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阿姨住在neo的高級小區,給她泡了一壺純茶,剛從核心區搬迴a區時,柯媛跟文麗阿姨住過一段時間。對方是她在a區關係最緊密的人。


    「沒有想到溫斯頓竟然會是間諜。」


    柯媛手握茶杯。


    文麗阿姨長發溫柔,她給柯媛泡好茶,又細心地為她準備好茶點,聲音也是加倍柔和。單是她的一舉一動就令人舒服。這樣的文麗阿姨承擔了一部分母愛的功能。


    文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後末世生存環境激烈,不同類型的生物會選擇不同的生存方式。」


    對方並不忌諱在柯媛眼前暴露自己是c區出身。


    在柯媛的眼中文麗輕柔親切,是一個有著自己內在能量的女性,不因自己的基因等級而覺得低人一等。


    「以前在c區做護士時,d區、e區有些人會偷渡過來,有的男人把女朋友賣了換錢,有的做黑市異種生意,魚龍混雜,什麽都可能發生。」


    文麗阿姨細輕言細語,柔和地用著護士的語調說出一番話。


    「距離當前人類紀元得700年前,


    核廢水汙染,海陸生態圈遭破壞,洪水吞噬陸地,異種自地球海域而來,人類生存空間僅剩1%。


    自此,後末世時代開啟。


    高貴的基因起源論者劃分出一個中心區,將其打造成一個超現實超文明的全球化核心區;a區成為一個先進、平等的科技交流區;b區成為平均基因居住的生活區;c區成為重兵駐紮的戰前區……


    d區、e區、f區淪落為半人類半異種的低端區或是異種混合區。」


    「在那裏,人類,已經不能用常規社會道德準則去衡量。」


    文麗阿姨轉過臉,對她笑了一笑。


    「是不是有點可怕?」


    「有點。」


    柯媛喝了一口茶。


    文麗阿姨端起小茶壺,她長發舒展,又添了添茶。


    「這種情況以後說不定會更多。」


    文麗給小茶壺加熱。


    「雖然你自認為跟其他人別無二樣,但其實你是不一樣的,你有身份,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柯媛沉思,點點頭。


    她是一個善於反思的人,這段時間她思考過:她一出生就在a區和核心區,雖然孤獨,但是父母幫她隔絕了不少非安全因素,科研也一個相對單純的學術環境,她沒經歷過b區c區的生活,核心區的利益之爭也不曾對她有過影響。


    現在猛然步入真實的社會,她需要更有辨別力、更獨當一麵。


    「這件事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文麗查看著柯媛的神色,她擔心小孩遭遇這樣的事一時心態轉換不過來,尤其在對方有過那樣的經歷。


    但是柯媛好像完全接受了。


    柯媛搖搖頭,「不會。」


    「你怎麽看待fire?」


    文麗問道,據她了解,fire跟她兩人之間一直牽牽扯扯,不知道此次事件會不會讓她對核心區的三觀受到衝擊。


    核心區的三觀有別於a區三觀。


    核心區自認為是地球上最高貴、最遠古的基因起源,以勢力財富為背書,並用大量的科學數據和基因階層法律鞏固基因起源論。


    柯媛垂著眸,喝了一口茶。


    「他是核心區的,跟我沒什麽關係。他有他的處事法則,我也有我的生活目標。不管他做什麽,我都有我的事情要做。」


    她的航道從一開始就定好了,她會投身於科研方向。


    文麗看了眼柯媛,這孩子跟doctor bai一樣,一部分性格麵異常冷淡,一部分性格麵又異常清醒執著。


    柯媛從文麗阿姨那迴到自己的公寓。


    這段期間她已經學會了自己檢查房間裏有沒有裝監視器,也自學了一些反偵察課程,fire在公寓外麵等她,她冷淡地從對方麵前經過,目不斜視,當對方不存在。


    fire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身體被拉得一晃。


    fire靠近過來。


    「就這麽不想見我。」


    柯媛看了他一眼,唇角輕輕扯了扯。


    「我發你口訊,你不迴,我看不出你想見我。」


    對方像感知到什麽信息,眉毛略微得意動了動,他的肩膀很寬,將衣服的肩線完全撐了起來。他硬是擠在她和門之間,盯著她開門,跟在她身後步入公寓,還自顧自地換了內拖。


    fire:「你其實很在意我。」


    柯媛將包掛好,腰躺在沙發上,「你真的會搞死溫斯頓嗎?如果沒有軍方保他。」


    fire坐到她身邊,眼眸裏陰晴不定,過了良久,他盯向柯媛的方向,吐露出他的心思。


    「看你喜歡他多少。」


    他的手指動了動,捏了捏。眼睛望向一邊。


    「要是你很喜歡他,他就必須死。」


    fire的眼睛慢慢轉了迴來,有點冷戾地望向她,一副對她的洞察很深的樣子,眉峰微挑,「我知道你聯繫了盛卓顏。」


    她是聯繫了盛阿姨,不過軍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他們跟溫斯頓背後的勢力份子有聯繫。


    柯媛站了起來,她的眼眸對上fire的眼眸,「你也監視我?」


    fire臉側向一旁,下頜微昂,一臉自己沒做錯的神態。


    「為了防止再出現一個溫斯頓,我不會再讓第二個人這麽靠近你。」還妄圖想吻柯媛。


    「你有什麽資格。我都沒監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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