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端起桌上酒杯,輕啜一口,以掩飾內心慌亂,那邊趙天徹卻露出得意的笑容,每次看到她被自己整得羞紅臉頰,都讓他倍覺開心。


    不禁拿起案前酒杯,象征性的朝楚玥風舉去,狀似碰杯,群臣不覺,楚玥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任誰見了,都會心生詫異。


    就在楚玥風雙頰脹熱之時,眼眸不由得睨了那舞劍少女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隻覺那少女目露兇光,眼神陰寒,她心底一驚,腦內劈過一道響雷。


    「皇上小心……」隻是瞬間功夫,就見那少女揮著劍,直奔高殿之上,趙天徹似乎也警覺到什麽,但還沒等他迴神,那少女又快又準的一劍刺了過來。


    楚玥風腳步一翻,也不知哪來的蠻力,飛快的擋在趙天徹的身前,劍風太快,不及收手之際,直直刺向她的胸口,隻覺得胸前某處一陣鈍痛,喉間鮮血一口噴了出來。


    現場立刻亂成一團,旁邊侍衛立刻圍了過來,將那舞劍少女按倒在地。


    趙天徹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驚呆了,雙手本能的抱住向後暈倒的楚玥風。


    當那軟軟的身子落進懷中之時,他才看到她胸前那抹殷紅的血漬正飛速散開。


    「玥風……玥風……」


    片刻功夫,趙天徹抱著早已昏迷不醒的楚玥風迴到尊陽宮,幾個資深太醫被召到宮裏診斷。


    兩旁宮女和太監緊把宮門,福祿忙前忙後,眼神銳利,又暗自警告那些太醫切莫將楚玥風是女兒身之事宣揚出去。


    幾位太醫在得知楚玥風是女兒之身時,不免一陣驚訝,但為皇家做事,他們心底當然自有分寸。


    也難怪這皇上對楚大人如此寵愛了,雖然她受傷極重,臉色慘白,但卻不減那一臉絕美容貌。隻是這一劍刺得極深,鮮血四流,傷及內髒,素雅白衣被染得鮮紅,趙天徹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瞳仁內布滿血絲,恨不能自己代她去受這一劍。


    他捏緊雙拳,眼神陰鷙可怕,「活著!不管用什麽辦法,朕要她安安穩穩的給朕活著!」


    低沉絕決的命令,聽在別人耳中,是何等可怕,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那些太醫更是額頭直冒冷汗,使出看家的本領來挽救楚玥風的性命。


    「皇上,楚大人一臉福相,定不是短命之人,您是一國之君,當務之急是保重好自己的龍體才是。」福祿看著趙天徹成長,他從小冷靜自恃,辦事極有分寸,像今天這麽衝動,還是第一次看到。


    趙天徹臉色陰暗,目光冰冷,「一國之君又怎麽樣,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


    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右手死死抓著桌麵,恨不能將那桌子抓成碎片,「朕可以掌管江山社稷,可以號令百萬大軍,卻唯獨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福祿被對方眼中隱含的苦悶嚇呆了,直至到此,他才深切的體會到那楚玥風對帝王的重要。


    「皇上……」門外傳來內侍的輕喚,「已查出那刺客的身份……」


    趙天徹起身,命太醫好生醫治,自己則踏出寢宮,帶著一身冷悍淩厲之氣,坐於殿外,聽那內侍向自己匯報刺客之事。


    越往下聽,他的臉色便越陰狠,目光中也全是肅殺之氣,「沒想到赤雲國竟如此大膽,敢在朕的壽宴上行刺,看來關外那邊被逼到走投無路了吧。」


    近日來駐守在關外的沈將軍派人頻頻發來加急密函,雲國與赤雲國兩兵交戰,不斷勝出,那小小赤雲國兵將損失十來萬,赤雲國國王也急得焦頭爛額。


    「皇上,那刺客是赤雲國皇帝暗藏多年的殺手,性子倔強,用刑拷問,她卻服毒自殺,但卻在她身上發現赤雲國暗衛組織的專屬標記,才猜到她的身份。」


    趙天徹冷哼一聲:「即是這樣,就命人將那刺客五馬分屍,再將她屍首送迴赤雲國,給那皇帝看看他自己做過的好事,他膽敢派人來雲國行刺,就該承擔自己未來的下場……」


    「臣遵旨。」對方是趙天徹身邊的內侍,自然了解皇上的心情,領旨後起身,速去辦理。


    而趙天徹卻從未像此時這樣,周身都布滿陰狠的殺氣,襯得這尊陽宮上下,一片陰森寒冷。


    已過了多時,太醫將楚玥風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又內服了一堆丹藥救迴了性命,好不容易,血才算止住,但卻因為傷及內髒,始終昏迷不醒。


    太醫們也不敢保證楚玥風性命無憂,但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和這楚大人的性命有關。自然不敢怠慢。


    眾人膽顫心驚的就在外殿候著,已經接連幾日不曾好好休息過。


    宮裏出了刺客,眾大臣自然擔憂,楚玥風的爹進宮幾次,想探知自己女兒的傷勢,卻被阻攔在外。


    楚國安沒想到當今天子竟然將楚玥風護得這麽密不透風,但想到那日晚宴,皇帝眼中的擔憂和驚懼,想必皇上也是真心疼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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