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被他捉弄得再也穩定不了,從椅子上掉落下來,她絲毫不擔心,往後一倒,便穩穩地滾在他懷裏。


    被他抱著掙紮一陣,晏晏安分下來,倒著頭看長安的天空,鄰家的燈火已經亮起。她攀著他的手臂,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叔母語重心長地囑咐小兩口的事,說完就把頭埋在他懷裏,再也不願答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種種緣由,最後一章一直拖到現在,我答應會寫完就會寫完的。這一章前後間隔了一個多月,也許風格稍有變化。後邊的後記裏,有我想說的話。謝謝所有看到的人。


    ☆、後記


    神秀二年春,新帝決定起用幾年前以贍養故乞求致仕南歸為揚州故郡小主簿的謝家子為京兆尹。長安最不缺的就是才子,這兩年當初的長安四子已經很少有人再提起,唯有不少在朝為官的文士們記得當年太學府有一個極其年輕的學士。


    這天早朝退後,已經是天子重臣的左太沖沒有和三五成群的士大夫一起結伴退朝,獨自快步走出了大明宮。他要迴去修書給遠在南方的小師弟,告訴他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揚州故郡白門的謝主簿收到信函已經是一旬以後。


    這時候朝廷還沒有下達文書,三十多歲的謝主簿想到的是迴家告知妻女此事。


    夫妻倆收拾好行裝後,去了城外山上的故國遺老李將軍夫婦墓前拜祭。


    兩人再次遠遠看到那條玉帶般蜿蜒的河水,城外新生的薺麥,風景依舊,時過境遷。謝客背負著她,一路無言。


    神秀二年六月,謝客舉家北上。


    ……


    「謝謝,現在想見左棻姐姐一麵都難了。她托宮人給我帶來一盒子水粉,還有西域進貢的蒲桃酒……」


    「等她歸省,我們就登門拜訪。我們家丫頭不是吵著要去找左師兄家的小女兒玩麽……」


    ……


    「晏晏,你叫漁竹,我便自號樵蘇如何?」


    「想了這麽久,不過聽起來還不錯……」


    ……


    「謝謝,你說我這眉毛深淺還入時麽……」


    「不如……讓我來試試?」


    ……


    神秀十二年,謝客用為齊王太傅,再一次舉家遷往齊魯。


    這一次,他答應她,等到任期滿便掛簪組而去,不再淹留宦海。


    望治年初,年號甫改,皇帝大赦天下,於六月封禪於泰山。求天下碩儒名宿,知謝太傅在齊,命人往求封禪文。使者抵達已被削國為郡的齊地謝太傅府,並沒有見到年近不惑的謝太傅,其家人呈上了謝客走前留下的一篇《封禪文》。


    已經不能被稱為小謝的謝客和他的髮妻,不知去往了何處,也許在漢水邊,能遇到那個秣馬的樵夫。


    (全文完)


    ☆、我的《漢有遊女》


    創作這個故事,前邊已經說過,是一時興起之作。我是個喜靜的人,偶爾看一些愛情作品,偏向於日常溫馨的劇情,所以自己寫出來的也是這樣的小事。


    有一點要說清,我是沒有將全力放在上邊的,畢竟隻是寫著玩玩,也能看出後邊省略了至少兩三卷我想寫的內容。這個故事其實隻完成了四分之一,但是也可以說完成了全部,畢竟後半在揚州、京城、齊國和最後的遊歷,都是繼承前邊瑣碎溫馨的家庭情景劇模式,我沒有細綱,整個故事如果真的要填充完——以我懶散的性子,恐怕是難以做到的。


    想寫的東西,想要表達的,可以說基本展露出來了。因為寫作時間跨度大,前邊總有我不滿意的情節和文字,我也不會再去細看,這是練習之作、遊戲之作,如果能遇到你,是我們的緣分。


    我還會繼續給別人說我腦中的故事,不過不是在這裏了。我想嚐試寫一些激烈的東西,不再這麽溫吞,目前已經有了架構,這也是我中途沒有好好寫這個小故事的緣故之一。另外一個原因是我懶,總是在看書的時候自慚形穢,於是接著看書,某段時間後又想寫點什麽。真好,我也很喜歡筆下的這對小夫妻,這裏要和他們說對不起,作為他們的父母,沒能好好照看他們。謝客雖然是謝客,隻是當時偶然拿來的名字,晏晏也是如此。他們倆身上或多或少有我的影子和我的審美情趣——其實我是個挺感性挺文藝的人,哈哈。


    最後就是,這個小故事讓我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朋友,謝謝。願你一直恬美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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