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荔沿著大床滾了幾圈,落到另一邊的地板上,馬上埋頭往床底下鑽:“對不起!”


    “別慫!”範辰麟是真的生氣了,伸手往床下掏,把她掏出來卡在床頭櫃邊,高揚起皮帶,又是啪一下甩下去。


    薑荔縮起脖子尖叫一聲,睜開眼,自己身上毫發無損。


    倒是床頭櫃上的相框倒了。


    她順手扶起來,見是他的商業形象照,幹脆拿到手裏仔細看:“你別說,有點帥。”


    “咳咳。”他戰術性咳嗽兩聲,氣也消了不少,“別岔開話題。”


    薑荔舉起相框,來迴與他真人比對:“那還是真人帥一點…”


    “咳咳咳!”他扔了皮帶,開始往別處看,“行了,我原諒你,不過以後再冒犯我,你自己看著辦。”


    範辰麟說著,薑荔順手拉住他的褲腿想借力站起來。


    唰一下,她還沒站起,就把沒有皮帶的西裝褲扯到了腳脖子。


    眼前一片男人味十足的春光乍泄,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薑!荔!”


    壁爐前,範辰麟換上了睡袍,看著眼前立正道歉的女人,著實感覺到頭疼。


    “我對付過那麽多硬茬,就沒像今天如此丟臉過。”


    薑荔一臉難為情,臉頰還是紅的:“沒關係,反正就我看見了…”


    她眼神亂飄,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範辰麟在壁爐前的小沙發坐下,倒酒灌酒,一氣嗬成。


    薑荔瞄見壁爐上的相框,湊近了仔細看,有一家三口的合照,還有一男一女小孩子的合照,剩下的她也看不出是誰、當時在做什麽。


    “你們家這麽多人?”她好奇問。


    “已經走了很多了。”他竟然肯迴答,長長歎口氣。


    她聽出這句話不簡單,迴想起當時在自助餐廳,蕭柏舟罵他的那些話,領悟道:“懂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互相噶沒了?”


    “沒這麽簡單。”範辰麟抿酒,眼神又恢複清冷。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她倚到沙發靠背,居高臨下看著他茂密的頭發。


    “你也看到了,就這麽活下來……你做什麽?”範辰麟嗆出一口酒,迴頭瞪她。


    薑荔指間捏著一根白發,尷尬笑笑:“ 我看到一根白頭發,順手幫你拔了。”


    範辰麟放下酒杯,要把她趕出去。


    薑荔東躲西躲,他來追就往反方向跑,鑽進窗簾後邊、躲到衣櫃裏麵,跳出來又往床底下鑽,最後被他堵到浴室裏。


    她跑到淋浴區的牆角,被他抓住夾克衫的袖子,便果斷拉下拉鏈,一招金蟬脫殼從寬鬆的大衣裏閃出。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他一手抱迴來摁到牆壁上,卻不小心撞開了淋浴開關。


    水流唰唰落下,落到薑荔的頭發、臉頰,又匯成小溪流淌過她的鎖骨、肌肉,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的運動背心也被淋透了,更加緊附身形,把她矯健的身軀襯托出一絲性感。


    範辰麟愣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開始咽動喉結。


    “阿嚏!”薑荔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範辰麟迴過神,關上淋浴,拿了條浴巾給她裹起來。


    很快傭人送來一件浴袍,薑荔在浴室換好,到房間裏的等身鏡前轉了一圈,問他:“這是你的吧?”


    範辰麟在一旁假裝看別處風景,這時轉過頭打量她:“沒事,你先穿著,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已經讓人下山去買了。”


    她把袖子放到鼻尖下仔細聞:“衣服上有你的香水味。”


    “什麽?”範辰麟靠近她,也聞一下,又聞自己身上,“我不噴香水。”


    她不信,鼻尖湊到他胸口,一陣香味若隱若現。


    “明明有。”


    範辰麟又仔細聞:“沒有,我這裏沒有香水。”


    薑荔愣住。


    “咳咳,很晚了,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別的客房睡。”他扭頭匆匆離開。


    偌大的臥室,安安靜靜。


    薑荔慢慢躺在寬敞的大床,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一團帶著香味的雲朵裏,不管左躺右躺,都是他身上的香味。


    被子也柔軟極了,輕盈擁抱著她,把她身上的疲憊一絲絲抽走。


    屋外這時簌簌落雨,打在玻璃窗上,與山間唿嘯而過的風交織纏綿。


    她蜷縮起來,希望自己不要很快入睡,她想要多享受眼下的時光…


    “薑小姐,起床了。”


    清晨,傭人來送嶄新的衣服,薑荔洗漱完換上它,很滿意這套是自己平時慣常穿搭的風格。


    “範先生特意囑咐的,要按薑小姐你的喜好來。”


    傭人說著領她下樓,餐廳裏,隻有範辰麟坐在主位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著新聞資訊。


    “玉衍和柏舟呢?”她環顧一圈,不見他們蹤影。


    管家在旁迴道:“他們一早就下山走了。”


    薑荔失落:“又不帶我。”


    範辰麟抬頭冷眼看她:“你這麽關心他們,也不見得有什麽迴報。”


    “我也不是為了他們迴報…”她低頭撥弄手指,“對了,範先生可以放我走了嗎?我真的不是幫兇。”


    他不發話,管家迎過來熱情道:“薑小姐,關於您的去向,範先生想跟您談談。”


    薑荔想他又有花招,大大方方地到他對麵落座:“說,我又買了張火車票,還有三天時間才走,這次不會再晚點了。”


    管家講:“鑒於您在酒店裏的良好表現,範先生想特別邀請您應聘他的保鏢,待遇是這個數。您看怎麽樣?”


    “什麽?你再說一遍?”


    薑荔以為自己聽錯了,管家又播報一次,她覺得好笑:“範先生這是不放心放走我,才出此計策嗎?”


    範辰麟放下勺子和報紙,隻顧著拿餐巾擦嘴:“目前我正在肅清內部,身邊人很動蕩,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貼身助理,兼安保。”


    “你昨天還懷疑我是幫兇。”


    “後來發現你真是蠢到家,誰是幫兇都不會是你,懂了嗎?”他扔下餐巾,語氣和眼神都很不屑。


    薑荔起身往外走:“不了。”


    這時,一對穿著正裝、手提文件包的男女,禮貌地走進餐廳:“範先生,我們是您預約的心理諮詢醫師,請問現在方便開始您的心理治療嗎?”


    薑荔停住腳步,迴頭看著範辰麟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地到沙發裏坐下。


    管家這時清場,薑荔雙手合十求他別趕人,偷偷留在角落裏聽著他們對話。


    “範先生最近睡眠如何了?”


    範辰麟情緒低落又帶著些焦慮:“失眠,斷斷續續能睡著,但是夢很多。”


    “什麽樣的夢境?”


    他沉默,就當醫生要跳過這個問題,他忽然開口:“夢到父母去世,他們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就走了,後來陸陸續續走了很多親人。”


    說到這裏,他吸口氣,又接著講:“最近夢到他們迴來看我,連續好幾天。”


    醫生點頭:“還有沒有其他印象深刻的?”


    他搖頭。


    “失眠時,什麽樣的方式最有利你入睡?”


    範辰麟想了想,低沉的語氣裏忽然生出一絲笑意:“每次想到曾經有個人鼓勵我、安慰我,就很快睡著了。”


    “那個人是你現實生活中的親友嗎?”


    “是,她叫玉衍,我爸媽好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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