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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子裏的確是個人,但是不是廖楓卻無法確定,因為這個人已經完全廋成了皮包骨,乍一看就跟骷髏架子似的。


    “廖楓,嗚嗚嗚……。”周雯雯突然放聲哭起來。


    都說女人的感覺是很靈的,更何況廖楓讓她愛恨交織痛苦了四年,別說是成了骷髏架,哪怕是化成灰了她估計也能認出來。


    我認真打量了這人的容貌,雖然不成人形了,但五官輪廓確實跟照片上的很相似,是廖楓沒錯了,隻是他的帥氣早已蕩然無存。


    羅三水過去搭了個脈說:“的確是活死人狀態,脈象停滯,陰陽二氣仍在體內沒有散去,被勾了魂魄無疑。”


    我環視木屋尋找可能封鎖廖楓靈體的器物,沒一會就發現在供奉小鬼的神位下麵有一個小櫃子,打開櫃門一看,裏麵放著一個用黃符布包著的陶罐,陶罐被符咒封了口,符咒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泰文,陶罐捧在手中還有一股徹骨的寒意浸透出來,隻有靈體才有這樣的寒意,沒錯了。


    “水哥,這是塞猜用泰文符咒封的,如果不知道法門恐怕不好解,怎麽辦?”我問道。


    羅三水凝眉想了會,又看了看周雯雯,沉聲道:“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不過要看廖楓魂魄的意念了,還需要周老板的配合。”


    “大師你盡管說,我一定配合。”周雯雯含淚說。


    “在實施前還有一個事實不得不先告訴你,剛才給廖楓搭脈發現肉身雖然沒死,但靈體長時間被封,導致肉身已無法承受靈體重新返迴,一旦返迴馬上就會死,如果靈體就這麽封著或許他能一直苟活,要是我把他弄出來,他的狀態也保持不了多久便會魂飛魄散,也就是說你要幫他做一個選擇題。”羅三水沉聲道。


    周雯雯呆住了,看了看箱子裏的廖楓又看了看陶罐,遲遲沒有迴答。


    這選擇題太殘忍了,要麽像這麽繼續苟活跟死沒區別,要麽將廖楓的靈體放出送他魂飛魄散。


    沉默許久,周雯雯突然露了一個苦笑,說:“廖楓生性灑脫不羈,如果讓他就這麽活著他肯定寧願死,我相信我的選擇他能理解,大師你告訴我怎麽配合吧。”


    其實這就是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周雯雯選擇了短痛很明智,這對他們誰都有好處,一個能痛快的死去,一個能重新開始新生活。


    羅三水微微頜首說:“你的選擇算是最好的選擇了,我要用單純的叫魂法讓廖楓出來,這種辦法能直接避開封咒,主要靠的是廖楓靈體的力量自行衝破封咒,而你要做的就是不斷唿喚廖楓的名字,給他以衝破封咒的力量。”


    周雯雯認真的點了點頭。


    羅三水圍著陶罐轉了個圈,簡單試探後便盤坐在地掐指念訣實施起了叫魂法,周雯雯開始一聲聲的唿喚,沒一會陶罐封口處果然有了動靜,靈體欲衝破封咒出來,隻是那封咒符紙鼓動了一會並沒有破掉。


    “喊的慘一點,最好在加上哭聲。”羅三水提醒道。


    “廖楓~~我是雯雯,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我來晚了,我想見你,你為什麽不出來,你倒是出來啊,嗚嗚嗚……。”周雯雯頓時發出悲慟不已的哭喊。


    周雯雯真情流露,哭著哭著就難以自製癱倒在地抱住了陶罐,羅三水見此情景趕緊凝神念咒,隻見那封口符紙頓時突起,撐了很久終於被衝破了個口子,一道白氣從口子中噴了出來,發出如同皮球泄氣般的聲音。


    白氣逐漸凝在一起,廖楓半透明的身影顯現在了木屋的黑暗角落裏。


    “雯雯。”廖楓淚流滿麵哽咽的喊了一聲。


    現在還是白天,雖然密林裏幽暗的猶如晚上,但陽氣依然很盛,廖楓還是隻能暗藏在黑暗角落裏無法出來,他害怕白天的光線。


    周雯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一下衝到了角落裏,想要抱住廖楓,但她卻撲了個空。


    “周老板你冷靜點,你是抱不住他的。”羅三水邊說邊收了功。


    無奈周雯雯隻好退了迴來,此時廖楓發出了低沉而哀傷的聲音,說:“謝謝大師幫我出來,雯雯,我終於等到你來了。”


    羅三水輕歎了口氣說:“你這狀態維持不了多久,還是長話短說,那塞猜說你害死了他的女兒,這才對你下了勾魂降,要讓你血債血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還有你在海灘上消失的那一晚究竟發生過什麽?”


    廖楓哽咽了,好一會這才慢慢說起了那消失的一晚發生的事。


    這事要從廖楓去酒吧說起,當天他在酒吧喝了大量烈酒,想起周雯雯心裏有些難受,之所以難受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差距,雖然周雯雯並不嫌棄,但廖楓是個骨子裏有著清高傲氣的男人,他很愛周雯雯,但又不願就這麽跟她在一起,所以經常以到世界各地拍照為由逃避這段感情,他知道隻有當他拿到普利策攝影大獎,成為新聞攝影界的嬌子,他才能配得上周雯雯。


    酒越喝越多,情緒越來越煩躁,每當有女人貼過來搭訕他都很不耐煩的揮開她們,就因為不禮貌的拒絕讓他得罪了一個當地名流,那女人叫來幾個有黑幫背景的人將他毒打了一頓,頭也被酒瓶砸破,那幾個人把他扔到了海灘上。


    廖楓不省人事的躺在海灘上很久,直到深夜的海風將他凍醒,他扶著頭踉踉蹌蹌打算迴酒店去,可在他經過礁石灘的時候發現有個女人在水坑裏洗澡,月光灑在女人的酮體上,女人濕漉漉的齊腰長發貼在身上,古銅色光澤的肌膚,豐滿的身材,充滿了野性魅力。


    酒還沒醒的廖楓下意識駐足了,倒不是他刻意偷窺,而是一個久未接觸女性身體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難自禁的被吸引了。


    這種情況下哪怕沒喝酒,隻要是個正常男人估計都會被吸引。


    廖楓口幹舌燥有了生理反應,他說他本來想走了,但這女人就跟有魔力似的吸引著他,廖楓看的癡迷不小心弄出了動靜,那女人迴過頭一下看到了廖楓,發出了一聲尖叫。


    廖楓被嚇的趕緊解釋,並調頭跑,但這時候他頭上的傷口作痛,血氣上湧,整個人都天旋地轉了起來,一下就栽倒在地,再次昏迷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漆黑古怪的木屋裏,頭上纏著紗布,而那個野性女人此刻正在他旁邊照顧,廖楓意識到是這女人救了他。


    這女人穿的很原始樸素,簡單的粗布短衫,露著健康的肚臍、手臂、大腿等部位,身上還散發著少女體香和野性的雙重氣息,大大的眼睛跟周雯雯極為相似,在加上先去海灘邊看到的一幕,廖楓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看到了周雯雯,一時動情就一把攬住了女人動情的激吻。


    起初這女人還很抗拒,但隨著廖楓那熱情似火的舉動漸漸放棄了掙紮,任由廖楓擺布。


    原始的衝動讓廖楓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跟女人瘋狂纏綿了一晚後,天一亮廖楓清醒過來看到身邊躺著個陌生女人,懊惱的腸子都青了,他匆匆忙忙套上衣褲打算跑掉,可這女人也醒過來了,一把抱住廖楓就是不讓他走,還在她耳邊說著軟綿綿的泰語。


    廖楓哪知道她說了些什麽,心裏隻覺得對不起周雯雯,內疚不已,他努力掙脫開女人,可女人死活不讓他走,兩人糾纏之下還不小心把屋中的瓶瓶罐罐打翻了幾個,那女人看著打翻的瓶罐都嚇呆了,甚至都顧不上廖楓了,廖楓這才借此機會趕緊跑了。


    迴到酒店後廖楓就匆忙收拾東西走,生怕被這女人纏上,他來到機場準備去下一站巴黎,隻是自從跟這女人歡愛後他感覺身體非常不適,在機場的洗手間他就吐了幾次,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黑乎乎的,散發著陣陣惡臭。


    起初他還以為是昨晚的酒勁沒過,哪料到臨登機前他整個人就暈倒在機場裏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是機場工作人員將他送來的,醫生檢查過他的身體,說沒什麽問題。


    因為錯過了去巴黎的航班,無奈他隻好在曼穀的酒店住了下來。


    夜裏他被惡夢驚醒,他夢到那個女人就跟毒蛇一樣纏在自己身上,床上還爬滿了各種蛇蠍之類的毒物。


    驚醒之後他覺得很難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於是跑到洗手間去吐,吐出來的又是些黑乎乎的液體,不過這一次他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在嘔吐物中他看到了蟲卵,看到了蠕動的蟲子,嚇的六神無主。


    等定神之後他反複迴憶,明白問題出在哪了----那間古怪的木屋。


    泰國是個降頭橫行的國度他早有所聞,而那間木屋裏的布置邪氣森森,十有八九是降頭師的住處!


    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廖楓終於徹底明白了,他曾聽說泰國有種情降,也叫合歡降,一些女人為了留住心上人,不讓他變心離開自己,會利用跟心上人交歡的時候悄悄下情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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