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不著調的樣子惹得蔣父又是一陣生氣,還沒等待發作,就被廚房裏的蔣媽的一陣驚喜聲打斷思路:「兒子迴來了,快吃水果。」


    蔣父看著女人端著盤子出來,無奈道:「就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我樂意寵,」蔣媽瞪了沙發上的人一眼,隨後又笑意盈盈地把水果端到蔣鶴野麵前,「今天累不累啊。」


    「還行。」蔣鶴野迴答。


    蔣父一陣冷笑:「跟人鬼混會累?」


    「二十九歲了,一事無成,說出去都丟我們蔣家的臉。」


    蔣鶴野也不反駁,他的眼神好似在說「說完沒,說完我要上去睡覺了」。


    「你看看他!」蔣父震怒。


    蔣鶴野聳聳肩,低頭懶洋洋道:「您也知道,我沒什麽出息。」


    「我能做的就是這輩子盡量給您少惹麻煩。」蔣鶴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沒來由地懶散勁。


    「滾上去。」


    蔣鶴野得到允許後,剛邁上三層樓梯,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又響起:「等等。」


    他停住腳步,但沒迴頭。


    「明天晚上你大哥幫你張羅了一個酒會,必須到場。」


    聽到「大哥」兩個字後,蔣鶴野的臉色明顯變了變,他克製好情緒後,用依舊慵懶的語氣,「知道了。」


    第4章 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第二天一早,容拾去酒窖裏把木桶拿出來,隨即又下了一層樓,來到私人車庫。


    她今天換迴了黑色職業裝,用一個珍珠髮夾把頭髮隨意地盤起,整個人的氣質略顯淡雅。


    這倆黑色的路虎suv還是幾年前韓越送她的,她坐在駕駛位上打開導航,確定好目的地後踩下了油門。


    車子開往城南郊區,中途容拾停了一次車,習慣性地在熟悉的銀行自助取款機上熟練地刷了好幾張卡,取出五萬塊錢。


    從atm機到城南郊區的獨棟別墅區還是有一段距離,大概半小時後,容拾將車熄火,從駕駛位下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錢和裝果酒的木桶。


    空出來的一隻手別了別耳邊的碎發,她抬眸看了眼麵前的三層歐式建築,深吸口氣後掏出鑰匙。


    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隻聽見好幾聲打碎物品的聲音,緊接著是兩三個人的勸阻聲,小心翼翼地生怕說錯什麽。


    「爸,您先別生氣,有話我們好好說。」


    容拾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踩著高跟鞋從玄關走到客廳,見她外祖父拿著碎了的碗片往脖子上抵。


    真是,好大一齣戲。


    容拾見狀又隨手拿起旁邊一個花瓶扔到地上,比剛才十倍的響聲,看著地上滿地的碎片,容拾麵無表情地甩甩手,語氣也是冷冰冰地,「您繼續。」


    她雙手抱臂,像個事不關己的看客,旁邊的舅舅看到她後,在剛才無奈中又扯出一絲笑容,說了句:「小拾迴來了。」


    老人聽聞後手抖了抖,看向容拾的眼神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


    見近處的人遲遲沒有動作,容拾點點頭,單臂倚在客廳的酒櫃旁,踢了一下腳邊的碎渣,沉聲道:「鬧夠了?」


    「說說吧,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上個月迴來的時候,她外公在家裏拿著繩子到處找房樑上吊,最後是想每個月多要兩萬塊生活費。


    旁邊的舅舅趕忙笑著打圓場,走到容拾麵前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沒事,你外公就是昨天沒睡好跟我和你舅媽發脾氣呢。」


    「發脾氣?」容拾把包隨手往沙發上一扔,把玩著今天隨意帶在手腕上的鐲子,漠然道:「有什麽脾氣沖我來。」


    而後,肉眼可見老人身體微抖,不敢作聲。


    容拾做了這麽多年的執行官,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有一種讓人絕對服從的意味在裏麵。


    「既然您不想活,那我也不攔著。」


    容拾完全沒有勸人的意思,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外公了,無非就是挑舅舅這種好脾氣的欺負,不同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仗著自己是長輩,誰都拿他沒辦法。


    這老頭巴不得多活幾百年。


    舅舅的妻子是個退休醫生,也是溫柔的性格,兩邊勸著:「小拾,別跟你外公這樣說話。」


    容拾迴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單手插著兜,抬了抬眼皮,幾步走到老人麵前:「說吧,姓王的又給您吹什麽耳邊風了。」


    而後,還沒等她外公開口,一個隻有三十多歲的女人就從廚房走出來,看著柔柔弱弱的,眼泛淚光:「小拾啊,這你可就誤會我了,是你外公昨晚上做噩夢了。」


    「你才大我幾歲?」容拾的語氣降到冰點,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可別這麽叫。」


    容拾今年二十八,至多比麵前這個人小十歲。


    看著麵前人的態度並不好,老人終於說話了:「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


    聽到他開口幫自己說話,那女人哭得更兇了,容拾頓時覺得頭一陣疼。


    「長輩?」她覺得好笑,但她常年應付酒局,時刻控製著情緒,語氣也沒讓人聽出什麽,「舅舅快六十歲,她有四十嗎?」


    老人一陣語塞,隨即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今天你們必須把這個牌位從客廳移走。」


    「不然我晚上總睡不好。」


    她這下算是聽明白了,什麽做噩夢,無非就是外公早已經忘了結髮妻子,習慣了聽眼前人的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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