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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三水看看我又看看遠去的大巴,詫異的問:“你怎麽不走?”


    於是我把家裏的事說了一遍,羅三水聽完後爽朗的笑道:“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啊,你放心耽擱不了多久。”


    既然選擇了留下,我把心思也放在了那個鞋印上,這鞋印的花紋是一雙旅遊鞋的,很普通,要靠一個鞋印找出那人來太難了,但羅三水還是讓我用手機給拍下來了。


    從田裏返迴飯店後老板兩口子見我們沒走很吃驚,我們借口說有其他事要留下,希望借宿,吃住給錢,老板無精打采的說錢就不要了,我們愛留宿就留宿,說完他就唉聲歎氣上樓去了,看的出來他被司機橫死的事影響的沒情緒,估計在擔心以後的生意呢。


    倒是老板娘神經兮兮的,趁她男人上樓後過來眉頭不展的跟羅三水說:“大師,昨天你說這屋是兇宅,現在司機又死在屋裏了,會不會更兇啊?昨晚我就睡的不舒服了,我男人不信邪,可我寧願信其有,要真這樣那我們的生意可怎麽辦啊。”


    羅三水看出了老板娘的心思,笑道:“老板娘你有話就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老板娘小聲說:“能麻煩大師給做一場法事嗎?驅驅邪我心裏也安心點,要多少錢你說。”


    羅三水擺擺手說:“這是小事,等我辦完事給做一場就是了,錢就不要了,你們兩口子吃住也沒叫我們給錢呢,全當是抵飯錢吧。”


    老板娘喜笑顏開,客氣的跟我們道謝,這才跑進廚房忙活去了。


    羅三水似乎想到了什麽就進了廚房,站到了水池前看著水龍頭發呆,我也跟著進來了,這是一個蓄水的小池子,估計這一帶缺水,所以有這麽個蓄水池子,並沒什麽特別的。


    “水哥,怎麽了?”我好奇的問。


    老板娘看到我們站在水池邊也好奇的問什麽事,羅三水想了一會問:“老板娘,你說那次半夜看到鬼影是在廚房裏?”


    老板娘渾身一抖,點了點頭,怯生生的說:“好像……好像就是大師站的水池邊上。”


    羅三水若有所思點點頭,隨後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跟他出去。


    我們來到了外麵,我忍不住問道:“水哥,你發現什麽了?”


    “還記得你昨晚聽到的水聲嗎?估摸就是廚房水池這裏傳出來的,在加上老板娘看到鬼影在廚房水池邊出現,應該能確定了。”羅三水沉聲道。


    “這代表什麽?”我沒明白過來。


    “不是還沒找到女人的屍體嘛。”羅三水嘀咕了句。


    我一個驚顫反應過來了,難道女人的屍體在廚房水池那裏?!


    看到我的反應羅三水點點頭說:“應該錯不了,水池雖然不能藏屍,但卻連通著下水道,毀屍滅跡水一衝就能解決。”


    聽完羅三水的判斷我震驚不已,先是發現嬰兒屍體被分屍埋在樹下,現在又推斷出女人被毀屍滅跡衝進了下水道,這兇手殘忍的叫人發指,究竟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需要這麽去殺人?!


    “要盡快找出那鞋印的主人,鞋印主人對這一帶地形很熟悉,咱們去對麵村裏看看。”羅三水說著就往縣道對麵過去。


    縣道對麵也是大片農田,遠處的山裏有炊煙飄起,我想起早上那會還有公雞打鳴,估計也是從那邊傳來的。


    羅三水說早上起來他就跟老板打聽過了,這飯店的地屬於對麵山裏石崗村的,是集體財產,房租也是交給石崗村村委會,早些年石崗村就在飯店這邊,後來縣道修到這裏,整個村子就集體搬遷去了對麵。


    “既然集體搬遷,為什麽飯店沒拆呢?”我好奇的問。


    “這個老板也不知道,恐怕要到村裏了解了。”羅三水說。


    我們進村子的時候看到有個老農在田裏翻地,羅三水這人還挺健談的,上去一頓套近乎,很快就打聽出了這個飯店的背景。


    原來這飯店因為地理位置剛好在縣道邊上,就被路政征用當了工程指揮以及值班休息場所,本來工程完工也是要拆的,但考慮到這條縣道上沒有休息點,萬一車輛拋錨啥的會造成縣道癱瘓,起初這個點是因為這個原因留下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崗村村委會看到了利益,為了創收居然把這塊地租出去給人開汽車飯店了。


    老農說完還跟我們打聽昨晚發生的事,他說看到了好多警車過來,是不是出事了,羅三水點頭說昨晚死了個司機,老農搖搖頭說這屋子估計風水不好十有八九是兇宅,先後換過好幾撥開飯店的,但都開不長,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我有些想笑,老農隨口的玩笑一語成讖,這飯店確實是兇宅。


    為了了解更多我們進了村子找到了村委會,但村委會的人對我們愛答不理,還說警方昨晚都來調查過了,我們又不是警察打聽這些幹什麽。


    羅三水說兇宅既然是村裏的公有財產,肯定有賬,隻要看到賬就知道兇宅究竟租過幾個人,找到有女人孩子匹配的租戶就容易多了,就算沒有賬問經手人也能知道,所以我們不甘心,一直守在村委會門口。


    也許是村委會的人煩我們一直在門口轉悠了,終於有個中年大姐把我們叫了進去,說看賬目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在這裏上班,對那屋子的幾任租戶很了解,她說租戶都是清一色的夫妻,而且都是不帶小孩的。


    想想也是,夫妻倆出來做生意吃苦頭,怎麽會帶著孩子,不過中年大姐迴憶了一下說,倒是十多年前第二任租戶的女人在開飯店半年後懷孕了,後來女人肚子大了就沒見過了,聽他老公說把女人送迴老家待產了,在後來飯店生意不好,男的也迴老家了。


    聽到這條線索我和羅三水對視一眼,羅三水趕緊追問:“大姐,你知道這對小夫妻叫什麽嗎?是哪人?”


    “十多年了,誰還記得啊。”中年大姐想了想說:“當時應該有合同,我給你找找看。”


    沒多一會這大姐就翻出了合同,合同上有村委會的公章和一個叫“陳石”的簽名。


    我們對大姐連聲感謝後出了村委會辦公室,我說:“照這大姐的迴憶來看,時間能對的上,老婆懷孕迴老家待產沒準就是一個幌子,也有可能被殺害了。”


    “可如果是被殺害了,為什麽老公說迴老家待產了?”羅三水嘀咕道。


    他剛嘀咕完,我們都停下了腳步,彼此對視一眼,我倒吸了口涼氣說:“老公在撒謊,兇手就是這女人的老公!”


    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但讓我怎麽也無法理解的是,如果說老公是兇手,為什麽這麽沒人性如此兇殘的對待老婆孩子?


    “這個推測理論上成立,真相怎樣還很難說。”羅三水皺眉說。


    我點點頭,但願真相不是推測的這樣。


    我們正說著,一個全身髒兮兮的乞丐從我們身邊經過,他身上散發著臭味,嘴角留著口水,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智商有問題了,我們本能的退了開去,剛要繼續走,突然我一抖停了下來,因為我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乞丐滿是泥水的破旅遊鞋在地上留下了鞋印,而這個鞋印跟我們在田埂上發現的鞋印一樣!


    沒想到居然這樣就碰到了我們要找的人,隻是看著這弱智乞丐我怎麽也無法將他跟昨晚那黑影聯係起來,我怕搞錯了,於是翻出手機裏的照片比對了下,可就連鞋印上磨損的缺口也一模一樣!


    “水哥……。”我看向了羅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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