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未白往外麵掃了一眼,錦衣衛已經散了而這個沈煉手裏拽著的是一個類似書貼的東西,想來是名刺。


    秋未白就帶著雙胞胎走了出去“百戶大人找我有事?”


    秋未白看著張大帥哥有些莫名,說不上什麽情緒,就覺得這個人其實挺悲慘的,喜歡的劉妙玄最後都沒告訴他自己姓什麽。


    而喜歡的周妙彤喜歡的是嚴峻斌,人生的痛苦簡直有些接二連三的。


    “奉上諭,請秋先生得空去一趟錦衣衛北鎮撫司。”說完便將名刺往秋未白麵前一送,然後就退走了。


    秋未白卻有些奇怪,這錦衣衛偌大的名頭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困難就退縮。


    要知道魏忠賢是多麽小心眼的人呐,怎麽可能會因為三天沒打下來就放棄呢?就算是一年十年,隻要是落了他魏忠賢的麵子的人,有幾個能討得了好?


    但是他們也沒必要伏低做小,名刺一遞,就是認輸的意思,而且想來以許顯純的見識,自然知道秋未白如果真的拚命,恐怕鬧出的亂子可不會小。


    這反倒讓秋未白有些疑惑了,這件事鬧得不小,但是秋未白已經故意去了信給朱由檢,不讓他參與進來,而且以朱由檢的陰險小心,這個時候肯定是先觀望,畢竟秋未白雖然給他提了建議,但是終究對他沒有直接的助益。


    說的不好聽就是個還沒投靠的謀士,他給秋未白安排了宅子跟仆婦丫鬟已經算是還清了。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參與進來的。


    於是秋未白看著遠去的沈煉腦子裏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想了想,反正暫時也沒什麽事,於是便帶著小昭跟梅劍竹劍直接就去了錦衣衛的北鎮撫司門口。


    結果讓秋未白意外的是許顯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秋先生大駕光臨,許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秋未白一臉的莫名其妙“許鎮撫這是…”


    許顯純哈哈大笑“之前的事是許某孟浪了,不知秋先生明目,無緣無故的對秋先生出手,是許某的錯,在下告罪,還請先生見諒。”


    秋未白依舊不明所以“許鎮撫客氣了,秋某一介江湖白衣,行事狂悖直來直去的,許鎮撫不怪罪就好,不知道今日詔秋某前來有何指教?”


    許顯純哈哈一笑“秋先生客氣了,裏麵請。”


    秋未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往裏走了過去。


    北鎮撫司看起來還算是比較莊肅,沒那麽多雕梁畫棟,也沒那麽多鬥拱飛簷,整個建築風格就顯得莊重肅穆,就連漆器都以黑色為主,看起來就不是那麽開心。


    許顯純引著秋未白進了屋子,廳中擺著一桌酒席,正桌上坐著一個看起來跟許顯純差不多級別的人,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秋未白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家夥抱了抱拳“不知大人是?”


    這家夥依舊淺笑著自己沒說話,反倒是旁邊的許顯純開口道“這位是田爾耕田都督。”


    秋未白點了點頭“原來是左都督,秋某一介白衣,何德何能勞二位相請。”


    田爾耕引著秋未白坐首位,秋未白可不敢,他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於是田爾耕卻故意把首坐空了出來,陪著秋未白坐下首,然後開口道“咱們總是不打不相識,秋先生乃是少年英豪,田某也算是得見高人,請先生來此也隻想結交一二,並無其他”


    對於這種客套話,秋未白可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敢信,最後隻能歎了口氣“田都督,秋某來此可也算是冒著被殺的風險來的,田都督還要遮遮掩掩,怕是有些不妥。”


    田爾耕大約是沒見過秋未白這麽直白的人,一點耐性都沒有。隻好尷尬的開口道“倒也沒有別的意思,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倆兄弟孟浪了,這次請先生過來是專門賠罪的,畢竟我們兄弟倆也不知道秋先生乃是信王殿下的人。”


    秋未白聽的眉毛一挑,這件事恐怕隻要有心人稍微花點功夫去查就能查到,畢竟當時秋未白是跟著朱由檢進的城,而且秋未白買宅邸跟家裏的家丁仆婦多少都跟信王府有些關聯,他們不知道朱由檢跟他到底關係到了什麽程度,所以來試探一下。


    秋未白點了點頭“怕是要讓田都督跟許鎮撫失望了,當時我在大通河裏救了個跳河的小孩,信王殿下從那裏路過,覺得秋某有些蠻勁,所以就邀請我進了城。”


    “其他的倒沒有什麽,秋某乃湖廣天臨路的人,隻不過一直在山裏清修,這次是下山遊學到了京城,因為沒有路引所以大多的城池都不敢進,也算是我的這些家人還有把子力氣,總算是護著我一路到了這裏。”


    “所以信王殿下邀請我進城我自然欣然接受,信王殿下倒是想要秋某在信王府謀個差事,但是秋某是個懶散的人,實在不想扯什麽家國大事,所以信王就幫忙給介紹了宅子跟下人,就是這樣。”秋未白聳了聳肩。


    田爾耕跟許顯純對了一眼,然後依舊笑嘻嘻的看著秋未白“即便秋先生不是信王府的人,那也不打緊,秋先生手段高妙,而且這幾個姑娘也是厲害非常,田某不自量力想結交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給田某這個麵子?”


    秋未白不知道他想些什麽,但是也懶得去想“田都督乃是朝廷大員,背靠魏公公這樣的參天大樹,秋某乃是一介白身,田都督如此折節,秋某愧不敢當。”秋未白是個閑散的人,這種動腦子的事如今已經不需要他自己親自上了。


    反正任盈盈如今就在府裏,要是實在有什麽問題,就去問她就好了。


    不過如今的任盈盈研究的就是武功了,她大約也忍不了身邊的那麽多姑娘都比她武功高。


    田爾耕看到秋未白也還算是客氣,心裏也還是歡喜的“秋先生客氣了,秋先生大駕光臨,咱們也給秋先生準備了小禮物,還請秋先生笑納。”


    秋未白有些疑惑,這又是低三下四的結交,又是送禮,實在是有些讓秋未白摸不著頭腦。


    於是秋未白倒是來了興趣“田都督如此客氣,秋某倒是有些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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