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其實隻有一個永昌,也就是後來的永昌郡,這裏也是後世的緬甸區域,整個南方都是無人區,占來幹嘛用,打獵用?挺好。


    劉昊要搞定的是益南三郡加上這永昌郡,永昌郡太守是龐羲,與陳宮他們一同去的,他是抬棺上任,就像後世的戰士上戰場前寫好遺書的性質一樣,此去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當然現在肯定沒那麽嚴重,何況還有南中軍坐鎮,劉昊隻能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帶的是史阿和宋廷的天影衛,該殺的絕不留情,後方不能亂。


    賈詡沒來益州之前,益南的夷人有夷帥,豪族們叫大姓,他們和太守之間,既互相利用,又相互爭奪。


    大姓靠太守來壓製夷帥以謀取私利,擴充實力,或利用夷帥來對付太守,擴大地盤,都是那招老套路,聯姻,被稱為“遑耶”。


    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往往聯合行動,當利害衝突產生矛盾時,即分道揚鑣,甚至兵戎相見。


    現在的益南三郡太守不是以前那種,他們都是忠於大漢的刺史級大才,根本不跟他們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要玩,那也是動計謀。


    這樣大姓慢慢抱成團,夷帥們也開始團結,一致對外,形成個小三國鼎立的模式。


    這些漢族的富豪們為什麽能成為大姓?有兵,有私兵這是成為大姓的根本,其實跟大漢差不多,無非多出些夷人,但夷人已經通婚,大家都是半夷半漢。


    在劉昊眼中,他們都是大姓,有利益衝突的大姓,取締私兵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沒兵,你拿什麽造反?


    劉昊到的是益州郡的治所,滇池,其他郡不用去,那都是些沒幾個人的地方,滇池搞定,其他地方肯定會自覺遵守,滇池同時也是南中軍部所在地。


    益州太守是李恢,眼光獨到,認清局勢,抓住機會,臨危不懼,足智多謀,恪盡職守,這些都是他的優點,很強大的刺史級太守。


    李恢姑父叫爨習,大姓,大豪門之一的爨姓,這個字讀cuan,家中私兵林立,像一方諸侯似的,孟姓也是大姓之一,有名的孟獲的家族。


    夷帥們並不是想像中的部落,與漢人的居住地無異,隻不過穿著打扮是少數民族的風格,劉昊見怪不怪,史阿和宋廷倒是滿眼新奇,全身上下“叮鈴當啷”的,挺好玩。


    劉昊瞟過一眼這兩憨貨,沒見過世麵的小樣,那小電影多好看,波老師,蒼老師,唉,係佬鬼,咱們迴去吧,係佬鬼理都不理他。


    劉昊在聽完陳宮和戲忠的匯報後,笑笑問他倆。


    “公台,誌才,你倆對夷人有何看法,不說其他的,隻說人。”


    “我覺得挺好,至少比那些大姓真誠。”陳宮迴道。


    “烈焰似火,自由奔放,火辣勁爆,豪邁不羈。”戲誌才晃晃腦袋。


    老公雞這評價,相當高啊,劉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夷人的確要比大姓要受歡迎一些。


    少數民族麽,其實劉昊也挺喜歡的,每個種族都有其特性,沒有好壞之分,隻有喜好之別,一個人或者某個事物都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喜歡,除了錢。


    劉昊來到最大的夷帥類帥府上拜見,類帥又將三大個夷帥,撣帥,驃帥和莫帥喊來,意思是你們看著,我做事都很敞亮的。


    幾個夷帥名為類固,撣哀,驃悝和莫卯,他們手下都有幾個小夷族,族長都稱之為夷帥,隻分大小,小夷帥聽大夷帥的,不聽?我讓別的吞並你,吞來吞去就剩下這幾個,人卻是很多。


    “不知王爺駕臨,有何要事?”


    類固已經和那些漢族老夫子沒什麽區別,劉昊絕口不提私兵之事。


    “我是來為我的兄弟求親的。”


    史阿宋廷和陳宮戲忠四人目瞪口呆,我們說句好,你就要我們娶親?不過麽,也不是不行。


    “王爺過譽,我夷人哪敢高攀王府的高枝,王爺莫要取笑。”


    類固拱拱手,好假,這話誰信,劉昊頓時不樂意,一點麵子都不給的嗎?


    “類帥,那大姓能與夷人通婚,我王府卻又不行,為何?瞧不起我嗎?”


    劉昊將桌子一拍,惹老子發飆。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類帥以為王爺隻是打趣而已。”


    “是啊是啊,王爺請息怒。”


    “王爺請莫誤會啊!”


    撣哀急忙拱手道歉,驃悝和莫卯也站起來將劉昊的怒火撫平,重新坐下。


    類固是有點莫名其妙,你這明擺著是來找茬的,還裝的這麽像,那我順著你來,我看你怎麽搞。


    “王爺恕罪,我等全聽王爺的吩咐便是。”


    玩吧,我還真不信你願意娶,我還就跟你杠上了。


    “類帥,我誠心誠意,專門為他們的婚事從江州趕來,因為他們都說愛上你們四家的小姐,可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我才特地來提親,另外也要確認一下,我怕他們喜歡上的是男子,畢竟夷人男子也如四位夷帥這般英俊瀟灑。”


    類固心裏好笑,你是不知道我們四家有沒有女兒吧,還瀟灑,我一老頭瀟個屁的灑。


    類固朝另外三人使個眼色,三位夷帥秒懂,隻喊他們四家的未婚女孩,劉昊那話已經說得很清楚,當下他們就讓外麵的侍衛迴去叫人。


    類固心裏有二本帳,你要聯姻,我也不虧,我和官府,大姓都有關係,我絕對賺,你要不聯姻,那是你的問題,你沒辦法從我身上挑毛病,兵是不可能解散的,那樣我夷人還不任大姓宰割!


    最初的夷人部落男子皆為兵,和大漢北方的鮮卑部落一樣,下馬為民,上馬為兵,打起仗來人多勢眾,戰力驚人。


    夷人也類似,和這幾十萬大山做鬥爭,在這大自然中搏命,男人們扛起重擔,理所應當,身後的女人和孩子都靠他們護佑,在生存中慢慢形成的一種規則,從而漸漸演變。


    大姓們卻是完全不同,他們很純粹,就是為掠奪,為將利益最大化,招攬門客,裝備兵丁,招的越多,花費的代價越大,投入必須有迴報吧,那就搶。


    大姓們和貪官很類似,首先掏錢買官,或者賄賂官員拿得某個項目,掏出去的這是成本,首先必須迴本。


    當官的開始貪,本錢迴來後,覺得利息還沒迴呢,繼續貪,萬一想再進一步,不又得花錢?不斷貪,有些地方的稅收已經收到百年後,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拿到項目的,也要將本錢計算到淨利潤之中,淨利還不是自己一個人所有,那些當官的還得分,那我做項目的目的是什麽?賺錢!


    怎麽辦?後世就有竹條代替鋼筋蓋房子的,使用不合格鋼筋造成橋垮的,誰倒黴?買房子的是老百姓,橋塌人亡的還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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