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


    寧雁行立馬準備帶兵迎戰,段漳緊隨其後。


    霜見派了幾個人將白將軍看守起來,還不忘將何副將帶上:“何副將,走吧,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北疆皇子不在,抓敵軍將領想必也行,白將軍若是有冤,可就全靠你了啊!”


    “啊?什麽?”他沒聽錯吧!


    他要是能抓得住阿奴比,也不至於還是個小小副將啊!


    何副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情不願地跟著去迎戰。


    阿奴比騎著馬,帶著士兵們氣勢洶洶地直奔佛陀山方向。


    以往雙方交戰都是在白天正麵作戰,因此一直也就默認了大順士兵晚上不會出兵。因此這次突襲,讓大順措手不及。


    不過寧雁行帶著士兵,一鼓作氣,先前北疆人恬不知恥地搶占大順邊境的臨城,正好需要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寧雁行並不懼怕與那敵軍將領阿奴比對上,不過他已經早有準備,將戰士們分為兩批,一批隨他迎戰,一批等他們打累了再換上來。


    第一戰,雙方都沒有討到什麽好處,阿奴比見他們似乎並未全軍出動,便以試探為主,但雙方仍然消耗了不少兵力。


    雙方罵陣之時,段漳發揮了他的特長,罵得阿奴比一愣一愣的,奈何他隻會翻來覆去那幾句,根本對段漳造不成任何攻擊,反而自己氣得不輕。


    寧雁行與阿奴比正麵交戰,阿奴比竟然沒討到好,又被氣得不輕!


    雙方大戰,天亮前,大順這邊已經鳴金息鼓,於是阿奴比鬆了口氣,正好迴去修整一番,好應對大順新的作戰方式。


    大順士兵撤迴營地,北疆士兵也在阿奴比的吩咐下往迴撤兵,撤到一半的時候,大順另外一批士兵則替補上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那小子真是卑鄙啊!”阿奴比罵道,他不就是搞了個偷襲嗎?


    於是北疆士兵又拖著疲憊的身軀戰鬥了半個白天,等他們撤迴臨城的時候,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了。


    齊景和被軍醫拉去幫忙,給傷員治傷。


    “唉,這大順士兵也太陰險了!竟然兵分兩路輪番上陣!”一個軍醫憤憤不平。


    另一個接話了:“就是啊,不過咱們阿奴比將軍肯定有辦法的,隨機應變嘛!”


    阿奴比經此一戰,確實也覺得不該派出全部兵力,既然大順都可以兵分兩路,北疆為何不可?


    不過要想再次夜襲,怕是沒那麽容易了,大順必然會有所防範。


    況且偶爾夜襲還行,若是讓北疆士兵接二連三在夜裏作戰,他們吃不消,他們夜裏視物能力不及大順人。


    “將軍,不要擔心,即便大順人打到臨城門下,咱們手上還有不少臨城百姓,拿他們威脅退兵,也不是不行,屆時他們退兵之際,咱們再來個突襲,讓弓箭手做好準備......”軍師建議道。


    阿奴比覺得甚是不錯,“嗯,不錯,你現在去將那群大順百姓集中關到一個地方!”


    接著軍中便都知曉了他的計劃,齊景和自然也聽到了。


    待夜深人靜的時候,齊景和悄悄來到關押大順百姓的地方,一眼認出了臨城那位老城主,老人一直蹲在牆角,背對著牢門,蒼蒼兩鬢已然斑白,齊景和一身北疆士兵的打扮,一靠近,那些婦孺嚇得不輕,連忙抱團。


    齊景和見四處無人,壓低了聲音:“城主!”


    老人一聽,緩緩轉過身來,以為他是北疆士兵,並未給他好臉色。


    “我是大順人,我混進這邊來,就是想救你們出去的!”


    臨城本雖大,但地處偏遠邊境,加上北疆士兵占城後四處搶掠,現在隻剩下幾百個人。


    老城主聞言動了一下,謹慎地走到他身前,對外麵的齊景和說道:“何以證明?”


    齊景和一噎,“秦老,我曾拜讀過您寫的尋春記,這書是我家中姐姐在百安書院為我借來的,所以很是仰慕您,聽聞您在此受難,所以小輩特地前來打探情況,百姓們受苦了!”


    秦老有了幾分動容,但也並沒有因此完全信任齊景和,反而問道:“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齊景和又將當日的事情講了一遍。


    “有人來了,秦老,你們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齊景和聽到腳步聲,便匆匆離開了關押百姓的地方。


    外麵已經亂作一團,隻因北疆準備攻打大順,可誰知大順那邊竟然愈戰愈勇,剩下的人也被調出去了,齊景和偷偷來到囤積糧草的地方,一把火燒了北疆人的糧草。


    阿奴比本來正和寧雁行打得起勁,可一個不經意間看到了臨城上方的熊熊火焰,頓感不妙:“糟糕!糧草!”


    寧雁行一笑,趁著阿奴比失神瞬間,長槍刺進他的胸膛,阿奴比的親信連忙將人帶迴。


    此戰,大順勝。


    這消息振奮人心,大順士兵們勢如破竹,但到了臨城城門下,寧雁行等人神色又嚴肅了起來。


    隻因城門上綁著的,全是大順的百姓,已經有幾個人被殺了,為的就是震懾大順士兵。


    一個北疆士兵叫囂著:“這可是你們大順的百姓啊!你們都退後,不然我們就殺了他們!”


    副將也叫囂著:“寧世子!還是盡快退兵吧,不然這幾百口人,就要因此喪生了!”


    婦孺們嚇得顫抖,被綁在最前麵的,是秦老,他銳利的眸子深深望著寧雁行。


    這孩子他小時候還見過呢,淮南王和靜微公主的獨子,如今也能獨當一麵了。


    還有今天上午那個小子,也是個不錯的。


    秦老看向寧雁行,忽然就做了個決定,他朝著寧雁行大喊:“攻城!”


    隨後不顧抵在脖子上的刀刃,自己湊到刀刃上,決絕地自盡,不讓北疆人拿自己作人質。


    秦老這一舉動無疑嚇壞了北疆人,隨後又有不少人跟著他一同赴死。


    寧雁行看著這一幕,雙目血紅,死死攥緊了手中的長槍,對士兵們下令:“攻城!”


    士兵們為了慘死的同胞而戰,士氣大漲,北疆士兵們守不住了。


    阿奴比還在營帳裏養傷,忽然感覺一道冰冷的盯著自己,他猛地睜開眼,居然看到齊景和站在營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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