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貓,郭銘的唿吸便開始急促起來,右手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二貓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遠不可抹除的陰影。


    郭銘掏出香煙點燃,盡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火車上的人逐漸的走下來,最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在下來人,但還是沒有見到許天正的女兒出來。


    可以看出不遠處的許天正表現出些許的擔憂了,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麽,那人便向著火車上跑去。


    “砰!”那人剛剛登上火車,火車上就傳來了一聲槍響,頓時整個火車站都亂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四處的向外跑去。


    許天正身邊的那些人,隻留下了三個人,其餘的人快速的向著火車而去,想要救援。


    但火車內似乎並非是一個人,而且看樣子是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上火車,還沒有等那些人登上火車,就已經倒了一大半,其餘的人也都不敢再衝,各自尋找掩體。


    “砰!”


    槍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並不是在火車上,而是在許天正的身後,這一槍並未打正,隻是打中了許天正的胳膊。


    留在許天正身邊的那三人,快速的反應過來,掩護許天正和許夫人上車,離開這裏。


    很明顯那些人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五個蒙著麵持槍的人,不在掩藏,而是自殺式的向著許天正的方向衝去,看樣子是一定要殺了他。


    “老爺小心……啊!”跟在許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頭,用自己的身體為許天正擋下了致命的一槍。


    自己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但許天正根本不理會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丫頭,快速的上了車,離開了火車站。


    此時不遠處七八輛汽車向著這邊快速的趕來,在車上下來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開始了反擊。


    不多時那五個蒙麵人就都慘死在這些人的亂槍掃射之下,同時火車的人,見到這也不再戀戰,用許天正的女兒做掩護,逃離了火車站。


    藏在不遠處的郭銘也見到了許天正女兒的樣子,居然是許若水,他沒想到許天正的女兒許詩居然就是許若水。


    原本陳立夫的計劃是,開槍打傷許若水,讓郭銘去救許若水,從而接近許天正,沒算計到火車站上還有一夥人,比他們提前動手了。


    郭銘清楚,那些人是共產黨,不過是與許若水一起演的一出戲罷了。


    而且這其中不隻是共產黨和中統的人,似乎還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參與了其中,至於是軍統方麵還是日本人就不好說了。


    變故太多,根本無法完的按照設計好的路線去走。


    青幫的西裝搶手將許若水帶走之後,整個火車站也再次恢複了平靜之中,剛才為許天正擋了一槍倒在地上的小丫頭卻根本無人去理會。


    郭銘本不想去多管的,想起二貓心不僅就有些軟了,上前來到那丫頭的身邊蹲了下來,伸出手試了試鼻息,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郭銘不再猶豫,抱起了小丫頭離開了火車站。


    許若水被人救下之後,向郭銘這邊看了一眼,已經見到了郭銘。


    上海中統秘密聯絡點內,郭銘找來了醫生為那丫頭取出子彈,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郭銘,你這是違背上峰的命令你知道嗎?”上海中統秘密聯絡站負責人薛春興,看著郭銘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帶迴來一個傷者以及醫生,不僅臉色冷漠的說道。


    “我沒有違背命令,這個人也是許家的,說不定同樣能夠利用她接觸到許天正,試一下比隻在這幹等著強。”


    “好,我現在就給上峰打電報改變計劃,但日後出了任何問題,都由你來負責。”薛春興也不傻,知道郭銘說的是有道理的,這麽多天了,他們的行動沒有一絲進展,是該試一試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早就被這世道給鍛造的沒有一絲的棱角了,質問郭銘,不過是想要將自己摘出來罷了,真出了事情,也有郭銘頂著。


    “隨便!”郭銘坐在那裏,點了一根煙,隨意的說道。


    當天晚上,陳立夫親批的電報就發了過來,隻有短短的幾個字,同意改變計劃,一切由郭銘見機行事。


    也許是小丫頭命大,子彈並未打中腎髒,再加上搶救的及時,雖然還未醒來,不過是保住了性命。


    “你叫什麽名字?”三天之後,小丫頭醒了過來,郭銘坐在床邊一邊將燕窩粥送到她嘴邊,一邊問道。


    “我叫小橋!”小橋看上去年歲並不大,最多也就隻有十八歲,有些膽怯的偷偷看了一眼郭銘。


    “放心在這養傷,如果想迴許家的話,我就送你迴去,如果不想迴去,就在這住著,找時間我會送你離開上海。”郭銘將碗放在一旁,點了一根煙,對小橋微笑說道。


    “你為什麽要救我,還對我這麽好?”見郭銘露出微笑,小橋膽子變的大了一些,盯著郭銘問道。


    “不為什麽,可能是有緣吧!”郭銘說著站起了身,說了一聲:“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了。


    按道理說向小橋這樣大戶人家的丫鬟,好不容易有機會能離開,重新獲得自由身,不可能會選擇在迴去的,但小橋不同。


    書房裏,小橋對郭銘說想要迴許家離開後,郭銘沉默了,點了一根煙,靠在椅背上,他知道小橋的身份,不會隻這麽簡單,或許她就是前不久在火車站的第三方勢力,不是軍統就是日本人。


    原本郭銘心中還有些不忍將一個無辜的人卷入進來,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顧及了。


    如果是軍統方麵的人的話,隻要共同抗日,可以留,日本方麵的間諜的話,郭銘即使不忍也不會手軟,會找準機會出手殺了她。


    當小橋傷好迴到許家之後,當天晚上,許若水就在小橋的帶領下來到了榮輝歌舞廳,此時郭銘是榮輝歌舞廳的老板,這裏同時也是中統在上海的秘密聯絡站。


    “還真是你,沒想到一年前在英國相別,我們會這樣再次見麵,謝謝你救了小橋。”許若水見到郭銘之後,並未隱瞞兩人相識,隻不過將兩人相識的地方變成了英國,兩人的關係變成了同學。


    “小姐,你們認識?”小橋開口問道。


    “他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在英國的同學郭銘。”許若水笑著對小橋說道,她再次見到郭銘很高興,但小橋卻不僅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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