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倌沒有什麽待客的經驗。聽到這話,頭點了點:“小女子以前服侍青蓮姐姐的。”。


    白婉兒溫柔無比“妹妹今年芳齡幾何?”


    “十三。”


    “芳名?”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妹妹果然容色不俗,初次見麵,小小禮物,請收下。”


    不待小清倌反應,白婉兒已經執起她的手,將一個雕花銀鐲子套在她腕上。


    “果然”白婉兒仔細看了看,“皓腕雪白,襯著鐲子更好看了。”


    小清倌羞得低下了頭,白婉兒軟語溫柔,細細詢問。


    小清倌見這位公子長得俊,說話還溫柔有禮。早就把老鴇交代得話忘得一幹二淨。


    竹筒倒豆子,知道的都說了。


    “多謝妹妹相告,”


    白婉兒手一揮,清倌也進入了夢鄉。


    三人又坐在了一起開始商議。


    “遇害的客人都是豔無雙的客人。”上官靜陳述事實。


    “為何要害豔無雙的客人?”杜逸塵提問。


    “有針對性的害人性命,無外乎是謀財害命,或是報複泄恨。”白婉兒推斷。


    “隻針對豔無雙的客人,那就不會是謀財害命。”上官靜得出結論。


    “為殺豔無雙的客人,就是為了報複泄恨。”杜逸塵得出了更明顯的結論。


    “誰會恨豔無雙呢?”白婉兒拋出問題。


    “樓裏的姑娘是會嫉恨豔無雙,可是沒那個本事。能在水池中悄無聲息的害人,明顯不是人為。”上官靜得出結論。


    “為何不直接殺了豔無雙呢?”杜逸塵提問。


    “對於一個青樓花魁來講,壞了她的名聲,讓她沒有客人自墮身價。或許更解恨吧!”白婉兒推斷。


    “所以”三人齊齊看向小清倌,“青蓮。”


    三顆腦袋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白婉兒一揮手,女子們都醒來了。


    “去把老鴇叫來。”


    女子無比失落的起身去叫人。


    “公子找老身有什麽事情,是姑娘們伺候不好嗎?”老鴇滿麵笑容的走了進來。


    白婉兒笑道:“久聞豔無雙姑娘的大名,想拜見一下。”


    “這個”老鴇麵露難色,“無雙姑娘已經有安排了,公子能否……”


    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落在了桌子上。


    “老身這就去安排,公子如此才情,無雙姑娘一定會見的。”


    老鴇拿好銀票,腳底生風。


    白婉兒微微一笑。在老鴇眼裏,自己果然是“財情出眾”。


    不多時,一位身著淺粉色輕紗的女子款款而來,臉上蒙著輕紗。身後的丫鬟抬著一架瑤琴。


    女子到近前坐下,丫鬟將瑤琴一擺。


    女子的蔥蔥玉指就撥動了琴弦。一曲悠揚婉轉的樂曲緩緩流出。


    白婉兒不覺得怎麽樣,比起青娥門和淩雲殿的差多了。


    一曲終了,老鴇說道:“無雙姑娘色藝雙絕,是賣藝不賣身的。”


    女子點頭道:“媽媽說公子才情出眾,無雙才來一見。不知公子覺得無雙的琴彈得如何?”


    “在下覺得無雙姑娘的琴藝,”白婉兒扇子瀟灑一揮,“不過爾爾。”


    女子臉一沉:“如此說來,公子肯定精於琴藝,無雙請教了。”


    白婉兒起身來到瑤琴旁,十指輕撥,一串琴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琴音乃是心聲,豈在乎技巧也。”白婉兒笑道。


    “無雙受教了。”女子微揚小臉,目中已有了笑意,“不知公子是否有空,到無雙房中敘話,切磋琴藝。”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多謝姑娘抬愛。”白婉兒拱手施禮。


    “公子客氣了。”豔無雙嬌羞地一低頭。


    白婉兒起身,將一張銀票遞給老鴇。


    “煩請媽媽告知眾人,今夜無雙姑娘已經有小生陪伴,請他人勿擾。”


    老鴇接了銀票樂顛顛地出去了。


    白婉兒對上官靜和杜逸塵點點頭,隨著豔無雙下了樓。


    白婉兒身影剛離開。


    “這家夥幸虧是女的,這要是男的,還了得!”上官靜一拍桌子脫口而出。


    “是啊……”杜逸塵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兩人一對視,眼中都是滿滿的佩服。


    白婉兒撩起女子,真是手到擒來。厲害!


    兩人呆了呆,想起彼此的任務,起身離開了房間,隱入黑暗中。


    經過院子,遊廊,水池,白婉兒跟著豔無雙來到後院。


    這裏有獨居的院落,是豔無雙住的地方,暖香閣。


    白婉兒來到豔無雙的閨房,又開了一次眼界。


    豔無雙的閨房比起《萬裏乾坤圖》中經曆過的閨房,雖然沒有難麽精致豪華,卻多了一份嫵媚的風情。


    房中桌案上已經布置好了酒菜,比起剛才的更精致。


    “公子請坐。”


    白婉兒坐下,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剛剛自己可沒吃多少,光顧著給女子勸酒套話了。


    豔無雙已經拿下麵紗,傻愣愣看著白婉兒。


    眼前這位公子對著桌子上的清蒸鱸魚,顯然比自己這張臉,來的有興趣。


    “公子……”


    豔無雙還要開口。白婉兒手一揮,豔無雙就昏昏沉沉靠著桌子上睡著了。


    很好,耳根清淨了,現在可以一心一意享用美食了。


    吃飽了,白婉兒揮手熄滅了蠟燭。不一會兒,就看到上官靜從外麵走進來。


    白婉兒點點頭。上官靜拿過白婉兒手中的玉骨扇,步履踉蹌的走出了院子,向著遊廊水池走過去。


    白婉兒躲在一邊,靜靜地觀察。


    此時,夜已深,各個房間的燭火都滅了。姑娘們陪著客人在屋子安寢。


    水池邊很黑,周圍沒有一個人影。


    上官靜剛剛走到水池邊,就聽見有悅耳的歌聲從水麵傳來。


    上官靜停下腳步靜聽,水麵竟似隨著歌聲蕩起漣漪。上官靜彎腰低頭細看。


    突然濺起一陣水花,打濕了地麵,上官靜腳底一滑,人站不穩。


    “撲通”


    落入水中,四麵水波泛起,很快上官靜就沉入了水底。


    水下,一股陰寒之氣泛開,原本就冰涼的水瞬間冷得徹骨,原本還有幾縷透進水底的月光,此刻如殘燈黯然熄滅。


    水底黑如墨。


    上官靜吐出幾個泡泡,然後凝神屏氣,如同溺水將亡之人撲騰了幾下。


    黑暗中有更黑的影子流動,長長的黑影逐漸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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