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郭銘真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生不如死,親眼看著二貓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這中痛要比他戒除煙癮的時候,要痛苦百倍千倍。


    “你不是說能夠把二貓救出來嗎?”夜晚郭宅內,郭銘無助的盯著許若水問道。


    “對不起”


    “我不要聽對不起,我隻要我妹妹,如果你們不能救她,那我就自己想辦法”郭銘擦掉臉上的淚痕,眼神逐漸的變的堅定起來。


    “如果你真的這樣做的話,不隻二貓會死,你也會死,我們以往所付出的努力,以及犧牲的人,就都白死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們都是中國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沒有贏家,隻會讓人的心,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冷,越硬”


    這其實就是戰爭,殘酷是戰爭永遠無法拋棄的主題,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願意發動戰爭,隻有那些過的不如意的人才會這樣做。


    “哈哈……你的意思是說,隻有我的心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硬,才能活下去是嗎?”


    “但我希望你的善良,不會改變”許若水說著想要上前去抱住郭銘,卻被郭銘給躲了過去:“出去”


    從這一刻開始郭銘變了,正如許若水說的那樣,戰爭讓他的心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硬,也因為二貓,讓他們兩人今後就如同兩條平行線一樣,即使走的再遠,多次的合作,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整整一夜郭銘都坐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一根一根的吸著煙,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一早當郭銘再次走出房間的時候,原本眼神之中的單純,善良,徹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憂愁。


    “老師說了,今天晚上會再次組織一次營救,很大把握能夠成功。”一直在房間外等候著郭銘的許若水,見到郭銘走出來,來到他身邊說道。


    “不用了,二貓死了。”郭銘說到這的時候,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但這笑容印在許若水的眼中卻隻有心痛。


    當郭銘來到大門外的時候,劉洋已經在那裏等候了,連忙為郭銘打開車門,上了車之後,郭銘對劉洋問道:“劉洋,二貓找到我的那天,為什麽王緊跟著我們就來了?”


    “是郭新,他一直都跟著你,想找到你的把柄。”


    “又是他!”郭銘笑了起來。


    劉洋聽著郭銘的笑聲,不僅感覺到一股涼氣,讓身都打了一個冷顫,仿佛被死神盯上一般。


    來到中統辦公樓後,郭銘並未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審訊室。


    “說了嗎?”此時王和張宏都在這裏親自審訊,郭銘根本不敢去看滿身傷痕,已經看不出以往麵容的二貓。


    “還是那句話,說你是他哥哥”


    “你們出去,我來審”


    “你審你的,我們在這不妨礙吧?”王隨意的說道。


    “好,既然你們想學,那就看吧”聽到王的話,郭銘點了一根煙,轉身慢慢來到了二貓的身邊,彎下了身,湊到了二貓的耳邊輕聲說道:“貓,哥答應你,這裏的人一個都活不了,有什麽話要跟哥說嗎?”


    郭銘的聲音別人是聽不到的,王見到這剛想要上前阻止,就被張宏給攔住了,搖了搖頭,王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退迴了原來的位置,緊緊的盯著郭銘。


    而此時郭銘已經將耳朵湊到了二貓的嘴邊:“哥,我好痛!”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郭銘的心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割成碎片:“很快就不會痛了,如果有來生的話,哥一定送你去上學,讓你過千金小姐的生活!”


    郭銘說完這句話之後,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槍,不在有任何的猶豫,對著二貓的胸口,連開三槍。


    等王等人反應過來去阻止的時候,二貓已經沒有任何的氣息了:“郭銘,她可還什麽都沒說呢,或者說你是不是怕她說出什麽來?”


    “你怎麽知道她什麽都沒說?”看著二貓胸口處的鮮血慢慢的低落在地上,郭銘將槍遞給了劉洋,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誰也沒有注意到郭銘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剛才開槍的右手插在口袋中,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著。


    “我早就說過,這個人表麵上看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公子,其實可怕的很”張宏看著離去的郭銘繼續對王說道:“或許在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小丫頭不簡單。”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請這個小丫頭吃飯,就是為了在她的口中探尋到能夠讓他上升的踏腳石,隻不過被你給破壞了”


    “那為什麽他問就說,我們問就不說?”


    “這也正是他的聰明之處”張宏做為情報科的科長,除了在情報方麵是專家,在審訊方麵也是專家:“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在受到非人的折磨達到一定的時間之後,思想就會完崩潰,剛才就算是你去問,她也會說,這也是為什麽前幾天他一直沒有插手審訊,今天突然要自己親自審訊。”


    張宏說完喊人將二貓的屍體拖出去,而後便也離開了審訊室,隻留下了站在那裏一臉懵的王。


    郭銘在離開審訊室後,就直接去了陳彬的辦公室,將他與許若水早就設計好的話告訴了陳彬。


    並非隻是空話,真的是共產黨在豐城的一個聯絡點。


    犧牲,這一次同樣是用犧牲來換取郭銘在陳彬這裏的絕對信任。


    有一句話許若水說的很有道理,敵人不是傻子,我們無法用語言將他們耍的團團轉,勝利是用犧牲來換取的,我們需要做的隻是讓犧牲降到最低,所以戰爭從來都沒有贏家。


    有一種戰鬥需要隱忍,有一種勝利來自於煎熬。


    “王,你和郭銘一起去!”王和張宏剛剛進入陳彬的辦公室,陳彬就對王開口說道。


    “站長,什麽任務?”


    “去了就知道了,記住這次的任務聽郭銘的!”


    王聽到這臉色不僅有些變化,想要說什麽,見到陳彬那不善的眼神,憋了迴去,點了點頭,便跟著郭銘離開了。


    行動隊的十幾號人幾乎體出動,按照郭銘的吩咐,低調偽裝,分成三隊,向著豐城南街三十六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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