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真是快到驚人。


    薑荔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她發現自己能動手腳時,脖子上確實有什麽東西,精準抵住大動脈。


    “二伯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


    範辰麟這時過來搶走他手裏的東西,發現是手機,扔到一邊就衝範沛山開打。


    範沛山推開她往後退一步。


    “呐,是你們這群年輕人先欺負我這個老頭。”


    他說著過了幾招,範辰麟這麽大個子,下巴也結結實實挨了兩拳,退開幾步吐了口血水。


    範沛山轉動手腕收起拳腳,怒目瞪著這幾個小孩:“我幾十年沒打過架,一把年紀還要跟你們動手,小心我手勁收不好,你們一個個的要我送殯。”


    蕭母在一旁安撫蕭柏舟,翻了個白眼:“你二伯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在江湖上名聲大得很,你們還是不要和他硬碰硬了。”


    “知道二伯雄風不減當年了,不過現在這個年紀,還是要小心腰椎的。”


    範沛山一開始不屑,原地動了動,忽然皺眉,然後慢慢眯起眼睛,雙手敷到腰上:“哎呦,我的腰…”


    範辰麟讓人扶他到沙發休息,顧不到自己的傷,先抬起薑荔的下巴,檢查她脖子上微紅的印子。


    “沒事吧?”


    他輕輕揩過紅印,沉聲問。


    明明是煙嗓一枚,此刻卻柔情萬分。


    薑荔嚶嚀:“嗯…我沒事,我去看看玉衍怎麽樣了。”


    他故意用身軀擋住她的去路:“不許去。”


    “你放我過去。”


    薑荔小心翼翼敲他胸膛,但又不敢明目張膽。


    “那我呢?”


    他忽然問。


    她頓住腳步,抬頭果然發現他下巴有點淤青,便左看右看一遍:“你先去我原先住的房子等著。”


    “你一定要來。”


    “我來,你快去。”


    範辰麟找個借口走了。


    薑荔安頓好謝玉衍,用紙巾輕輕抹掉她的眼淚:“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謝玉衍搶走紙巾,自己用力抿著眼眶。


    “你要是想笑,你就笑吧。”


    “我笑你什麽?”


    她摸摸她的頭發。


    看到她紅腫的眼睛,薑荔心疼還來不及。


    明明以前謝玉衍還是個愛笑開朗的女孩子,雖然說話有時是不好聽了點,不過兩人拉拉扯扯的,也算是度過一個互相陪伴的童年。


    薑荔不免在心裏唏噓,這就是長大嗎?


    成年人的世界一定要這樣嗎?


    她寧願活在小時候,永遠長不大,那該有多好。


    蕭柏舟這時清醒了不少,哎呦哎呦叫喚著疼,要找謝玉衍。


    謝玉衍立馬推開她,衝到他身邊。


    薑荔見她沒事了,也借口閃人。


    隻是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大雨,她衝到家門口時,身上淋濕一大半。


    磚頭房裏那個簡陋的燈泡已經亮起,發著暗淡的暖光,照出燈下立著的身影。


    薑荔顧不及自己,拉他到房間裏自己的小床上坐好,轉身到書桌抽屜裏翻來一瓶跌打藥酒。


    她熟練地將瓶口懟掌心,沾了藥酒後,雙手覆蓋到他下巴淤青。


    “好點沒有?還疼不疼?”


    她輕聲細語,不時鬆開一點手掌心,看看他皮膚下透出來的淤青越來越黑紫。


    範辰麟輕哼一聲:“疼,你給我吹吹。”


    薑荔知道是他的詭計,並不樂意:“你少來,我們已經沒關係了,範先生。”


    “哦?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他說著,握住她的手捂到臉頰。


    “你放手,你不放手我要走了。”


    她假裝起身要走,被他攔腰抱到腿上,手臂忽然感知到冰涼的雨水。


    他低頭檢查過,環顧四周問道:“這裏還有可以換的衣服嗎?”


    薑荔到一個簡陋的櫃子裏找出來兩件。


    “要不…範先生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範辰麟嘴角藏著壞笑:“你什麽樣子我沒看過?”


    “哪…哪有!”


    薑荔臉紅結巴,拉起他手臂:“你先出去。”


    “就在這裏換。”


    他拉她到懷裏,下巴抵在她肩窩,三下兩下褪去衣物。


    他的視線仔仔細細欣賞她,鼻尖盈滿淡淡的香味:“這樣就很好。”


    這家夥果然壞主意一籮筐!


    薑荔縮在他身前發冷,雙手緊揪著他的衣服。


    “範先生,我可以換衣服了嗎?”


    她埋在他胸膛的臉頰很紅,聲音也控製不住開始顫抖。


    範辰麟拉過小被子,轉身壓倒在硌人的床板上:“還不可以。”


    他的目光就算在昏暗的光線裏,也顯得奕奕有神。


    他的氣息和體溫也蔓延在她皮膚上,一點一點地緩解了她連日來的疲憊和無助。


    薑荔狠下心,撐住他不斷貼近的胸膛:“範先生,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請自重。”


    “什麽叫自重?嗯?你演示給我看看。”


    他沉重得像塊巨石壓下來,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薑荔感受到再理智的念頭都無法阻止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


    他的吻離開她的雙唇後,肆無忌憚。


    薑荔捂住嘴,喉間的聲音仍舊逃出她的指縫,傳到他耳朵裏。


    “喊出來。”


    他霸道地扯走她的手。


    薑荔緊閉著眼,抿緊雙唇,扭頭到另一邊。


    範辰麟很不滿意,故意野蠻起來。


    薑荔受不了顛簸,張開嘴拚命唿吸,不小心帶出幾聲尖叫。


    她微微睜開眼睛, 有眼淚模糊了視線,但目所能及處,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間。


    那破爛的鐵皮頂、暗淡發黑的磚牆、不知道哪裏撿來的衣櫃…


    明明上一次躺在這裏,她還自由自在、獨善其身。


    可是此刻,她被肆意擺布,受他無情的折磨和撕咬。


    不知過了多久,薑荔隻知道自己嗓子喊啞了,眼睛也哭到有些腫,聽到他在耳邊低沉道:“今天這次全都給我留著,不許洗掉。”


    她聲音軟軟的,很沒有力氣:“以前的我也沒洗掉…”


    “嗬,真乖,我的寶貝。”


    他很滿意,輕呢著吻到她淚濕的鬢角。


    薑荔縮起肩膀一個激靈:“你可真壞…明明對我做這種事情…還要喊我…喊我…。”


    “寶貝。”他咯咯笑。


    她羞紅了臉,這一聲甜言蜜語比剛才這麽大動靜都要來得肉麻。


    薑荔隻覺得自己有點不像自己,更像是他親手塑造出來的泥人玩偶。


    “呐,說好了,這真是最後一次了…唔…”


    她還沒說完,他又吻住她的雙唇,把她的雙手折返過頭頂,牢牢控製住她。


    薑荔沒想到他這麽旺盛,甚至比剛才更加野蠻。


    她緊閉雙眼連連尖叫,顧不得外邊有沒有人聽見。


    忽然本就吱吱呀呀響不停的床板,哢擦一聲塌了。


    薑荔清醒過來,連忙推他:“不行範先生,真的是最後一次…”


    “今天的最後一次,懂了嗎?”


    他抱緊她,她能感覺到火燙的溫度再度蔓延。


    “這麽多…真的會懷小寶寶的。”


    薑荔小聲又委屈。


    範辰麟懶洋洋地收尾,能感受他終於有些疲憊:“那你喜歡嗎?”


    她咬緊嘴唇,輕聲道:“嗯…”


    “喜歡誰的多一點?”


    “你討厭!”


    薑荔急了:“你這是汙蔑我!”


    範辰麟咯咯笑:“告訴我,你想和誰懷小寶寶?”


    “哪…哪有!你別亂講?”


    “難不成,是…”


    薑荔生怕他又要cue別人,趕緊嘀咕道:“好啦,是某個姓範的家夥。”


    “範什麽?”


    他故意問。


    薑荔猶豫,望向他微光閃閃的眸子,好像也沒有什麽說不出口。


    “當然是某個姓範,名辰麟的壞蛋…”


    範辰麟還是不滿意:“我剛才問了什麽問題?”


    薑荔伸開細巧的雙臂環抱他脖頸。


    這樣貼近的距離,讓她有些緊張但又感覺到十足的安全感。


    “我…我想和某個姓範,名叫辰麟的壞蛋…懷一個可愛的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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