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看向南疆使團,在場人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


    宴會繼續進行,眾人看歌舞的看歌舞,吃東西的吃東西。


    寧雁行將剝好的荔枝遞給安瑾然,對麵的耶律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剛好看到了寧雁行與安瑾然的互動,原來這就是淮南王世子,那女子必然就是他心愛的人了吧……


    烏扶月死死盯著安瑾然這邊,憑什麽安瑾然有愛她的寧世子,年輕又英俊,而她為了活下去,隻得委身又老又醜的南疆王!


    “月兒,看什麽呢?”


    烏扶月收斂了表情,換上一副笑臉:“大王,月兒隻是喝了些酒,一時間有些失神,這大順的酒當真是一點都比不上南疆呢……”


    南疆王暗暗捏了她一把,“月兒可別胡說啊,小心被人聽到……”


    哼,看這老賊的表情,怕是恨不得多說幾句詆毀大順的吧!


    虛偽之至!


    烏扶月看到安瑾然起身出了大殿,連忙借口要去如廁,也跟了上去。


    安瑾然在殿外吹了吹風,走了走,迴想起重生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安瑾然坐在涼亭裏,聽著唰唰的風聲,內心無比平靜。


    烏扶月穩了穩心神,朝著她走去。


    安瑾然察覺到有人過來,睜開眼,來人居然是南疆王身邊的女子。


    “見過朝寧郡主!”


    “免禮,你是南疆王身邊的人,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既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本郡主自然要好好招待才是。”


    烏扶月迴答:“我叫烏扶月,是南疆王的姬妾,郡主也可以叫我扶月夫人。”


    安瑾然有股直覺,為何這個扶月夫人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扶月夫人是南疆人士?”


    烏扶月一驚,難不成安瑾然懷疑她的身份?


    可她這張臉不同以往,身段也不一樣,甚至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安瑾嫵了,她還會想到自己是又活了一次的人嗎?


    為了穩妥起見,烏扶月還是迴答了:“扶月自然是土生土長的南疆人士,郡主問這話,是否是覺得與我一見如故?”


    安瑾然一笑:“是有些熟悉的感覺,扶月夫人初來乍到,怎麽不在南疆王身邊待著,反而到了殿外。”


    “方才喝了酒,隻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這才意外遇到郡主。”


    安瑾然抬頭直視烏扶月:“你剛才一來就直接向本郡主行禮,你知道本郡主?”


    烏扶月對答如流:“南疆王怕我得罪人,特意吩咐過,將殿內的貴人們記住,郡主容貌出眾,我自然是記得住的。”


    安瑾然總感覺跟這個烏扶月說話累的慌,好像沒一句是真的一樣,她眼底的笑意也是一副虛假的樣子。


    “本郡主要迴去了,扶月夫人若是想迴殿裏,不如跟本郡主一起?”


    “不了,我再走走吧,郡主你先迴去吧。”


    烏扶月怨毒地盯著安瑾然離開的背影,可惡!


    她得想個辦法留在順京!


    否則南疆王迴去,她也得跟著迴去!


    最好想個名正言順的方法,擺脫烏扶月的身份!


    “誰!”


    烏扶月聽到草叢裏麵傳來聲音,警覺地看過去。


    是趙任之!


    趙任之方才看見安瑾然出來,一時間鬼使神差地也跟了上來,可他喝了太多酒,此時有些頭暈,便倒在了草叢旁邊。


    烏扶月嫌棄地看著他,趙任之認錯了人,以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安瑾然:“瑾然……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就機會吧……”


    “那,趙公子可以為我做些什麽呢?”


    烏扶月纖細的手撫摸著趙任之,“趙公子若是願意幫我,我就給你個機會……”


    說罷,烏扶月打開荷包裏的一隻小盒子,給趙任之喂了一顆藥,“任之哥哥……”


    做完這一切,烏扶月起身迴到了大殿,南疆王見她這麽久才迴來,不高興了,烏扶月知道,今天晚上等著她的,又是一場劫難……


    “安安,你在看什麽,那邊有什麽好看的!”


    不如看我……


    後半句寧雁行並未說出來,安瑾然在他耳邊說道:“我方才出去遇到了南疆王身邊的那個烏扶月,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們從未見過,我卻感覺她很熟悉……”


    寧雁行思索著,看著烏扶月,不過他並沒有熟悉的感覺:“安安,我讓蘇裴去查一查,你放心。”


    安瑾然點點頭,她也吩咐了魏臨去查,若是南疆有什麽陰謀,也好早點製止他們。


    寧雁行將安瑾然的手拉過來,“安安,你又出去吹風了,這手這麽冷。”


    “不礙事的,一會兒就迴去了。”


    寧雁行眼珠子一轉,好久沒有去找安安了,“安安,今晚我過來找你。”


    還好這話隻有他們二人聽見,不然她可就真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白采薇見到安瑾然和寧雁行的親密舉動,很是嫉妒,可惜今天薛靈怡沒有出席。


    “娘,你看那個安瑾然!”


    白夫人看過去,那種如膠似漆的感覺刺痛了她的眼,“哼,不知廉恥的下作手段!”


    娘還說什麽讓安瑾然去和親,也沒什麽行動,看來她還是得自己動手!


    “薇兒,你別衝動,娘答應你的,自然會幫你解決,你隻要乖乖地等好消息就是了。”


    白夫人生怕白采薇自己實施什麽計劃,反被安瑾然算計進去。


    不一會兒,北疆使團的一位使者站起身對皇上道:“皇上,臣見這些歌舞,覺得有些乏味,鬥膽向皇上建議,不知可否換些新鮮的?”


    “哦,你有何見解啊?”


    使臣繼續說道:“聽聞大順人足智多謀,在下想領教一番,我們二皇子向來精通詩詞,不知可否求大順才子賜教。”


    這是要比試的意思了,皇上堅信大順能夠將那個二皇子比下去,道:“既然如此,那便請二皇子開始吧!”


    耶律連站起身,指向寧雁行:“那就是淮南王世子吧?不知世子可否與在下切磋一番?”


    此話一出,靜微公主都急起來了,寧雁行不愛讀書是順京出了名的,要他比詩,這怎麽行!


    正當她準備替寧雁行找借口拒絕時,安瑾然站起來了:“小小的比試何須世子,本郡主來吧,正好本郡主想玩點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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