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白婉兒用力掙紮,這些紙人的手臂又長又韌,越動綁得越緊。


    最終,白婉兒被裹成了粽子。


    白婉兒四下掃視,沒有看到宇文澤霖。心中不住抱怨,宇文澤霖怎麽還不迴來。


    一群人拖著白婉兒往村中走去,來到村中正中央的一個院子裏。


    院子中有一間廟宇。眾人進了廟宇。


    廟宇的廳堂中早已經擺好了桌椅,桌子上擺滿了菜肴,真是一副請客的架勢。


    村長興師動眾把自己綁來,真的隻是為請客吃飯?


    白婉兒看著滿桌的菜肴,心中直發顫。


    白婉兒被婦人們緊緊按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紙條綁著,掙脫不開。


    村長一揮手:“仙子請用。”


    白婉兒頭一轉,看都不看一眼。


    村長朝婦人們使了個眼色。


    一位婦人端起酒杯,往白婉兒嘴邊送。白婉兒緊閉著嘴,死都不開口。


    一位婦人夾起一塊肉,往白婉兒嘴裏塞。白婉兒左右搖晃著腦袋,躲過那肉塊。


    就算是白婉兒願意吃,也吃不下口。


    這些都是紙畫的,怎麽可能下的了口?吃了會有什麽後果?


    村長一揮手,止住眾人的舉動。


    “既然仙子不願意,品嚐美味佳肴,就請仙子泡了澡吧。”


    泡澡?在院子裏泡澡?這裏哪有澡堂子?


    白婉兒一下子懵了。


    周圍的紙人高聲歡唿,興奮異常。


    眾人將桌椅挪開,幾個婦人手臂纏著白婉兒帶到一旁。


    村長來到廳堂正中,念念有詞。那張笑臉說不出的詭異。


    不多時,地麵傳來了雷鳴之聲,一口井破土而出。


    望著黑乎乎的井口,白婉兒腿都嚇軟了。


    這是讓自己跳井?


    周圍的人群情激動,高聲呐喊。


    村長繼續念咒,一股灰白色的漿糊從井口慢慢溢了出來。


    剛剛被白婉兒咬掉手臂的婦人,跳到漿糊之中不停打滾。慢慢從漿糊中起身,咬掉的手臂又長了出來,隻是顏色是灰白色的。


    周圍的人都高聲叫好。


    這粘乎乎的漿糊是紙漿!


    白婉兒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來。難道自己也要在這坨東西中滾一滾。想想都惡心。


    綁著白婉兒的婦人們推著白婉兒往井邊,那堆漿糊走去。


    白婉兒使勁掙紮,眼看離得越來越近,白婉兒已經閉上眼睛了。


    太惡心了!


    “啊——”


    周圍響起陣陣尖叫。


    白婉兒感到身上一鬆,周圍暖烘烘的。睜開眼一瞧。周圍的紙人都著了火到處亂竄。


    自己身上綁著的紙條都燒了。


    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宇文澤霖如罩著金光的神靈,從天而降。


    宇文澤霖一指,風助火勢瞬間就吞沒了紙人,化作片片灰燼。


    宇文澤霖來到白婉兒跟前,將她扶到邊上。


    “白道友,受驚了。”宇文澤霖輕輕揮手,去掉白婉兒身上的紙片灰燼。


    看著溫柔給自己施展滌身術的宇文澤霖,白婉兒問:“你什麽時候到的?”


    “白道友剛剛被抓的時候。”


    白婉兒道謝的話就堵在了喉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宇文澤霖。


    “白道友勿疑,在下等會就解釋。現在,我們先要從這裏出去。”


    宇文澤霖牽住白婉兒的手,飛升上空。在空中以手指為劍,對著水井一劈。


    水井應聲而裂,裏麵源源不斷湧現出灰色的漿糊。


    宇文澤霖將白婉兒抱在懷中,身邊光環乍現,激起巨大的氣流,將兩人團團圍繞。


    整兒氣旋如圖一枚巨大的蠶繭,落入井中。


    氣旋散盡,白婉兒才睜開眼,兩人已經在通道中了。


    迴過神來,白婉兒一把推開宇文澤霖:“為何婉兒被抓住的時候,宇文道友袖手旁觀?”


    白婉兒氣鼓鼓的樣子,落在宇文澤霖的眼中,竟覺得有一絲可愛。


    “在下去尋找紙人村子法門所在。既然村子裏萬物都是由紙製而成。那麽不是紙製的地方,就是破解所在。”


    宇文澤霖看白婉兒聽得認真,眉宇間的怒氣消散可不少,就繼續解釋。


    “在下禦風而行,行遍整個村落,都沒有發現。正要迴去時,看見一行人向道友那邊走去。人群中,有人提到紙井。在下就將計就計,利用道友尋找出口。”


    宇文澤霖說完,暗暗打量白婉兒。


    雖然很清楚,白婉兒是個明事理的女子,還是擔心自己的所為會讓她生氣。


    白婉兒暗自思量。


    宇文澤霖的做法沒毛病,有計劃,能執行,而且各項安全因素都考慮到了。隻是被人當作誘餌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看著白婉兒低頭不語,宇文澤霖有一絲忐忑。


    “白道友,我們是道侶,在下絕不會置你的安危不顧的。請相信在下。”


    宇文澤霖脫口而出,說完就愣住了。自己居然把白婉兒的調侃之言,當真了。


    白婉兒也愣住了,腦袋一下子就漿糊了。


    宇文澤霖什麽意思?道侶?這是能開玩笑的?


    白婉兒抬頭看向宇文澤霖。


    宇文澤霖已經轉頭避開了。現場尷尬的沉寂。


    白婉兒清了清喉嚨:“婉兒自然是信的過宇文道友,多虧道友安排得當,我們才可以這麽快出了村子。隻是婉兒說過的玩笑話,就莫要再提了。”


    宇文澤霖點點頭,隻是轉過了身,看不清神色。


    白婉兒想了想,開口調節一下氣氛,不然兩人間太尷尬了。


    “宇文道友那把火燒得真好,紙人一下子灰飛煙滅。隻是下次放火,能不能提醒一下婉兒。在樹精花怪那兒。宇文道友的火差點把婉兒都燒著了。”


    聽到白婉兒的撒嬌似的抱怨,宇文澤霖笑了,轉過身看著白婉兒,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宇文澤霖伸手拂向白婉兒的臉頰。


    白婉兒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婉兒的臉怎麽了?”


    宇文澤霖手一頓就放下了,低頭道:“在下燒紙人時,將白道友身上的紙帶都燒了,白道友臉上沾了些灰。”


    原來是這樣。


    白婉兒用衣袖抹了抹臉,果然,衣袖上就沾了黑色的印記。


    白婉兒抹了幾下,問道:“宇文道友,現在幹淨了嗎?”


    宇文澤霖這才看向白婉兒的臉,剛伸手想給她指出來,又停止了。


    “白道友,可用通玄寶鏡看一下。”


    對哦!自己怎麽忘了這個。白婉兒打開乾坤袋,拿出鏡子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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