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陸雲城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抿了抿唇,壓下內心的慍怒和嫉妒。


    他朝餘博衍胸前的胸牌瞟了一眼,見上麵寫的職位是心外主治醫師,眸底閃過一絲不屑。


    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依舊雲淡風輕。


    「噢,餘醫生……」陸雲城微微一笑,姿態從容淡定,「聽你剛才那話,似乎是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


    餘博衍眸色淡淡:「陸先生的邏輯思維能力恐怕有待提高。」


    一場較量在兩個男人之間突然開啟。


    氣氛怎麽劍拔弩張的?


    溫沫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迴移動,一頭霧水。


    「手術應該快結束了,我們過去看下吧。」溫沫說。


    她說「我們」的時候是看著餘博衍。


    神情終於沒那麽冰冷,他點了下頭,攬著溫沫的肩膀,轉身往手術室走去。


    二人轉身離開,而身後的陸雲城臉上的微笑幾乎在同一瞬間消失。


    平時裏溫雅的麵容此時陰沉得十分駭人。


    他等了她將近十年,隻是今年他就任陸氏集團的總裁之後,忙於工作,與她的聯繫少了。


    不曾想,隻這短短數月,他之前所做的布局就幾乎白費。


    陸雲城在商業上幾乎未曾失敗過,而立之年就成了集團的總裁。


    陸氏集團雖然叫陸氏,但並不是他父親陸庭深一個人的,更不是他陸雲城的。


    祖輩們打下的基業,傳至後代,陸氏集團董事會權力早已被割分,就是他父親陸庭深,也僅占有18%的集團股份。


    陸雲城能就任集團的總裁,不僅是因為他父親,更是他的個人能力。


    他是喜歡溫沫,自少年時初見她,他便喜歡上了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女孩。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去年,他無意中得知了一個事實真相……


    因此,溫沫,他勢在必得!


    第51章 被人欺騙的感覺怎麽樣?


    窗外「轟隆隆」一陣悶雷,悶了幾天的雨,終於落了下來。


    嘩啦啦的風雨聲敲打著人的耳膜,不是很舒服,但卻讓人突感釋然,像是憋在心裏的一口鬱氣終於唿了出去。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迎頭走出的是一身淺綠色手術服的李主任,他眉間顯了幾分倦意,但神情是釋然的。


    溫沫快步走向李主任。


    「手術很成功。」未待溫沫問及,李主任便微笑開口。


    溫沫唿了口氣,看向身邊的餘博衍,那神情又想哭又想笑。


    知她心情,餘博衍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將人抱在懷裏,輕撫她的脖頸。


    麻醉未退,溫啟正被送迴病房時仍在昏睡。


    此時,病房的氣氛有些微妙。


    連同病人在內,病房裏一共有六個人。


    雖然這是個單人病房,但空間也還沒寬敞到適合容納這麽多來訪者。


    護士安置完病人,略過穿著白大褂的餘博衍,朝病房內其他幾人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道:「病人需要休息,留下一兩個家屬照看就可以。」


    從法律上來說,溫啟正的家屬自然隻有溫沫一人。


    餘醫生雖然不是家屬,但他是醫生,不在護士的要求範圍之內。


    寧傲月第一個開口:「沫沫,我先走了,你爸醒了告訴我一下。」


    她又朝柳如蘭點了下頭,轉身準備離開。


    「老師,我有事想問您,您能留下會嗎?」


    溫沫突然開口。


    寧傲月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下頭。


    柳如蘭的麵色微變,她看了溫沫一眼,目光掠過寧傲月,最後停留在病床上的溫啟正臉上。


    凝視片刻,她收迴目光,看向溫沫,語氣似乎有些頹然:「媽先走了,你爸醒了告訴我一聲。」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說了同樣的話。


    不同的是,前者說完,溫沫出言挽留,後者語罷,溫沫隻是嗯了一聲,淡淡地點了下頭。


    柳如蘭離開,陸雲城更沒理由留在這裏,隨後也走了。


    知道女朋友要和她老師說些私房話,餘博衍也沒多逗留。


    一時間,人走了大半。


    「沫沫,什麽事要問我?」寧傲月說。


    溫沫愣了下,她剛才隻是不想寧傲月那樣尷尬地離開,所以一時脫口而出,並不是真的有事想問寧傲月。


    這話自然不方便跟她說。


    於是,她想了想,問道:「老師,能跟我說說你和我爸的事情嗎?」


    這下輪到寧傲月愣了。


    溫沫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像孩子在問媽媽跟爸爸的故事。


    素淨的臉略顯尷尬,寧傲月眼神微閃爍:「我和你爸是高中同學,這個,你爸應該告訴過你吧。」


    「老師,你是因為我爸的關係才教我的嗎?」


    這個問題溫沫從那天知道寧傲月和她老爸的關係時就想問了,一直沒機會問。


    聞言,寧傲月抬眸看向她。


    「不……」她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見你,並不知道你是啟正的女兒。我教你,是因為你是個優秀的舞者,你在舞蹈上有極高的天賦,就像……」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了下,眸色略黯了,「就像你媽媽一樣。」


    溫沫知道柳如蘭年輕時也是舞者,但她從未見過她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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