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汀洲,這麽久了,就是編理由也應該編出來一個了。”


    “還是說,你連編一個理由敷衍我一下都不願意。”


    葉汀洲把逃跑的林暮聲又拉迴來,咚的一下,林暮聲後背抵在冷冰冰的電梯牆上。


    危險的氣息隨之而來,林暮聲蜷著手指,身體僵硬,麵對葉汀洲越來越近的臉,低聲道:“說話就說話,不用離這麽近吧。”


    “聲聲,那天,我是想……”


    “聲聲,張嘴。”


    葉汀洲沒再說話,他雙手捧著林暮聲的臉,偏頭,毫不猶豫地吻下去。


    不是林暮聲勉強可以接受的嘴巴貼貼,是愈發深入的吻,鋪天蓋地的,全是另外一個人霸道的攫取。


    林暮聲的唇珠被葉汀洲含著輕吻,他頭皮發麻,完全處於懵懵的狀態,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站著,根本不知道應該有什麽反應。


    雙腿是什麽時候開始發麻的,林暮聲一點都沒感覺,反應過來時,他的手臂已經圈在了葉汀洲的腰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暮聲淺淺迴應著葉汀洲的吻。


    他眼角微紅,肺裏的唿吸愈來愈少,掐著葉汀洲的動作也更加用力。


    事態是怎麽樣發展到這一步的,林暮聲已經無暇顧及。


    隻是,他驚恐的放心,他居然特別特別適應葉汀洲這樣的吻,隱隱帶著滿意。


    林暮聲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他艱難地推開葉汀洲,自己側著身子重重的喘.息。眼睛裏是細細的水霧,迷蒙地望向葉汀洲。


    他的大腦大概是生鏽了,四年前,跟葉汀洲最爭鋒相對的那一年,葉汀洲說,那會是想吻他。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聲聲。”


    “你別動。”


    林暮聲想冷靜一下,他腦袋疼的要炸了,紛繁複雜的各種信息冒進腦海,他不知道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現在的一切會不會隻是他做的一個夢,夢醒了,一切就結束了。


    林暮聲的唇又麻又腫,他悄悄拿手碰了一下,果然燙的驚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暮聲腦袋一下又一下撞在電梯上,等第四下時,額頭下一軟,這次他撞上的是葉汀洲的掌心。


    “聲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明今天還跟你說好了的,我又越了雷池。”


    “四年前,我什麽都沒想做,隻是……想吻你。我為什麽會出現的那麽晚,是因為那天拍戲的順序臨時調整,我的戲份被挪到了六點,我拍完已經是七點半。從帝都派了直升機去臨城,收拾好東西,匆匆忙忙趕迴來,再開車到江南水岸,一共花了一個半小時。”


    “秦家確實沒有邀請我,我確實也不應該出現。可是,我知道那天你要去,我想聽你唱歌了。”


    “到的時候錯過,後來我問了一圈才知道他們沒讓你唱。怕你難過,才去休息室找你,如果隻是因為秦家,我一定不會出現,可有你在就不一樣了,我不想錯過你表演的每一個時刻。”


    葉汀洲觀察著林暮聲的神色,見他還是懵懵懂懂的,葉汀洲沒忍住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瓜。


    “聲聲,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哦。”


    林暮聲還是迷迷糊糊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懷疑是電梯裏的氧氣快要被耗盡了,這才讓他的思考變慢。


    “那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嗯,你挺熱心腸的。”


    葉汀洲要被林暮聲氣的吐血了,他真情意切說了這麽多,人家隻是誇他熱心腸。


    誰家熱心腸閑的沒事幹坐直升機迴來,那就差把臉上都刻上字,全是為了林暮聲。


    “聲聲,那天你還記得是什麽日子嗎?”


    “秦老爺子八十大壽,好像是夏至,記不清了,誰會記得那麽清楚呀,我又不是日曆。”


    葉汀洲把林暮聲躲閃的目光掰迴來,捧著他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林暮聲,那天是六月初一,是小暑,是你的生日。”


    生日。


    六月初一,林暮聲眼睛一點點瞪大,他喃喃道:“你,你怎麽知道。”


    林暮聲公開的一切資料都顯示他是七月二十號的生日,對外不管是誰,他報的都是這個日期,時間久了,林暮聲自己都忘了,他出生時是六月初一,是夏天快要入暑,最熱的時候。


    “葉汀洲,你調查我,你四年前就調查我。”


    除了葉汀洲喪心病狂調查他,林暮聲想不出任何一點理由。


    怪不得那天還想上去他家坐坐,敢情是心懷不軌啊。


    但凡那天猶豫一下,他都是引狼入室,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聲聲,我怎麽會調查你,是你說的啊。”


    “我沒有,對外說都是七月二十,肯定是你偷偷摸摸調查我。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為了迷惑我吧,好隱藏你的罪行。”


    葉汀洲麵對言辭鑿鑿的林暮聲,又閉嘴了,在林暮聲看不見的地方,他眉頭皺起,到底是沒有反駁。


    “聲聲,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哼,那可難說,今天一天就幹了三樣。”


    林暮聲閉了閉眼,扭過頭一言不發,他眼底滿是困惑,他搜索所有記憶,確信沒有跟葉汀洲討論生日的那一茬。


    所以,葉汀洲到底是怎麽樣知道的,還信誓旦旦說他說的。那是四年前,是他最熟悉的四年前,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叮鈴鈴,叮鈴鈴。


    林暮聲的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他瞥了眼葉汀洲的備注,是程斌。


    “喂,程導,沒受傷沒受傷。嗯,好,知道了。”


    “聲聲,你別靠著,正維修呢,程導怕突發意外,讓咱倆站中間。”


    林暮聲僵直著身子移了移,一臉的不情願,他纖長的脖頸垂著,鞋子從地上劃過,發出呲啦的聲響。


    比起葉汀洲可能調查過他,他好像更在意,四年前葉汀洲到底是不是想祝他生日快樂的。


    四年前沒聽到,剛剛在葉汀洲的描述裏也沒有聽到。他不過六月初一的生日好多年,突然有一個人記得,林暮聲反倒猶疑起來。葉汀洲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他做的每一個決定,林暮聲都恨不得拿幾百倍的放大鏡去看。


    “林聲聲,一會兒可能攝像機會拍,敬業哦。”


    嘖。


    林暮聲不情不願把腰背挺起來,垂在一旁的手指動了動,到底還是惡狠狠地握上葉汀洲的小拇指。


    做戲誰不會啊,就你演技好啊。


    發覺電梯在緩緩上升,林暮聲原本想學學人家溫樊,努力了好久還是沒能擠出眼淚來,反倒是因為缺氧憋氣,整張臉通紅,隨時都能嘎過去。


    “,慢點慢點,出來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程斌看見毫發無傷的兩人,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嚇死我了,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程斌以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就要交代在這了,他顧不上什麽形象不形象,跟葉汀洲握上手就開始哀嚎。


    “葉總,你都不知道,就這半個小時,我連退圈的道歉聲明怎麽寫都想好了。我怎麽對得起你們的粉絲、父母,怎麽對得起周導對我的信任,怎麽對得起黎總投資那麽多錢。”


    “導演,你看看說了實話了吧,就知道你是為了黎述的錢。”


    葉汀洲拍著程斌的背,解釋道:“真沒事,還好就負一層,就是我倆有點缺氧。”


    宋昀橙悄悄從唐恣背後探出一個腦袋,第一時間看向一言不發的林暮聲,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嘴唇微腫,眼神還帶著一絲氣惱,宋昀橙頓時了然。


    想來,這肯定是缺氧嚴重,葉汀洲給林暮聲人工唿吸了吧。


    “缺氧,快快快,上醫院吸氧去。不是舍不得花錢給你倆叫救護車,實在是救護車陣仗太大,怕被粉絲堵上,到時候我不得被手撕了。”


    “暮聲,你怎麽樣,這也沒聽到你說話。哦呦,你臉咋那麽紅,缺氧太厲害了吧。”


    “沒事。”


    林暮聲咬牙切齒迴複,生怕程斌不相信,抬手對著自己的胸口哐哐兩下,迴音響徹整個走廊。


    “不用去醫院,休息一下就好了。還得麻煩導演查一查監控,葉汀洲說吃飯時候還有維修的牌子,我們吃完準備上樓就沒了,電梯根本沒有修好,是誰拿走的牌子。”


    林暮聲可不信什麽碰巧,碰巧維修的工人不在,碰巧維修的牌子也不在,又碰巧他倆做了電梯。


    林暮聲的視線有意無意掃過站在程斌身後的溫樊,整個吃飯過程中,唯一出來的一個人就是溫樊。上午剛發生不愉快,咒他去死,中午就出這種事,林暮聲可不信有這麽巧。


    “好好,一下子懵了。”


    “對了,師傅,你們不是維修電梯嘛,怎麽不見了。”


    幾個維修師傅中領頭的那個解釋道:“中午我們本來還在修,有人打電話說後山的小水車壞了,那個是這的特色,小孩子經常去玩。我們就想著趁著午休時間修好,放了電梯正在維修的牌子就去了。”


    程斌找到負責人了解情況,確實跟領頭的大爺說的一樣。而且這個電梯的位置安裝的太巧妙,前後視線盲區,根本沒看見是誰拿走的牌子。


    林暮聲忽然想到什麽,他快步走到立柱之後的垃圾桶旁,黃色的牌子果然被扔在垃圾桶裏,不是換了地方,是在視線盲區直接丟掉,自然就看不出來。


    “溫樊,你看導演手機裏的監控視頻,這幾秒是不是你啊。”


    一時間,順著林暮聲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溫樊身上。


    監控裏出現的人不多,來來往往也就維修的幾個大哥,負責保潔的阿姨,還有來去匆匆的溫樊。


    溫樊吃飯時候出去的事情,誰也瞞不住,在靠近電梯的位置看見他,林暮聲懷疑也是情有可原。


    “暮聲,你是在懷疑我嗎?咱們什麽樣的情分,這麽多年,你懷疑是我。我瘋了嗎,這,這麽大的事情,我難道就不怕別人不小心進了電梯出意外嗎?”


    溫樊又哭了,這次是委屈的。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倔強地看著林暮聲,寒心,難過,悲憤的情緒交織,場麵瞬間尷尬下來。


    “咱們,什麽樣的情分?”


    程斌要瘋了,這倆人怎麽裝都不裝了,節目第二期還沒有播出就撕破臉皮,後麵可怎麽錄啊。


    “封樓的事情節目組都知道,這棟樓暫時就節目組的人,保潔和維修的師傅都是臨時來的,我看見你疑惑一下不可以嗎?”


    “你也說了是情分,非要我拿證據是嗎?”


    林暮聲剛剛還是懷疑,可溫樊的反應讓林暮聲確信,就是他。


    監控死角,根本不存在什麽監控死角。


    林暮聲徑直走向溫樊的專屬攝像小哥,他看著小哥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別告訴我你沒有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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