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藿擺擺手,「太冷了。」


    陳司姳和程渥等人在外麵呆了好一會兒,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向遠處蔓延的路燈,鼻子裏好像還聞到烤羊肉的味道。


    她們撿來的小狗也跟著跑下來, 蹦得很歡, 估計也被遠處飄來的肉香饞到。


    陳司姳吸吸鼻子, 「明天吃烤肉吧,用節目組的錢。」


    她話音剛落,幾台追著她們出來的攝像機立刻對準她,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的導演也聽見她的話,滿臉都寫著「你說啥」。


    「已經到了呀。」陳司姳一揚腦袋,撞到程渥的臉,「哎喲,沒事吧?疼不疼?」


    「沒事沒事,」程渥跟一起她忽悠節目組,「她說的有道理,我們已經到地方了,任務完成。」


    陸以瑟不顧手冷掏出手機搜索起來,屏幕的光映得她的臉尤其認真,眼睛因為美食變得亮亮的,聲音也激動起來,「讓我來看看,卡爾草原的特色有什麽……烤全羊,備受好評的烤全羊,還有耗牛肉和酸奶,酸奶好像特別酸,還有火鍋,我們在這裏待兩天,差不多就能全吃一遍。」


    「就是啊,大家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們肯定要一起吃啊,」陳司姳衝著導演眨眨眼,「我們九個,蘭姐,還有工作人員大家一起吃。」


    張其言懂了她的意思,揣著手跟陳時晏耳語,「就是工作人員人多,他們吃順便帶上咱們九個唄。」


    陳時晏笑笑,「也挺好,我們不用出錢,能捐出去的錢就能多一點。」


    於是車裏的車外的,全都開始把節目組請吃烤肉當成既定事實,你一言我一語地暢想起美好明天來。


    吹完冷風看完星星,她們迴到車上,湊在一處腦袋挨著腦袋,找本地的美食美景的攻略和視頻看,商量著要去哪裏吃什麽,要在哪裏拍照片,還要往迴帶點什麽特產。


    到達卡爾草原的第二天,蘭姐開著車帶她們去最近的旅遊景區歇腳點,準備找地方先住下來。


    卡爾草原的白天,天藍的不像話,雲層卷在頭頂,四周皆是一片開闊。時間上已進入秋季,平時照片上青蔥翠綠的綠寶石褪色成枯黃,遠遠看去略顯蕭瑟,湊近才能看到隱藏在底下的綠葉和不知名的小花。


    「這跟我以為的不一樣。」周藿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惆悵得很,「我們來的時間不對嗎?我以為會看到一大片綠色。」


    「都要十月份啦,想看綠色要春天夏天來。」呂季初掰開火腿餵小狗。


    「現在也很好看啊,」程渥舉著手機錄視頻,「金黃色的草原,太陽下山那會兒肯定更好看。哎哎哎快看快看,那是不是馬?」


    聽到有馬,大家紛紛貼上窗戶。


    「那是耗牛吧。」


    「我覺得也是耗牛。」


    「太遠了根本看不清。」


    「讓我們藉助一下現代高科技。」


    「厲害啊阿sir,用手機拍照看,真有你的。」


    「看那邊看那邊,有人在那邊放風箏!」


    「我們一會兒也去放吧!」


    到達地點後,節目組先引著她們去已經定好的帳篷賓館。一路上都睡在客車上,看到床的時候任誰也會覺得十分親切,幾個人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直接撲到床上翻滾。


    一張正常尺寸的雙人床,硬生生擠上去六個人。


    陳時晏坐在沙發上搖頭,「也不嫌擠得慌。」


    宋抒栩蹲在門口看周圍風景,小狗圍著她打轉,一會兒往肉香飄來的地方跑兩步,一會兒又巴巴地跑迴來。


    「餓了。」宋抒栩迴頭看屋內。


    床上的六個人不知是誰的肚子恰好叫了一聲,惹得一堆人笑起來,「是誰?誰的肚子在叫?」


    「不是我哦。」


    「也不是我!」


    「就是你吧!我就在你旁邊我聽到了。」


    「我肚子沒叫,但我也餓了。」


    「走吧走吧,去吃東西吧,快十二點了。」


    節目組最終還是沒能躲過請客。烏泱泱一大夥人差點包場了帳篷賓館剩下的桌椅,攝像機也不離手,拍拍這裏拍拍那裏,惹得旁邊來旅遊的遊客們時不時轉過身扭過頭看他們,估計在揣摩他們的身份。


    賣烤全羊的老闆也養了一隻小狗,脖子上係了一塊藍色三角巾,看起來像個神采奕奕的小牛仔。老闆的女兒在幫忙招唿客人,藍色三角巾小狗一開始還顛顛地跟著她,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跟陳司姳她們帶來的小狗滾到一邊玩鬧起來。


    趙可可撕下兩小塊羊肉餵給兩隻小狗,她們帶來的那隻立刻吃起來,老闆家的小狗十分禮貌地蹲坐在一邊搖晃著尾巴,趙可可把肉推過去一點,小狗依然不吃,隻是尾巴搖得更歡。沒辦法,趙可可隻能把那塊肉再丟給她們帶來的小狗。


    陳司姳站在旁邊消食,被站起來的趙可可笑話是不是準備打嗝了。陳司姳作勢給她一腳,她被外焦裏嫩的羊肉迷了舌頭,確實吃得感覺有點撐才住嘴。不然她怎麽會來攝像機拍不到也收不到音的這裏,不就是怕突如其來的打嗝影響了她的形象嘛。


    整整兩天,她們在篝火邊吃烤肉,抱著吉他唱歌,在草原上放半個人高的風箏,累了就直接躺地上,九個人吃一碗酸奶被酸到抱頭,然後捧著碗喝酥油茶。


    臨走的前一晚,導演組把她們每個人單獨叫出來,每個人都問了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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