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我們到福州的時候,下山的五十人,已經隻剩下三十七個了。”嶽不群低頭歎息著。


    與會的人自然知道嶽不群說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還好我弟子在福州也算是有些麵目,而無論是青城派的人還是黑道上的人也都沒有出手。”


    “他們在等什麽我自然知道,隻是我們當時慘痛不已,也隻是陪著我的弟子去祭了祖,然後就準備修整一二。”


    “正在此時,我卻突然發現我那個弟子有些神不守舍,當時情況危機,我不能斷人人倫,但當時福州波譎雲詭,我自然也不敢大意。”


    “於是便悄悄的跟著他,但是我到底是不熟路,他七彎八拐就不見了,我在那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直到我聽到了有人在那邊激鬥,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兩個人,還有一個執劍的人是我的大弟子,令狐衝。”


    “他的劍尖指著的,是我的小徒弟林平之。”


    嶽不群一臉痛心疾首“那是我養了十幾年的兒徒啊,竟然幹出這種事,而且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是卜沉跟沙天江。”說到這嶽不群也看著左冷禪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個也會在,但是我華山門規是決不允許將刀劍對準自己人,我再三開口,他也死不悔改,於是,我便殺了他。”


    “而平之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身上有沙天江的爪印,而且衣服裂了一塊,但是致命的是胸口被人劈了一掌,令狐衝雖然劍法不錯,但是那一掌明顯不是他能做到的。”


    “隻不過當時情況混亂,我不及多想而已。”


    “我殺了令狐衝之後也頗有些後悔,畢竟我並未見他真正行兇,而且看卜沉跟沙天江的傷口來看,應該就是令狐衝殺的他們。”


    “想來就是他們威脅了林平之什麽,而且從林平之身上拿走了什麽,卻還要滅口,但是被令狐衝撞見,於是起手便殺了他們。”


    “至於他為什麽要將劍對準林平之,我是不知道的。”說到這他又歎了口氣。


    “從那之後無論是誰就都不掩飾了,明槍暗箭防不勝防。我的二弟子勞德諾,也成了左盟主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左冷禪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過他也依舊沒開口。


    嶽不群知道這種事本身就沒辦法對左冷禪造成什麽麻煩,於是也隻是說了一句便帶過了。


    “我們當時被青城派還有封不平跟成不憂都一路追殺,而且黑白兩道的人到處冒頭,我們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是從此時開始,我便與寧女俠失散了。”


    “我們一路被追著往北飄零,根本就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裏,這一路隨我南下的五十人,已經隻剩下三十人了。”


    “我們最後依舊是寡不敵眾,被青城派跟一些黑道上的人堵在了武夷山角,就在一處裂穀裏麵。”說到這嶽不群心傷。


    “餘滄海卻堵在出口,我們無法進出,隻能被迫躲在裂穀裏苟延殘喘。”


    “隻不過裂穀窄小,青城派也不敢急攻。多少算是穩定了下來,但是我派中子弟既沒有糧食糊口,也沒有能力衝出。”


    “於是便在裂穀裏待死。”


    “卻沒想到,過了約莫一個月,快要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之前在破廟救過我華山派的高人帶著寧女俠以及小女突然從天而降。”


    “當然跟著他來的還有一個恆山派的小師傅,他們說我的二徒弟勞德諾持了一封我親手寫的手書去恆山派求援。”


    “天地良心,我當時被人追殺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有時間寫信?而且勞德諾根本就是在福州一戰之後就不見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無論如何當時那位高人攜我妻女過來,我自然是感佩不已的。但是多少也怕他被卷進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青城派還有那麽多江湖人士就在穀口,他一個人終究是難以抵擋的。”


    “我總不能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害了我的恩人吧?”


    “於是我便借口讓小女許嫁於他,想請他提前離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封不平卻摸到了裂穀裏,直接當著眾人的麵下了毒。”


    “我當時就奇怪,無論什麽毒也不應該這麽快就直接起效的。”


    “而且我多少也算是修習了幾十年紫霞功,即便是中毒也不至於立刻就倒下的。”


    “待得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處密洞,一個黑衣黑巾的家夥將我還有封不平跟寧女俠綁在了一起。”


    “然後抽出長劍逼問我關於辟邪劍譜的事,說是要是我不交出劍譜就殺了我。”


    “先不說我沒有劍譜,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隨便交出,畢竟我不交還不會死,交了必死無疑,在坐的諸位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於是他便當著我的麵喂給寧女俠一顆藥,然後衝著我開口道‘這是陰陽合歡散,如今的她是你嶽不群的妻子,可要是你再不交出劍譜,那她就要變成這個家夥的奴隸了’說完他還指著封不平。”


    “還是那句話,我本身就沒有劍譜,又拿什麽交給他呢?”


    “那個家夥沒什麽耐性,看我依舊沒給,他便又將封不平的嘴撬開然後丟了一粒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什麽合歡散,但是聽這個名頭就不是什麽好藥。”


    “這個家夥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於是便將我帶出了洞,準備再去找我女兒,用她來威脅我。”


    “結果出洞不久,就聽見穀口那邊喧鬧,他有些急迫的趕了出去,畢竟當時我是被綁著的,他也不用害怕。”


    “隻是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穀裏冒出一股煙塵,我包括我的弟子們全部都被迷暈了。”


    “再醒來之後,我身上的繩索還有被點的穴道已經全部都解開了,而且弟子們也都安然無恙,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隻不過那個密洞被打開了,裏麵隻有封不平的屍體,當時還是被捆縛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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