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纓依舊保持著下劈的姿勢沒的動。


    這一下就超出了場中人的理解範疇。


    旁邊的人都抽出了兵刃一臉警惕的看著秋未白。


    秋未白擺了擺手“信王殿下,有些話你比我清楚,我想你也不想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你想聽的話吧。”


    朱由檢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終究還是稚嫩了些“是小王魯莽了,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秋未白這才衝著丁白纓點了點頭,然後一揚手解開了丁白纓的穴道。


    丁白纓才一臉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他“你這個是…點穴!?”


    秋未白點了點頭,然後衝著朱由檢開口道“信王殿下,在下姓秋,草字未白,是個沒有戶籍的草民,倒是聽說過京城繁華,想要進去看看,不知…”


    朱由檢趕緊點頭“秋先生乃是高人,小王求之不得,請。”說完往後一引。


    不得不說,古代的人真的早熟,這個家夥如今才十四,說話做事都一套一套的了。


    秋未白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然後衝著這藍衫子的楊老板開口道“劉姑娘,田爾耕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你的身份大抵也不適合到處晃蕩,我覺得你可以跟著我們進城,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再說,你要報仇,大約也需要一些助力,你覺得呢?”秋未白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已經跟楊老板有八分相似的姑娘開口道。


    這劉妙玄直接站起來點了點頭道“你會幫我殺魏忠賢麽?”


    秋未白搖了搖頭“報仇乃是家事,魏忠賢死與不死並不重要,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當然要自己報。”


    結果這丫頭直接就衝著秋未白跪下了“你幫我殺了他,我就跟你。”


    秋未白一擺手直接甩開了她“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我救你隻是閑極無聊,區區一個魏忠賢就被你們看的如此重要?”


    “我不會幫你報仇,你願意怎麽做都是你的事,可千萬別把自己看的那麽重。”說完便朝著城裏走了過去。


    朱由檢也跟著走了過去。


    既然這裏是劉妙玄跳水的地方,那就是她說的大通河了,兔子家叫大通河的地方有好幾個,她說的這個地方叫通惠河,是北京城東往大運河的支流。


    她是要被賣到揚州當瘦馬的,自然是從通惠河出發轉大運河發往揚州的。


    那往西的那個大院子就是京城了。


    於是秋未白便跟著朱由檢慢慢的往京城走了過去。


    後麵的丁白纓看了一眼一臉不忿的劉妙玄便跟過去說了幾句,然後便拉著她一起跟了上去。


    信王的府邸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如今的京城還是以四四方方的院子為主。


    朱由檢如今也算是有心,帶著秋未白一路進到了大廳,然後開口道“還請秋先生先去更衣,小王在此恭候,另有要事請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秋未白看著這個小家夥都有些恍惚,確確實實這個時代的孩子們成熟的都太早了。


    於是便點了點頭“信王殿下客氣了”


    說完便跟著這群人去了。


    待得秋未白再迴來的時候也算是換了一身玄色的衣服,沒別的就是秋未白喜歡這個顏色。


    廳中擺著各式各樣的菜肴,這也是秋未白選這個朝代的原因。


    終究是秋未白不喜歡那種什麽香料都不放一個青銅鼎煮羊的時代。到底還是貼近後世一些,而且這個時候的南方已經有了辣椒了,這才是秋未白喜歡的東西。


    沒想到的是楊老板的小屁孩版也換了素麗的青色衫子到了廳中。


    秋未白看到旁邊已經坐了幾個人就衝著信王抱了抱拳,畢竟是王府。


    朱由檢右手一引將秋未白安排在他身邊,然後開始敬酒。


    朱由檢安排這些人過來陪酒也不光隻是陪酒,大抵也有考教的意思。


    秋未白對什麽文史是不通的,政務這些東西也沒什麽興趣,對整個大明朝廷也一點興趣都沒有,能記得的也隻有有限的幾個人,所以這些人考教一通之後都是默默的衝著朱由檢搖了搖頭。


    起碼在他們看來這秋未白是沒有什麽真才實學的,隻不過朱由檢對秋未白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他要的也不是這種傳統意義上的人才,秋未白對他說的話實在是過於大膽,而且頗有些交淺言深的意思。


    他叫這些人來陪酒最主要的原因是要試探這秋未白是不是別人派來的奸細,他要搞清楚這秋未白說的話到底能不能信。


    但是在這群人看來,這秋未白壓根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氓流,大約也不像是什麽奸細常用的手段,一時間他們也有些迷糊,所以一下也不好判別。


    秋未白卻旁若無人的吃吃喝喝,這些人更是覺得這種人簡直就是土包子,如果不是信王非要讓他們來看,像秋未白這樣的人壓根連他們的門都不會讓他進。


    於是耐著性子慢悠悠的敬酒。


    秋未白卻一點心思都沒,他就是在認真吃飯,但是為了給主人麵子,也不得不敷衍的酒到杯幹,其他的時間就專門安心吃菜。


    一頓飯吃的朱由檢他們食不甘味,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個一門心思吃飯的秋未白,懷疑他是來這裏騙吃騙喝的。


    於是待得秋未白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這頓飯總算是吃完了。


    朱由檢把那群人請下去之後,便引著秋未白跟丁白纓去了旁邊的偏殿。


    沒辦法,雖然丁白纓根本不是秋未白的對手,但是朱由檢身邊也已經沒有比丁白纓更厲害的護衛了。


    終究還是秋未白看起來又半句投效的話都沒有,可是也不像是故意疏遠的做派,朱由檢拿不準秋未白的意圖。所以即便他有話要問,但是也不敢真的放心。


    秋未白看著這個模樣大致就明白了“信王殿下,在下是個草莽,對朝廷大事根本毫無興趣,對什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雖然有些涉獵,但是那也並非我的本意。”


    “信王殿下怕是失望了吧?”秋未白一臉的揶揄。


    朱由檢一愣,然後開口道“那些也不能拿來治國,秋先生小看小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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