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了,他會盡量留秋大哥在這裏過年,到時候就跟他說說婚事,隻要他不反對,那麽就在這裏把事情定下來。如今到過年也隻剩下幾天了,我不會再去見表哥了,他現在是你的了。”武青嬰輕笑著握著朱九真的手“我們之間當再無仇恨了。對吧?”


    朱九真心裏一緊,有些慌亂的離開了。


    秋未白卻有些怪異“這麽沒難度的嗎?早知道這樣,進來第一天就去把衛壁幹掉不就好了?”


    一臉頹敗的迴了房間,混混沌沌的到了第二天。


    雖然說沒怎麽發力就讓人看上了確實是有些意猶未盡,但是白得個漂亮媳婦兒也不算是什麽難過的事。當然這個是意料之外的,他要的那個反倒還在猶豫。“失敗”


    秋未白洗漱完了之後便坐在房中思考著對策,不過按照他之前的設定,他是要喜歡武青嬰的,現在再出現在朱九真身邊會有些說不通,於是他有些頭疼。


    隻不過他說過了,態度要擺正,依舊不緊不慢的提著要離開的事,隻不過如今的情形朱長齡跟武烈是肯定不會讓他離開的,各種勸解著說什麽馬上就過年了,多少還是先過完年再說其他的事。


    秋未白也不好推辭,於是這幾天就跟著武青嬰到處去采買些年貨,弄點小東小西的到處逛。什麽窗花,對聯之類的。


    然後自己偷偷去獵了幾頭白狐,花了大價錢去做了兩身狐皮大氅。畢竟時間短,要做狐裘時間趕不上。


    這幾天朱九真沒有出現,秋未白有些著急,這人要是見不到有些手段不好用。


    朱長齡有些惱恨,每次一提起朱九真就有些窩火,說她如今倒是不願出門了,整天在家裏發呆,好好的年紀弄的跟個老太婆一樣。


    看朱長齡的神色,秋未白有些擔憂,他要是搞得定大約也不會這麽惱恨,怕不是要出什麽意外吧?


    不過如今在他們這些人眼裏秋未白還算是個知書達理的少俠,於是他便將過年的禮物拿了出來。


    給朱長齡的是一小段隕鐵,辛燃給的。說是化了能鑄把匕首,辛燃用不上這麽小巧的物事就丟給他了。


    朱長齡用的是判官筆,差不多能用的上。


    給武烈的則是一支老山參,有個些許人形,主要也是市麵上買不到的東西,這是老早之前從胡青牛那邊順的,他一直也沒用的上。


    至於姚清泉嘛,那就是一壇八年陳的高粱酒。這貨看他平素說話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好酒之人。


    至於給武青嬰的禮物,隻能等散了宴才能再拿給她了。畢竟這是過年,女人是不會上正桌的。


    就連躺了許久的衛壁也有些神思倦怠的過來了,看起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不過也確實,是個男人碰到這種事多半也都是這樣。他一直就懷疑是秋未白幹的,但是沒有證據。


    豈知這秋未白居然還去撩撥他“衛少俠,好幾天不見了,你好嗎?身體都好嗎?”


    衛壁陰狠的盯著他“拜閣下所賜,衛某一切順遂。”


    “那就好,之前頗有得罪之處,還望衛少俠莫要見怪,我這裏敬你水酒三杯咱們就當一笑泯恩仇了,可好?”秋未白嘻嘻哈哈的跟他聊著天。


    衛壁陰著臉“醫匠說我最近身體欠佳,暫時不能飲酒,隻能辜負閣下的美意了。”


    秋未白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跟自己推杯換盞的,於是也隻是哈哈一笑“你瞧我這記性,抱歉了,在下失言了。”


    大年夜的飯食籌備了許久,待得到了晚間守歲的時候,廳裏已經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來這幾年了,也沒正式的過過什麽年,這次秋未白還是挺開心的,狐皮大氅也給了武青嬰,兩人歡鬧著貼對聯,貼窗花,秋未白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反倒是衛壁,從中午見了一麵之後就氣唿唿的離開了。


    晚上是在朱家莊這邊守歲,秋未白依舊拿著一個包袱,裏麵也是一件狐皮大氅,隻不過武青嬰的披風是粉色,而給朱九真的披風則是淡青色。


    一直沒見到她,秋未白卻不敢真的不給備。


    朱家這邊人更多,到處燒著碳,整個大廳暖烘烘的。菜食都端滿了,主桌是朱長齡、武烈、姚清泉、秋未白、衛壁。


    這一整天大家都是樂嗬嗬的,除了衛壁之外。


    於是朱長齡安置其他人落座之後便跟武烈對了一眼“賢侄啊,你來我們這也有段時間了,你看大過年的你一個小輩還給我們準備了禮物,我們作為長輩的有些汗顏,於是我跟你武叔叔也給你備了兩件小禮物。”


    他們從懷裏各掏出一個油布包,遞給了秋未白。


    秋未白惶恐的推脫著“幾位叔叔是長輩,我一個晚輩孝敬諸位本來就是應該的,怎麽能收你們的禮物呢?不可不可。”


    朱長齡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個也不是主要目的,實在是…哎。有些難以啟齒啊。”


    秋未白知道戲肉要來了,於是慷慨的說道“二位叔叔隻管說,若小侄幫得上的,小侄一定不會推諉。”


    朱長齡歎了口氣,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是這樣的,我朱武連環莊乃是祖產,傳承至今也已經將近百年了,我跟你武叔叔一直都謹小慎微,秉持著俠義小心翼翼的在這個西域求存。”


    “到了如今,我們兩家已經沒有男丁了,眼看著這祖業就要在我們的手上斷絕。我跟你武叔叔這些年也一直憂心忡忡。”


    “我家真兒有些跋扈,而武家青嬰又天真內斂,我們在西域一直在為他們物色合意的夫婿。可是這許多年來,熬白了不知多少頭發,也一直沒找到。”


    “直到旬日之前見到了賢侄,我與你武叔叔一直在考驗你,你被我朱家惡犬所傷,但是並未怪責我等;你不會招式,但是應我之邀,卻也敢於壁兒交手;你即便是出於我的威脅,也已依然照顧青嬰的聲名,死都不肯吐露與壁兒的衝突因由。英風俠烈,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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