺的心動,耳朵上升起一抹可疑地緋紅。


    \\\"來這裏做什麽,你想吃什麽,我讓嬤嬤備好了給你。\\\"


    \\\"噓,好吃的偷偷吃會更好吃的,你等等我哦。\\\"


    安硯清看著這個小人躲著一眾婢女,踮起腳尖,在案台上拿了兩塊梅花糕。期間,有婢女看到了安硯清,忙要行禮,安硯清怕嚇到小姑娘,急忙阻止,婢女隻好當做看不到。


    得到想要的東西,南懷淺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格外可愛。


    \\\"喏,給你,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找些甜食吃,吃了甜的,心情也會不自覺好起來的,日子便也是甜甜的了。\\\"


    安硯清看著她眼角眉梢的笑意,透著絕俗的清麗,即使她年齡尚幼,都不難看出她有著天神共憤的五官,這抹純潔如泉水的笑容讓安硯清記了好久好久。


    \\\"嗯,果然會變好。\\\"


    南懷淺聞言也嘻嘻的笑了起來。\\\"那你再嚐嚐這個甜酪,配著桂花糕可好吃了,開心會是雙倍的。\\\"


    ……


    自那以後,南懷淺與安硯清日日趁著夫子休息,偷溜去禦膳房吃桂花糕和甜酪。


    其實,禦膳房哪裏會日日準備相同的食物,是安硯清給禦膳房說了,日日都備上,不然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裏,南懷淺哪裏會這麽容易的\\\"得手\\\"。


    好景不長,當時的安硯清被皇上安排出宮與武營學習,再迴來時,早已找不到南懷淺了,隻得知她已經迴南國公府了,他到處打探消息,可關於南懷淺受傷的事,皇上早已下旨封了消息,哪裏還找得到半分消息。


    ……


    在他的描述下,南懷淺腦海裏隻能閃現出一幕幕的散亂畫麵,頭痛欲裂,連帶著臉色都變白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安硯清頓時慌了神,立馬讓南懷瑾過來。


    \\\"淺淺,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頭痛。”南懷淺努力讓她看起來沒那麽難受,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讓他擔心。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安硯清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裏像被揪起來一樣難受,不忍心看她這樣,反正他們還有以後,從前的事忘了就忘了,感情可以重新培養。


    南懷瑾幾乎是跑過來的,還好他沒走,要是小妹出事了,自己可就真沒法交代了。


    南懷淺見到他的一瞬間,終於放心了。


    “淺兒,沒事吧,我帶你迴府。殿下,我先帶小妹迴去,有什麽事改日再說吧。”


    說完也不給安硯清拒絕的機會,攔腰抱起她轉身就走。


    安硯清自知這種時候自己幫不上什麽忙,而南懷瑾的樣子也像是知道原因的,不管怎麽樣,他隻希望他的小姑娘的平安。


    其實南懷淺沒有多麽不舒服,隻是那一會頭疼的厲害,在馬車上也緩過來了,南懷瑾不放心,還是將她放到了床上休息。


    一家人知道此事後,都趕來了她的屋子,再三確定她沒什麽事後才放下心來。


    唯獨不同的是,他們都三緘其口的,像是在隱瞞什麽一樣。


    “祖父,當年到底怎麽迴事,我聽太子殿下講過之後,腦海裏浮現出不少碎片,但就是拚不到一起。”


    南懷淺是真的想知道,她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告訴淺兒吧,她也大了,一直瞞著她也不是個事。”南老夫人看著為難的南國公和南將軍,替他們決定了,原本他們隻是想保護南懷淺,可現在一直不告訴她也不算為她好了。


    “你當初隨你父親入宮,被人推下台階,好些日子才醒,身體也不好,我們商量後便將你送到了南山,你師父南白原先就是我的摯友,知道此事後我便拜托他用針灸將那段記憶暫時封住了,原先是為了保護你,不想讓你成為權術的棋子。”


    “南白當時給我了個藥丸,說若是何時我們覺得該讓你知道了,那便給你,吃了這個藥丸你會昏睡,但等你醒來就會都記起來了。”


    南懷淺有些震驚,她那個好師父居然還瞞了她件事這麽久,現在自己逍遙自在去了,也太過分了。


    南國公說完便讓人去自己屋內取迴一個錦盒,那就是當年南白給他的。


    “淺兒,你祖母說的對,你也長大了,吃不吃就由你選,我們都是你的後盾,無論你做什麽選擇,祖父都會保護好你。”


    南懷淺明白他們的用心良苦,但她現在也是當時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了,她也可以保護她的家人。


    沒有多久的思考,南懷淺拿起藥丸吞下,沒一會,一陣眩暈感傳來,便失去了意識。


    見她這麽選擇,屋裏的一大家子人反倒鬆了一口氣,這事都壓到他們心裏好多年了,眼下也算是好結果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了,南顏夫人在床邊守了她一夜,見她醒來,忙給她倒了杯水。


    南懷淺還有些懵懵的,乖乖的喝完一整杯水,隻覺得跟做夢一樣,這個覺她睡的一點也不安穩,腦袋裏跟走馬燈一樣浮現出從前的一幕幕畫麵。


    她這個樣子可嚇壞了南顏夫人,“怎麽樣,淺兒,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母親,就是感覺做了夢,不痛不癢的就想起來了從前的事,母親在床邊守了我一夜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你沒事就好,有什麽事就喊母親,我趕快去給你祖父祖母說聲。”


    “好。”


    南懷淺看著自己母親的背影,心裏暖暖的,她一直都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師父師母也對她很好。


    “小秋,替我給太子府傳個信件。”


    她想告訴那個一直在等她的人,她都想起來了,那日自己離去也沒來得及跟他說些什麽。夢裏那些畫麵就像是剛剛才發生般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心頭難免被觸動。


    事實證明,她猜的沒錯,昨夜一整夜安硯清都在處理政事,根本無法入睡,收到南懷淺的信,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阿硯,我已經想起從前的事了,中秋廟會可要同去。”


    明明就隻是簡簡單單沒多少字,他卻拿著看了好久。


    他的小姑娘就連字寫的都那麽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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