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郭銘離開澄江寨後,付傑就告訴郭銘,澄江寨真的將許詩押送的血清給劫去了,郭銘並未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靠在車上點了一根煙,心中很不是滋味。


    澄江寨中,郭龍在得知寨中再次劫了一批藥後,不僅也歎息了一聲,郭龍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一般,並未發火,也沒有責怪,隻是將讓郭航跟著自己迴到了院子:“小航,聽爺爺的話,離開吧,在這裏就是在等死。”


    其實郭龍已經不知一次的勸解郭航離開了,郭龍自年輕開始就經曆了太多的波折,看事情也讓他比別人準確,在郭銘第一次來澄江寨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澄江寨怎麽也躲不過去了。


    “爺爺,我出生在這裏,在這裏長大,我不會離開的,更不會離開您。”郭航上前拉著郭龍的獨臂,眼神之中帶著祈求,祈求郭龍不要趕她離開。


    “爺爺也不想讓你離開,想讓你一直陪在爺爺身邊”郭龍拉著郭航在院子裏坐了下來:“但如今山河破碎,國破哪裏還有家,你不是一直想要為你父母報仇嗎,跟在郭銘的身邊,就算是不能找到那個殺死你父母的日本人,也一定能見到日本人被趕出中國,也算是報仇了。”


    “我走了,您自己一個人,沒人照顧,怎麽行!”聽到為父母報仇,郭航不僅有些猶豫了,但看著眼前已過古稀,又少了一隻臂膀的爺爺,不僅有些不忍離開。


    “你不用擔心我,我還沒有老到不能照顧自己,再說寨子裏這麽多的人,會有人照顧我的。”郭龍的臉上帶著微笑,伸出手為郭航抹掉眼淚:“到時你一個女孩子,隻身在外,要一切小心,什麽事都不要逞強,聽郭銘的,好好活著這就是對爺爺最好的照顧了。”


    最終郭航還是被郭龍給說動了,第二天一早郭航帶著幾件簡單的衣服以及每時每刻都隨身攜帶的弓箭離開了澄江寨,去了鹽城找郭銘。


    郭龍看著郭航那逐漸離去的背影,歎息一聲,整個人似乎越發的蒼老了,獨臂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落寞,迴到寨中之後,郭龍帶著火把進入了瘟疫隔離區,放了一把火。


    不多時整個澄江寨都被大火籠罩,濃煙滾滾,幾裏之外的鹽城看的一清二楚,郭航見到這,發了瘋似的向著澄江寨的方向跑去,郭銘等人也快速的跟了過去。


    “小航,不要衝動,現在進去就隻有死路一條。”郭銘緊緊的拉著根本不顧熊熊燃燒的大火向寨中衝去的郭航勸解道。


    “爺爺,不,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郭航被眼前的火海,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大聲的喊道。


    澄江寨在這把大火之中化為了廢墟,那些感染瘟疫的人都隨著這把大火燒了個幹淨,連同郭龍在內的澄江寨健康的人,沒有一個人獨自逃生,堅定著自己心中那守護山寨的信念。


    郭銘站在澄江寨被大火燒成灰燼的廢墟上,直到天黑,郭銘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是我害了你們,不過我答應你們,一定好好的照顧小航,讓小航代替你們見到日本人被趕出中國的那一天,看到萬萬人民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兩天後將血清送往我黨根據地的人迴來了,同時帶迴了消息,大部分已經安撤離,可以將根據地的消息傳遞給日本人,等日本人進攻的時候,會偽裝成損失慘重的樣子。


    郭銘將這個消息告訴南田杏子的後的當天下午,我黨根據地不遠的日本駐紮部隊可是集結,向著根據地的方向開始了掃蕩。


    血清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郭銘便迴了上海,因為找到了共產黨的根據地,肥源郎大喜,連著南田杏子也受到了嘉獎,同時也洗清了郭銘共產黨的身份。


    海軍俱樂部特高課南田杏子的辦公室內,南田杏子為郭銘倒了一杯紅酒,遞給郭銘:“這麽說你去鹽城就是為了探查共產黨根據地?”


    “還有一件事,變色龍可能不是軍統的人。”郭銘接過酒杯,喝了一口,見南田杏子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據我這些天的探查,在日本別墅區發現了電台的波動,變色龍很有可能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隱藏在特高課或者新政府內的共產黨代號為黃昏的情報員。”


    “你是說雙重間諜?不、不可能,變色龍一定是軍統的人。”還是那句話,相對於郭銘,南田杏子更加的相信自己梅機關的影。


    變色龍是軍統的人,是隱藏在國民黨內部的影傳出來的消息,在南田杏子的心中不可能有錯。


    “既然你這麽堅持,我也沒辦法,但我提醒你一句,有時候越是覺得安的人,其實越危險。”郭銘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了身,道:“對於前幾日的刺殺我會盡快的查清楚,變色龍的事情我也會進一步的調查,我先走了。”


    南田杏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離去的郭銘,第一次對自己親自培養的滲透到各處的影不那樣的自信了。


    變色龍似乎了解郭銘的一切,當郭銘迴到上海後,刺殺活動便徹底的停止了,日本別墅區的電台波動也沒有在出現過。


    查找變色龍的事情一籌莫展,隱藏在郭銘身邊的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一時之間上海變得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讓郭銘感覺到一種心慌。


    這日郭銘剛剛來到辦公大樓,進入自己辦公室的後,居然發現王周在辦公室裏,南田杏子也在這裏。


    郭銘的眉頭不僅微微皺了起來,但隨即便恢複了正常,隻是看了一眼王周,便看向了南田杏子:“南田課長這是什麽意思,代替我位置的人?”


    “郭先生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你自己一個人太辛苦了,找個人來幫你,這樣如果你在離開上海的話,就不會被人趁虛而入了。”南田杏子說著指向了王周:“介紹一下,這位是王周,我想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麵了。”


    不久前血清的事情就是南田杏子一手策劃的,第二次購買血清,也是南田杏子授意的,所以郭銘和王周在鹽城的黑市見過麵這件事南田杏子也是知道的。


    “王周?”郭銘臉色冷了下來,“南田杏子,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話,你可以明說,我可以讓出特務委員會副主任的這個位置。”


    “郭先生你真的誤會了,血清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是肥源將軍的意思。”南田杏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肥源郎:“我是完的信任你的,請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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