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方挑眉,冷哼一聲,「說!」


    「記得那次因為草民誤了軍機,導致沈將軍營下士兵動亂,皇上問過草民,究竟是何原因,事實上,自從草民接了聖旨前去關外增援,在途中被人暗算,誤食迷藥,整整昏迷一天一夜,醒來時,已誤了糧草,那時皇上問起事情經過,草民之所以不肯詳說的原因是……」


    趙天靖一臉愧疚,「是因為草民以為,那暗算我的人,是皇上派來的。」


    「什麽?」


    「對不起!」他俯身又磕了個頭,「因為草民當時手握重兵,自古以來,皇室宗親若手握過重兵權,都會受到猜忌,那時草民以為……皇上也……所以……」


    「你……你居然以為朕會為了你手中那點兵權,要取你性命?」


    這個猜忌對趙天徹來說,簡直是一大打擊。


    「草民自知妄測聖意是死罪,稍後自會請罰,還請皇上息怒,草民這次迴宮,隻是想告訴皇上,自從那日楚大人將臣救走後,草民便四處探查那日被人暗算一事,後來,草民查到,原來背後偷偷在草民飯裏下毒的人,竟然是安丞相的家奴……」


    「雖然朝中都傳草民與沈大將軍不合,但事實並不如此,草民與沈將軍雖在戰法上有些不台,但私底下卻是好兄弟。」


    「事後,草民仔細盤查暗訪,才得知那安丞相曾因為草民在朝中參過他一本,指責他貪汙官稅一事,懷恨在心,所以才派人陷害草民,想借皇上之手,除以後快。」


    趙天徹凝目斂眉,靜靜聽著,事情的前因後果若穿插起來,那安家的確令人生疑。


    更何況這次楚玥風被逼入獄,也是那安婕兒通風報信,找到李雲翔來當證人,看來這其中關係,倒複雜萬分。


    再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天靖,忍不住輕哼一聲,「現在才跑來與朕說這些,當初為什麽不坦言相告?大家都是兄弟,就算你出了什麽事,難道朕真的會將你往死裏逼嗎?就算是那時在氣極之下要將你問斬,你就真的相信,朕會狠心取了你的性命?」


    趙天靖渾身一顫,不敢作聲。


    「朕當初的確在氣極之下說出重話,但暗中卻已安排妥當,不出兩日,必會有群臣出麵為你求情,保你性命。朕當時之會下令對你處斬,無非想從你的口中要出真話,沒想到你這混蛋,不但同朕使倔,還……還妄測朕想奪你手中兵權……」


    一番掏心肺腑的話,早將趙天靖說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自己猜忌到最後,竟是一堆誤解,早知如此,當初他便不會那麽執拗了,現在倒好,不但枉費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反而還害得楚玥風身陷牢獄之災。


    想到這裏,他才猛然想到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皇上,草民自知罪孽深重,此次迴宮,自然已做好被皇上責罰的準備,但在此之前,草民希望皇上能放了楚大人,他……他是無辜的……」


    見弟弟一臉愧疚,趙天徹隻覺氣惱,卻又拿對方沒半點辦法。


    「真是好大的膽子,半年不見,就自稱草民,朕什麽時候削了你官爵王位了?你想就這麽脫離皇家管製?不過沒那麽容易,給朕滾迴你那王府好好待著去,禁足半年,罰祿三個月,至於楚玥風,朕當然自有定奪……」就在此時,福祿慌慌張張的從外麵闖了進來,撲跪在地,「皇上不好了,冬庭閣傳來消息,說那楚大人……怕是……怕是不行了……」


    「什麽?」室內的兩兄弟同時驚叫出聲。


    當趙天徹飛也似的趕到冬庭閣時,就見侍衛跪了滿地,他顧不得太多,直奔房內,走近時,隻見楚玥風仰躺在床上,雙眸緊閉。


    額上,汗水涔涔,嘴唇慘白,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


    「玥風……」他飛也似的衝到床前,一把將那昏迷的人兒抱在懷中,「玥風……醒醒,玥風……」


    喚了幾聲,她卻無半點反應,趙天徹一怒,眼神射向那些侍衛,「到底怎麽迴事?她為什麽會突然昏迷?」


    「迴…一迴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用過晚膳之後,楚大人突然說肚子疼,然後……然後就昏迷不醒了……」聽到這裏,趙天徹似乎已經知曉一二,眼神更加銳利,恨不得將在場的人生吞活剝。


    他一把將楚玥風軟綿綿的身子打橫抱在懷中,這個動作,引得楚玥風一顫,虛弱的睜開雙眼,抖動著卷長的睫毛。


    「皇……皇上……」聲音嘶啞無力,一隻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襟。


    「玥風……玥風,沒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的……朕這就叫太醫來為你診治……來人,快宣太醫,馬上去尊陽宮,快去!」


    眾人嚇得急忙四處奔走辦事,楚玥風卻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一副慘澹模樣。


    「皇上,玥風……可能是不行了……」


    「朕不準你胡說!」趙天徹不敢去看她那張慘白麵孔,飛速奔向自己的寢宮,將她小心翼翼的放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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